179 你得把身後事也準備好

王子義在蔣心如的家裏受到了貴賓級的招待,吃完收拾完,兩人就去了健身房。

既然王子義不會放棄泰拳比賽,而時間隻剩下六天了,那麽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複健,而是讓他練習一些讓左臂的受傷害程度減小到最少的動作。

“心如,這裏還行吧?我開的。”她建議去健身房,那麽對他而言簡直太好了,總比呆在枯燥的複健室來得有意思。

蔣心如白了他一眼,“王先生,請注意你的用詞,你可以叫我蔣小姐,也可以叫我蔣醫生。”

“心如,出了家門你就跟我生分起來了?別麽,我覺得還是心如叫著比較順口。”

“我聽著不順口!”說完,蔣心如不再理會他,徑自走進裏麵。

王子義覺得相當有趣,這感覺說不上喜歡,但絕不是討厭,仿佛一直被吊著胃口。

測試了一下,他的握力隻有普通人平均握力的三分之二,也就是說,平時的生活工作不成問題,但若是上場打拳,他一出左拳,那力道隻是在人家撓癢癢。又測了他健全的右手,好家夥,那力道若用在人的腦袋上,可以直接打死人。

“我可以用右手出拳嘛。”

“那人家專攻你左手呢?”

“......”王子義直接閉嘴。

“這樣跟你說吧,你若好好養著,不出一個月,你的左臂就會恢複如初,但你若執意要打,那就不好說了,即使是健康的人打泰拳都會有創傷危險,你吧,我看得把後事也給準備好。”

王子義汗顏,這個女人太惡毒了。

“怎麽,我說得有錯?對了,你應戰之前,得把錢付清,我不做虧本生意。”

“你...”王子義伸出手指指著她,看到她微笑而又強勢的臉,又慢慢放下,“好,好,我立刻讓手下把錢打給你。”

蔣心如不動聲色地記錄著測試儀上的數據,“你有點貧血啊。”

“可能是之前失血過多的緣故吧,有時候是感覺頭暈乎乎的。”

“那就補血吧。”她利落地在紙上寫下一些建議。

王子義湊近一看,“紅棗?我不吃這種東西,甜不拉嘰的。”

蔣心如不說話,隻是看著他。

王子義被她看得怪不好意思的,幹笑著說:“能不能換其他的?鴨血啊,豬血啊,都行。”

蔣心如抿著嘴,還是不說話,死叮叮地看著他。

王子義投降了,“好好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省得她又生氣說不做了,這場決戰,是生是死還不知道,萬一真的被謝老鷹打死了,他也想在死之前活得開心一些,一個人太孤單了,有個人鬥鬥嘴也不錯。

雖然在心裏抱著這樣的想法,但他從來不說什麽,也不會顯露什麽,他並不懼怕死亡,反正一個人無牽無掛,所以他將義無反顧地應戰。

另一邊,夏洛和林裴裴帶著孩子們在庭院裏休憩,四歲的孩子正是玩心大的時候,思宇一會兒在花壇裏挖泥巴,說是要種花,一會兒又在櫻花樹下轉圈圈,嚷著要爬上去,把夏洛累得夠嗆。

林裴裴倒是悠閑,兒子在嬰兒車裏一放,塞上個奶嘴,不哭也不鬧,就自個兒坐著吃水果。

“夏洛,思宇也該上幼兒園了,你們想過沒?”

“想過啊,怎麽沒想,可現在貴王爺的眼線正盯得緊,你說我能放心讓孩子上幼兒園麽!過段時間再說吧,反正也還小。”夏洛累得氣喘籲籲,帶孩子也是一門體力活,真的無法想象,若是再生一個,她能不能照顧得來。

“過來坐會兒,你就讓思宇自己玩吧,看她就在花壇裏玩玩,就是衣服髒點,也不會跑去哪裏的。”

夏洛摸了摸思宇的腦袋,叮囑道:“寶貝,別亂跑哦,媽媽去給你剝柚子,寶貝要吃就過來。”

思宇點點頭,“好的。”

夏洛站起身,才走一步路,就覺得眼前一黑,一陣暈眩感。

林裴裴立馬跑過去扶住她,“你怎麽了?”

“沒事,忽然站起來,頭暈了。”

“別是貧血吧,我看你這陣子太累了,又吃得少...”林裴裴正說著,夏洛用力睜開眼睛看了看她,然後雙腿一軟直接癱了下去。

“喂,夏洛,別嚇我啊,夏洛...”

小思宇也嚇到了,也不玩泥巴了,粉糯糯地大喊著:“媽媽,媽媽...”豆大的淚珠兒如線一樣往下掉,她跟媽媽感情最深了,一看到媽媽暈倒,她是最擔心的,小孩子最直接的表現方式就是哭。

林裴裴一麵掐住夏洛的人中,一麵往庭院外的保鏢們大喊,“你們誰有手機啊,快叫救護車,快打電話給陳總裁,快~”

隻見外麵的壯實男人們也著急了,拿出手機就打電話,家裏的傭人聽到呼喊聲,趕忙跑了出來。

“李嫂,趕緊打給陳總裁,讓他快回來。”

“哦哦...”

李嫂打電話時,聲音都是顫抖的,“總裁啊,夫人昏倒了,叫了救護車,你趕緊回來啊。”

陳高宇正在公司開會,他好些日子沒去公司,之後也會有一段時間不能去,他正在給各個部門的領事交待工作。

“別等救護車,車庫裏有車,讓小楊開車送她去醫院,記住,帶上孩子們,立刻送到醫院,我也會馬上過去。”心焦啊,但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冷靜。

掛了電話,他眉頭緊蹙,合上文件,低低地說:“事情安排得也差不多了,大家就按照手頭的工作計劃工作,我家裏有點事,必須立刻走。”

他一個箭步開門出去,米娜正給他的杯子加了水拿進來,他這一撞,撞到了她不說,還撒得她一身茶水。但是,他顧不得那麽多,“小米,你自己收拾一下,我得趕緊走了,對不起了。”

看著他急急離去的背影,米娜的心木木地痛著,他這麽心急如焚,定是為了夏洛。她蹲在地上,手背上被滾燙的茶水濺到了一些,但她並不覺得燙,反而更加清醒了,自殺是最懦弱的行為,這棵樹不接納她,她不能就吊死在一棵樹上。她何必自找苦吃,硬要戀著一個心裏裝著人的男人呢?!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