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的緋聞妻 114 睡個散夥覺

“嗯,我送你。裴錦程明明立在樓梯正中,卻伸手相扶,扶住光滑木質的扶手,小時候,他會跟錦瑞由傭人扶著,坐在這個樓梯扶手的最上端,然後滑下來。

多年下來,這扶手都已經被磨得發亮了。

好木就是好木,即使沒有漆上亮漆,照樣不顯頹舊,有的隻是優質木料經過歲月後留下來的無蟲記錄。

“你為什麽要送我?”申璿站在二樓的樓梯口,低頭,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在她下方站著難得仰視她一次的男人,她質問音色中,有些輕顫,叫她怎麽也想不通,他會這樣做。

他甚至連問她一句也沒有。

爺爺還暗示她,一家人都想她,不要過去太久。

錦悅還抱著她說,要跟她一起回海城,直到她玩夠了,再一起回來。

可是她的丈夫,她的丈夫什麽也沒有跟她說,隻是對她的哥哥說,親自送。

“應該的。”他淡漠的說出三個字,目光輕移,已經避開了她審視的眼光,步子抬起,一階階的往上走去,可是樓道上方的盡頭站著的那個人,無形中給他一種壓力,一種說也說不出來的壓力,好象每抬一步,都要用很大的力氣,不然上方的那股氣勢,就要壓倒他。

他隻能硬著頭皮往上走,仿佛這就是一場戰爭,不進則退,退則敗!

應該的?

她聽著他說出這三個,仿佛送她不過是一個任務,一個無可奈何需要去完成的任務。

原本心裏是有些期許,不是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嗎?雖然他和她睡在一張*上的時候,不是次次都情之所起,最起碼有時候也溫柔至極,怎麽可以這樣冷漠?

她已經跟他說過,如果他不高興,以後錦瑞請吃飯,她不去便行了。

錦瑞雖然嚴厲,經常責罵她,但從未有過惡意,幫過她很多。

這樣的朋友,她放棄了,她這樣讓步,他還是這樣對她。

他已經離她越來越近,他踏上了最後一階,突然高過她的頭頂,有一種氣壓一下子升上來,把她壓倒,他就要從她身邊走過,她忙的側過身,背上的脊柱像被突然灌進了鐵水,逼得她用力一撐,挺得更直,雙手緊緊握住的時候,她感覺到了手心裏握著的血肉在跳動,她亦是冷冷的,隻不過不如他那般淡,有些負氣的倔強,“我不要你送!”

他轉過身來看著她,看著她又是這樣,揚著下巴,崩著脖子,眼睛也瞪著,眉也皺起來的褶子都是她的倔強,這種樣子,真是讓人煩,讓人覺得她一直在和他戰鬥。

他是她的丈夫,她卻把他當成敵人。

他不要她去拉裴錦瑞,她要去。

他說送她,她不要。

也好,反正都要結束了。

“好,反正你高興怎麽樣都行,安排司機,還是讓我送,都隨你。”他轉過身,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帶著他的語有不耐,帶著他的語有倦怠。

申璿站在原處,跟隨著裴錦程走去的方向,緩緩轉身。

為什麽每次回頭的都是她?

次次都是她來回頭,次次都是她在心疼,次次都是她在妥協,這個人,就因為他空白了三年,所以才有這樣的資本,有這樣無所謂的資本。

要走,你便走,我不留。

要送,我便送,隨便你。

他拿著一切的主導權,她完全處於被動。

她甚至沒有聽到他一絲一毫的舍不得。

她固然想家,卻也是萬分舍不下他。

她追上去,“裴錦程!你給我站住!”

拉住他腕臂的時候,她用了力,“你站住!”連她的聲音也用了力。

裴錦程皺著眉轉過來,“有事?”

一句“有事?”,已經將她的那些不滿統統堵死,她在想,一個長相如此雅秀的男人,怎麽會有這樣狠的一顆心,她並不想處處去說照顧他這幾年有多辛苦,辛苦也不過是她該。

可是就算不計那三年多,這幾個月朝夕相對,他最起碼也該對她有點輕微的感情,哪怕問一句,“你要回去多久?”

“你什麽時候回來?”

“要不要帶點什麽東西回去?”

哪怕隻是客套,哪怕隻是應付,也好過現在這樣漠不關心來得好吧?

“裴錦程,你告訴我,你到底什麽要怎麽樣?”

裴錦程想,都要分開了,也別跟她吵架了,和她在一起,總是吵架,不是你爭,就是我吵,他們兩個就是兩塊火石,碰一起,就是火災,他就忍兩天,她走了就好了。

於是,他順了順氣,淡淡道,“沒怎麽樣?最近有點累到,所以想早點休息,我明天還約了國外來的醫生,你明天也要陪大哥出去玩,不如你也早點睡?”

“裴錦程,我是你的太太,我要回海城了,那裏是我的娘家!”

“嗯,我知道,你後天要和大哥一起回去,哦,我忘了,等會讓小英幫你把行李收拾了,我會安排生叔準備一些禮物給他們帶過去,最近我太忙,就不跟你一起去了。”

“嗬。”申璿冷然一笑,她第一次回娘家,卻是獨自回去,這要是說出去,得是天大的笑話,原以為他會挽留,原以為他會為了麵子說,和她一起回去看看,他居然半點不提。

“那我豈不是要麻煩你?”

“不麻煩,生叔會安排得很好。”

她心尖上重重的被刺了那麽一下,她在被動的位置上動彈不得,一分一毫都挪動不了,他把她死死的逼在被動的位置,一寸一厘都前進不了,半咬櫻唇,差點輕哽出聲,卻狠狠止住,站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明明卑微卻要試圖驕傲,這樣分裂的痛苦,她並非第一次感知,而且次次都有錐心刺骨的痛感,“你知道我要回去多久嗎?”

他的腕臂還被她握著,他知道她在用力,不過他的肌肉也是如此硬崩,所以,他察覺不到她極力拉握中的感受,隻知道有些緊,他將微蹙的眉輕輕打開,聲音依舊淡沉,耐著性子,去回答她的問題,“大哥說你想在那邊看一場雪,明年回來,是嗎?”

轟~!

申璿腦子裏麵這樣毫無征兆的炸開,身軀在震然中一晃,她差點就自嘲的笑了出來,可現在連自嘲都不行,明年?

他們可以算得上是一對新人夫妻,不要說分開大半年,就算分開大半個月,都應該會產生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心情吧?

別的且不說,她知道他這個人,需求那麽旺盛,不要說大半個月了,他們隻要沒有置氣,他可以天天抱著她壓在*上啃,一次又一次的不知饜足。

現在她要離開大半年,他卻這樣漠然置之。

反正他女人不少是嗎?

白珊就快進門來了,有沒有她都無所謂了?

她是不相信他會在她離開的這大半年內守身如玉的。

他又憑什麽守?

“你是想,讓我不要回來了,是吧?”她笑了笑,笑得眼睛都有點彎,彎彎的明眸裏,光芒似彩溢動,讓注視著她眼睛的人,一時間有些目眩。

他怔在那裏,目光鎖在她的瞳仁裏,看著她仁心裏的那個白點,亮得很,白亮亮的,像突然刺出一道光,看得人眼睛疼。

“你是想,讓我永遠都不要回來了,是吧?”她聲音又提高了些,重了些,笑容卻依舊是那樣的有嗤,有涼,有諷,有嘲,還有些窺破他心的挑釁。

他心下一顫,冷冽的鳳眸裏,終究沒有她的本事,噙不出一絲笑意,依舊是那樣薄涼,那樣淡漠的語氣,“如果你覺得海城更好,更適合你,你也呆得更開心,不回來就不回來吧。”

“裴錦程,你是想,到時候我們再和平的把婚離了嗎?”她怎麽就沒有想過,她離開,不過是正中他的下懷,他一直都想和她離婚,如今娘家人找來希望她走,隻要申家一提出來,他怕是高興都來不及呢,又怎麽可能會有什麽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擔心?

離了婚,他就舒心了。

裴錦程心顫後又被這一句話怔得半天沒有反應過來,離婚?他原想她離開之後,讓自己的生活盡快走上以前該有的正軌,離婚嗎?永遠都不再有交集?

也好,也杜了後患,他釋然的吐了一口氣,“我會按照正常法律的手續,把該分割給你的財產,一分不少的都給你。”

申璿閉了閉眼睛,她靜靜的感受著,有人拿著帶著倒勾的刀子,輕輕的在她的心髒上劃過,原本不太疼,可是那刀子突然殺了個回馬槍,用力一拉,掛進心髒裏的倒刺掛得很牢,拉得她的心髒疼得抽搐。

她申璿*豔名一直到歲,從來都是別的男人求著她愛,她都懶得看一眼,何曾感受過這樣的疼痛和折磨?她又怎麽可以這樣輕饒他?

裴錦程。

他要她痛,好!她痛!

那麽他也別想好過!

她鬆開他的腕,再進一步,踮起腳尖勾住他的脖子,臻首仰起靠近他的臉,櫻唇如凝貼上他的,勾住他脖子的手突然一用力,她躍起來,跳到了他的身上,便高出了他,雙腿纏住他的腰,雙手環抱住他的頭,低頭吻住他的唇,當她感受他的雙手環住她的腰的時候,她鬆開他的唇,低頭對著他,妖嬈一笑,“後天就要走了,睡個散夥覺吧?”

...繼續下一更,其實現在速度還可以,對吧?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