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阿璿,回我們的家去
男人手掌撐開,想要抓住被子,又收得鬆了些,放平下來,在她身上拍了拍,“阿璿。”
“你走。”她的聲音從被子裏鑽出來,甕聲甕氣的。
男人的俊眉收隴後又展開,扯開她的被子,把她的臉露出來,她又去扯被子要重新捂住,卻被他緊緊攥住。
額頭上有吻落下來,一下子,輕輕的,伴著他淡淡的微弱的歎息聲,她的呼吸頓時窒住,心髒卻瘋狂的不可遏製的狂亂跳動起來。
她錯愕的看著他,眼睛裏那些清泉依舊無法控製,依舊奔流不息,依舊像水線一樣往床單上流去,她是側躺著,他這時候已經躺到了她的麵前,她瞠開的眼睛裏,是他的下巴。
額上,他的吻還在,軟軟的,溫溫的,像鎮定劑一般緊緊的壓著她抽泣的哭聲,她去躲,別開臉去,哪知後腦又被他扣住。
他靜靜的,就這樣固住她的頭,把他的唇挨在她的額上,靜靜的,去聽房間裏的呼吸聲,心跳聲。
唇一寸寸的往下移,吻到了她的鼻尖,那樣的溫柔。
她的心開始片片的揪到了一起,揪得全都擰了起來,她還是固執的偏開頭去,“錦程,你走吧。”
“為什麽?”他問她。
“不想再見麵,不要再見麵。”心口上,終於被毒蛇咬了一口,一下子,毒液漫開,心尖上疼得發麻,血管裏血液都開始裹著細小的鋼釘在流動,她之前還想考慮和韓啟陽的婚事,現在她知道,不用考慮了,這輩子都不用考慮了,她永遠都不能原諒自己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即便那個人是韓啟陽,都不可以!
原來她是竟是如此固執,如此冥頑不靈的一個人,怪不得不可愛。
裴錦程曾經說過她,申璿,你真是一點也不可愛,一點也不!
是啊,沒有女人像她這般不可愛,不討人愛!如今連自愛都沒有了。
她不會去死,不會為了一夜亂情就去跳樓,她不會,她會活下去,會好好的工作,會善待父母,會照顧爺爺,會為了哥哥的仕途奔走,會像裴家爺爺說的一樣,報答過去申家撫養了她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
她會好好的,但是即便她好好的,也再也不能麵對裴錦程,再也麵對不了裴錦程。即便他有白珊,他有李沁兒,她也不能讓自己那樣高傲的站在他的麵前,做不到了,哪怕是偶遇。
她顫顫的唇被他吸住,包裹,深吮,他的大手鑽進被子裏,握著她光滑的肩,捏著。
她抵觸,情緒激動的抵觸,終於用盡全力的推開他,坐了起來!
她的眼睛裏全都紅透了,凶狠的看著他,看著也隨著她一起坐了起來了的他!
“你幹嘛要這樣!你幹嘛要這樣!你為什麽非要這樣!算什麽!你走啊!同情我嗎?我才不要!才不要!”她莫名激動咆哮著向他吼,聲音大得震穿了她自己的鼓膜。
他方才那樣冷然的睨著她,她淩亂不堪,他衣冠楚楚,這時候見她如此,便又來吻,不是同情是什麽?!她不要他那些泛濫的同情,堅決不要!
“非要哪樣?”伸手摸著她滿臉的淚痕,一手的冰涼。
申璿知道自己身上yi絲不gua,這樣一身的吻痕,真是讓人全身刺痛,她怎麽會那麽傻,虧她看到他鞋的時候,還以為是他,可他從來都不會這樣對她,他從來都會這個粗魯的在她身上留下這麽多明顯的印記,從來不會,有的話,也是很少。每天去主宅吃飯,她的脖子上都是幹幹淨淨的,他會發了力的去吻她的嘴,也絕不會弄些令她難堪的印記讓她去被別人取笑,在**,他勇猛的紳士,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來?
心裏像被鞭子在抽打一樣,神經都被扯得一下又一下的發疼。
她不想他看到更多,卷著被子裹在身上,她要跳下床去,把衣服揀起來,他不走,她就走,她以後一定躲著他走,再也不抱著任何饒幸的心態去出現在他麵前。
以前她總是抱著絲絲饒幸,說好了不再交集,偏偏看到一點光亮後又想去找他,以後再也沒臉了,再也沒了。
頭發亂糟糟的,栗棕色的長發,是和他同樣的色係,那時候她賴在他身邊,說要和他染一樣的發色。
是一樣的啊,既然黑發已經長了出來,去補色,她也是補的栗棕色,有時候真的缺了口,還是得找同樣的東西才能補上,不是誰都可以替代的。
裴錦程一把拉住裹著被子在身上的女人,將她整個人拉了過來,又重新跌落回**,這次,他扯開她的被子,長軀壓下,將她壓住,皮鞋已經踢落到了床下,呼吸突然急促起來,吻住她嘴的時候,像奔騰著的海浪,停歇不下來!
捉住女人拍打的手,抵在自己的心口上,氣息喘喘,唇才移開她的唇,便啞著聲,急急道,“阿璿,是我,昨天晚上是我。”
申璿隻覺得一陣陣的悶暈,再一次瞠圓了眼,用力的看進他的眼睛裏,想要看些破綻出來,卻怎麽也看不出來,“你?”
他點頭,眸子裏有了堅定,“我。”
她搖頭,不是不願意相信,而是一切的一切叫她無法相信,他又為什麽要騙她?“你……”明明不信,又不敢再次去問,好怕,好怕不是他,不想有了一點點的光,又被撲滅!
“阿璿,昨天晚上,你喊了一夜我的名字,你知道不知道?”那時候,他的耳心都是緊著的,耳心裏像是誰拿著刮牆粉的片子在刷刮著一般,那聲音刮得皮膚都緊了,血管都緊了,緊得人發懵一般。
他簡直是把她折磨瘋了,這個壞女人!一天安生日子都不讓他過,在一起的時候是,分開了也是!
她真是一天都不讓他安生!
鳳眸裏那些若隱若現的欣然,讓申璿心裏那根弦突然一鬆,連骨節都鬆了,鬆得她一點力氣都沒有,她開始喘氣,像進入高原缺氧之後用力的想要呼吸更多的氧氣一般用力的呼吸,大腦也開始空白,伸手揪住一團白色被麵,放在唇邊,嘴微微張開口,咬了進去,被子在嘴裏被咬扯著,咬著咬著,再也哭不出聲音來。
大起大落的,都是哀慟,她知道,她那些豪言壯語都可以去見鬼了,都可以去死了!
她中的關於“裴錦程”的盅,這輩子都沒辦法解了,沒有辦法了!
他靜靜的看著她哭,她哭的時候,盯著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那眼睛像是拔了塞似的,堵都堵不住,看著她的淚眼,他的喉結也開始澀得難以忍耐起來,“阿璿。”
他的手摸著她的眼角,摸過那些淚痕,聲音啞啞低緩,“阿璿,你昨天晚上喊著我的名字,一晚上。”房間裏中央空調的聲音“嗚嗡嗡”的,她的身子光光的,他把臉伸過去,埋在她的頸間,細滑如瓷的肌膚就在他的皮膚下。把她的手拉起來,放在自己的臉上,摩挲著,他長長的籲了口氣,鼻尖抵著她的鎖骨,牙在這時候狠狠的咬了起來,“一晚上,一晚上,你都喊著‘錦程,錦程’。”他喘了一口氣。
搭在他臉上的柔軟小手,抖得有了些力,慢慢往他耳後滑去,穿進他的發裏,然後緊緊的抱著他的頭,往上移,她的頭挨上來,臉貼到了他的臉上,她聲音裏那些惶恐,悉數落進他的耳朵裏,“錦程,還好是你,還好是你!我差點……我剛剛都怕死了,怕死了!”
她光著的身子,抬起腿來勾住他的腿,看著他,“錦程,錦程,錦程………”她越喊越激動,腦子裏什麽也沒有,什麽申家裴家,什麽白珊李沁兒,什麽韓啟陽,統統都不見了,全都是那個名字,喊著喊著,她仰著脖子開始吻他。
回應她的吻的時候,他扯開了自己已經係好的領帶,修長的指,急急的解著襯衣扣。
西裝被她的手剝下來,襯衣打開的時候,她終於看到了他身上的痕跡,胸膛上的吻痕,襯衣滑落肩膀,那些抓痕,一道一道的都是他們之間昨夜留下來的證據,看到那些東西,她愈發急切的開始去撕扯他身上的衣物。
皮帶扣被解開的聲音也顯得有些急,男人精瘦的胸膛壓在女人**的身上,胸膛下是美好的柔軟,他再次抬起她的腿時,臉往下壓去,鼻尖靠在了她的鼻尖上,微微蹭了喑,輕輕的緩慢道,“阿璿,跟我回去,回家去,跟我回家去,回我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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