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 阿璿,做我女朋友吧
“阿璿,我……在乎你。”
女人隻覺得耳心子一顫,突然瘋狂的起了一起膩子,男人的聲音就像羽毛一樣,輕輕拂過那片膩子,就一下子從耳心子裏麻到了整個肩膀,緊接著,身軀都是一顫。
申璿感覺到罪惡感迅猛的滋生上來,剛要竄出理智,又被男人聲音的餘韻給強壓了下去。
明明爺爺生命垂危,她應該把全身心都放在急救室裏的那個人身上,她應該沉痛擔心,可是心底無法遏製瘋長的激動卻一陣陣壓倒她的孝心。
她心裏不停的罵自己,她是愛爺爺的,愛爺爺的,很愛很愛,她想爺爺長命百歲,直到她自己都走不動了,她也要孝敬爺爺,回報爺爺曾經對她的養育之恩。
可是她的耳朵感受著男人唇邊的溫度,一刻也舍不得離開,那句話,“阿璿,我……在乎你。”
這麽幾個字,像新盅蟲一下,倏地從耳心裏鑽進去,抓也抓不住,引誘也引不出來了,就鑽進她的胸腔裏,紮了根,一下子就紮了根。
她還緊緊的揪著男人的衣袖,鬆開的唇瓣再次咬上,她眼睛望著他,那裏麵一泓清泉無聲無息的滿出來,溢出來,溢得滿臉都是。
男人低著頭貼著她的耳側,一手小臂貼著她的腰,手掌撫著她的背,“阿璿,對不起,我不該!”
他不該,不管當時出於何種心態,他都不應該用那種話去傷她,如今,她的三嬸,雖沒有直接罵些汙言,但那些意思和他當時罵的話,又有什麽區別?
今天他去她的辦公室找她,她氣得那樣,拿著文件夾打他,拿起電話機砸她,那種反擊又能如何?
如今他聽到她的三嬸含沙射影的羞辱她,那些話像蘸了辣椒水的鞭子一樣,一下一下的抽在人的身上,火辣辣的疼,太傷人,作為她的枕邊人,都是這樣的感覺,那她呢?
會被傷成什麽樣?
他沒有想過要傷害她,可昨天就算他惱恨誤會,那些話還是傷到了她。
看到她的隱忍,他知道不能將她的家人怎樣,他除了這樣抱著她,竟是沒有別的辦法保護她,“我們去休息室等消息好不好?”
申璿搖頭,她要這裏,直到醫生出來說一切都好。
裴錦程抱著申璿,這是他的女人,還有結婚證,卻不能公開承認夫妻關係的妻子,如今她連哭的聲音都沒有,十幾天了。
她的二叔三叔離開十幾天了,她都是怎麽熬的啊?每天夜裏都跟他通電話,心裏不是恨她的,恨死了,這麽大的事,她都不告訴他,她到底把他當成什麽啊?
他是要責備她的,可是如何責備?
她已經泣而無聲,他該怎麽罵她才好?
“那你靠著我。”他溫聲帶歎的說了一句。
三嬸一個冷蔑的“哼”字才剛剛出來,裴錦程倏地抬起頭來,怒視著她,“三嬸!我依著阿璿,尊敬的再這樣稱呼你一次,但是你那張嘴裏若再敢對阿璿吐出一句不中聽的話,我裴錦程-真的欺負起人來。”他眸沉聲頓,重重道,“怕你消受不起!”
三嬸脖子一梗,裴錦程大力把申璿要偏過的頭摁在自己胸前,不讓她參與阻止,又對著三嬸道,“不信?你可以試試。”
三嬸一下子被裴錦程的話和氣勢駭得所有的語言被生生卡在喉嚨裏,又吞進了肚子裏,最後隻得悻悻一句,“你以為這是在g城?還有你說了算了,我們家申凱是市長!!”
“媽!你到底想怎麽樣!”老四也是受不了自己母親這樣侮辱申璿的,若不是想著父親剛離開人世,母親心情沉痛,他早就製止了,但家裏情況如此,他也不忍心讓自己母親有淚流不出來,說到底,大家都難過。
申凱轉身看著急救室外的燈,裴錦程道,“大哥是市長,但也是阿璿的親哥哥!他也會像我一樣,不容許你這樣欺侮阿璿!”
三嬸看了一眼申凱蕭冷的背影,慢慢的,噤了聲。
急救室的門打開,醫生扯了口罩,激動的對家屬說,“好了好了,脫離了危險!”
所有人都圍著病人的推床,追進了病房。
直到護士趕家屬離開房間,讓病人休息。
申璿堅持要留下來守夜,裴錦程便讓其他人先回,他陪申璿。
申凱沒說什麽,讓護士檢查好一切後,帶著一家人離開。
裴錦程拉著申璿,在陪床邊坐下來。
女人的手被他窩在手心裏,想讓她輕鬆些,“爺爺沒事了。”
申璿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手躺在他的掌心裏,被他張張合合的包著,他也好緊張,緊張得手心裏出了薄汗,“為什麽來?”
“想……”記起那束火紅的玫瑰,想起營業員說的紅色的鮮花是白事的忌諱,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他頓了頓,另一手用搭了過來,搭在自己手心裏那雙小手的手背上,輕輕的揉了揉,“想過來看看爺爺。”
“你有心了。”她歪歪一倒,倒了過去,頭便靠在男人的肩頭,靠過去,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不同於她在g城時的味道,跟在北京的時候一樣,幹冽的,清爽的香氣,雖不濃烈卻又清晰的闖進她的鼻腔裏,裏麵有他身體的味道,隔著香味,隔著醫院裏消毒水的味,她也能聞到,這味道讓她心安,靠在他的肩頭,心都靜了。
不為別的,真的想靠一下。
身體累,心也累,原本不敢傾斜,原本不敢讓ying侹的背有絲毫鬆散,可是這時,她就想歪歪一倒,彎著背,全身都抽了筋一樣,倒過去,反正不怕,倒過去也不怕,那邊有一堵寬厚的肉牆穩穩的接住她,讓她靠。
那麽就讓她靠一下吧!
“阿璿,昨天的事,你還沒說原諒我。”他側過頭,往下一壓,鼻子就頂到她的頭頂。
他說話的時候,熱熱的的氣息直往她的頭皮上噴,噴得她一陣陣的心慌。
哪會不生氣,他那樣罵她,從小到大還沒人那樣罵過她,特別是她還那麽在乎他,被自己在乎的人罵得那麽難聽,心都被割成了一片片的。
剛剛她沒有點頭,其實是有些小氣,她還是有些記仇,這時候覺得自己好小氣,斤斤計較成這般模樣,明明還想端一陣子,可一想到他方才說的“阿璿,我……在乎你。”
那綿綿溫柔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回想起來,她都覺得很不真實,該如何是好?她對他,毫無抵抗力。
“以後不準那樣了。”最終,她說了這句。
以後不準那樣了。之前呢?之前不提了,不提也罷了。
他都道了歉,她聽到了他的真誠,還要去計較什麽?
裴家爺爺說,誰能保證自己一輩子光光滑滑,白白淨淨,不犯一丁點兒錯?聖人在不是聖人之前,也會犯錯,犯了好多錯之後,他們才成了聖人。所以,適當的原諒別人,是一種修行,因為原諒他人之後,到你自己犯錯之時,才會容易原諒自己,否則你會經常打自己的耳光,再也鼓不起勇氣重新麵對那些你虧欠過的人。
他點了頭,“以後不會了,但是你不能這樣,總是什麽也不告訴我,我會擔心。”他若是早些知道,知道她在d市,知道她在忙,他怎麽會這樣深更半夜的跑過來,還誤會她,還口不擇言的罵她?
“錦程,不管申家發生了什麽事,我希望你,不要插手,我就是怕你會管,才不敢告訴你。”
“我為什麽不管?”裴錦程坐直後握著申璿的雙肩拉過來,麵朝著他,他完全不能接受她提意,實在太過苛刻,一個男人,自己女人有事,居然不管?那他的存在,還有什麽意義?“你是我的人!你的事,為什麽不讓我管?!”
“錦程,以後讓我不要欠著你來交往,行不行?”申璿輕輕一歎,有這樣一個男人在麵前,她怎麽會不想依靠,可是……“以前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裴家,我們把那一篇翻過去,好不好?我不想以後我們吵架的時候,你又捏著我的肩膀質問我,問我是不是忘記欠了你什麽,欠了裴家什麽?”
申璿再次歎息之時,搖了搖頭,挺秀的鼻子一吸,眼淚已經無跡的眼框中,又泛了淚光,隔著淚光,她眸底的情愫被水波**開,顯得有些淒楚,聲音有些微微抽泣,並不連貫,“錦程,不想那樣,讓我輕鬆一點,輕鬆一點和你在一起,好不好?”
裴錦程這才意識到,並非她不想靠他,而是他把她推得太遠,這種感覺一下子擊沉了他,頭壓下去,額頭壓在她仰麵向他的額頭上,“阿璿……”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是用腹腔裏的中氣壓著從嗓子眼裏擠出來的低音,氣息說話的聲音,又沉又費力,帶著濃濃的感歎。
“阿璿,我以前真是很不好,對不對?”額頭還壓在她的額上,一偏頭,臉貼著她的臉滑下去,便挨著了她的耳朵,,手臂緊緊的擁住她,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然後仰開脖子,靜靜的看著她錯愕的表情,莞爾,“阿璿,做我女朋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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