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 **她的眼淚

申璿趕到白色之夜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停車位,隻能把車子停在路邊,再步行過去。

今天是那位交際名媛的生日,白色之夜關了很久,霓虹燈已經全部拆掉,今天是作為辛甜的私人聚會地重新開放,等同於招待朋友,然而辛甜這樣的女人過生日,怎麽會沒有影響力?

裴錦程到了白色之夜才記起今天是辛甜的生日,她白天請了一天假,但他這幾日煩心事太多,居然把這一茬給忘了,禮物沒帶不說,還穿著上班時的西裝。

更讓人膈應的是,辛甜沒有邀請他,而他的太太卻在邀請之列。

辛甜原本不想請申璿,報紙上的消息她看過了,想著申璿肯定因為韓啟陽的事還沉浸在悲痛之中,參加生日宴這種事,其實有點過份。而她過生日這事情又不能說取消就取消,有很多社會名流都會來參加,也算得上是大事情。

申璿卻說,她從小到大最好的朋友一個是韓啟陽,一個是辛甜。一個是人生長路中必不可少的手足,一個是人生轉彎處最貼心的知己。

韓啟陽走了,她要更珍惜辛甜,在北京就答應過陪她過生日,一定要到,也一定會到。

申璿實在沒有什麽心情化妝換禮服,便直接去了辛甜的房間,給她發了個短信,就說給她帶了禮物放在臥室裏,就不出去陪她應酬客人了,想在她的**睡一覺。

辛甜露背的v領禮服裙,性感妖嬈卻又並不風塵,舉手投足間都是貴氣緩流,聽到手機短信提示,便把手包拿起來打開,看了短信,舉著香檳杯跟朋友寒暄一陣,便拎著裙擺往電梯走去。

頂樓是她一個人的住處,一樓有專屬電梯直達頂層。

一擰開門就“哎喲”的拖著嗓子喊道,“哎喲喂,我親愛的寶貝兒!”

“天!”辛甜踢掉高跟鞋,在地毯上越走越快,大臥室就是這麽煩人,到床邊都要走這麽久,她拔高聲音,“天!你這個髒東西!居然穿成這樣睡在我的**,天哪!你肯定白天的衣服都沒換,你就直接上我的床了,你沒洗澡吧?喂!你為什麽不換睡衣!申璿!我!”

辛甜一下噤聲,看到申璿食指豎在唇邊,輕輕的“噓”了一聲,“小心肝,讓我睡一陣。”

申璿說這一聲的時候,上揚著唇,連眸子裏都噙著絲絲淺笑,聲音也是極溫柔,像在撒嬌,像在討好,像在乞求,總之,軟軟的,軟得不似申璿。

辛甜看著申璿眼裏的疲憊,突然後悔過來吵她,“嗯,你睡。”彎腰,扯過一條毯子,蓋在她身上,“我去應付一下,今天晚上會早點結束,馬上來陪你。”

“不用管我。哦,對了。”申璿坐起來,拿起放在超大海**的小黑絨盒子,打開蓋子,是對鑽飾耳環,簡易的蝴蝶翅膀因為閃動的鑽石光澤,像是振翅在飛一般,“送你的,生日快樂。”說著,她又跪在**,拉過辛甜坐在床邊,把她耳垂上的墜飾取下來,換上黑絨盒子裏的耳環,偏著頭,認真的幫她戴上,然後捧著她的臉,在她麵頰上響響的“啵”了一口,“祝我的小心肝年年都是十八歲,永遠,永遠開心,幸福。”

“討厭,我要跟你結婚才開心,幸福。”

申璿嗬嗬的笑,“我可不敢,樓下那幫子公子少爺得活剝了我。”

辛甜滿足的摸著耳飾,挽上申璿的手臂,靠在她的肩頭,故意用耍賴的口吻,“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和你結婚。”

申璿道,“好,結婚後,你養我。”

辛甜鬆開了申璿,獻媚之色頓時煙消雲散,“那算了,我還是找個養我的長期飯票吧,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幹賠本買賣。”

申璿淺笑著推了推辛甜,“快去應付你的客人吧,我不回去了,晚上我想在你這裏睡。”

“裴錦程同意嗎?”

“不需要他同意。”

“你現在敢這樣公然和他作對了?”辛甜心裏一直都清楚,申璿是有些怕裴錦程的。

“敢!”以前不敢,並非真的不敢,而是在乎的東西太多,如今想來,她何需不敢,不回就是不回,裴錦程要麵子,不會鬧大,更不會鬧到爺爺那裏去,大不了就是威脅她。

而如今,她沒有什麽東西好值得被威脅了,除非他說要拿申家開刀,但他若是喪心病狂到那種地步,那麽她真的可以找個機會毒死他了。

裴錦程果真找來了,在樓下他沒有碰到雲燁,倒是看到了林致遠,沒有直接問申璿在哪裏,因為不需要他問,也知道申璿肯定在頂層辛甜房間裏,到這裏來,他還放心些。

雖然沒有邀請卡,通過林致遠還是成功進了會所,大大方方的像個有邀請卡的人一樣挑了杯酒跟林致遠碰杯。

兩個男人站在背靜處,神似悠哉的喝酒,林致遠抿了一口酒,目光睨向大廳中那些眉來眼去的男男女女就皺眉,“你邀請卡都沒有,喝酒倒是個好辦法。”

裴錦程也看了過去,卻並不影響他們聊天,“哦?”

林致遠鄙視道,“可以說是因為喝了酒害得臉紅的。”

裴錦程撇了一下嘴角,喝了口杯中香檳,“我喝酒不上臉。”

“無恥。”

裴錦程揚了嘴角,轉過頭來看著林致遠,“對了,阿甜過生日,阿燁怎麽沒來?”他開始以為雲燁到別的地方去了,一問侍應生才知道,雲燁根本沒有來。

“阿甜沒請他。”

裴錦程“噗”的一聲,好在方才一口酒先吞了進去,若不然還真的會嗆到咳嗽,這下他心裏更平衡了,人家親舅舅都不請,他一個上司算什麽?“那他就不來了?”

“說是晚上陪女朋友燭光晚餐。”

“上次那個軍醫?”

“是的。”

裴錦程點頭,“挺般配的,也該結婚了。”

“是啊,老司令也挺滿意,而且小溫家世不錯,門當戶對的。”林致遠笑了笑,“好事紮堆吧,阿甜前兩天帶了男朋友回公寓,被老司令知道了,連夜趕過去給抓住了,當天晚上就把人家祖宗八輩的事都打聽幹淨了。”

“你是說?”裴錦程睨著林致遠,眸含笑,“逼婚?”

林致遠聳了聳肩,“倒不是逼婚,不過嘴上雖是沒說,猜也猜得到,老司令這一攪和,人家就算不打算正二八經談的,也不敢隨隨便便玩了,老司令也是急了,甜妞都三十一歲了,又不是二十一歲。”

“看來我們都得省吃儉用準備紅包了,還得準備兩個。”裴錦程歎了一聲,“想想都覺得虧。”

林致遠白了g城第一豪門的家主一眼,“那我豈不是要砸鍋賣鐵?”

裴錦程又是一聲長歎,“等你和然姐辦婚禮的時候,他們得還回來,還有得賺,我的紅包送出去就是肉包子打他們。”

林致遠要不是覺得做了什麽出格的舉動會被人非議的話,他一定會抬起腳,踢上裴錦程的屁股。

肉包子打他們?

這家夥,真不是個好東西!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就是不見辛甜下樓來,大家都有了微詞,林致遠便打了電話,“甜妞,客人這麽多,你不下來?”

電話掛斷。

林致遠聳了一下肩,“甜妞還跟阿璿在一起,不知道她們兩個,誰在哭,女人的聲音聽著都差不多。”

裴錦程把酒杯放在自助台上,往電梯那邊走去,上次上去的時候他用過密碼,隨便一摁,居然是正確的,林致遠也跟著他一起進了電梯。

申璿也知道,原本是個高興的日子,她沒有想過會哭成這樣,可是辛甜一直在you惑她,you惑她的眼淚。

然而,站在辛甜的角度,她根本就無所謂什麽生日不生日,老一歲的生日,她並不想過,而她一直都懷疑申璿有心理疾病,也聽說心理有疾病的人,是因為太過壓抑。

韓啟陽死了之後,又何必非要一副笑顏給別人看,她不是別人,她們是最好的閨蜜。

她可以抱住她,跟她說話,把她心底那些悲傷壓抑的情緒統統勾出來,負麵情緒像眼淚一樣流出來,哭出來,哭得空了就舒坦了,雖然不會永遠有效,但是不會越積越多,積成心病。

“我昨天晚上夢見他了,滿身都是血,鼻青臉腫的,他還咧著嘴對我笑,叫我小璿子,叫我別哭,小心肝!我快瘋了!”申璿醒來後一整天,像個沒事人一樣,從未對任何人說過她的夢境,裴錦程她是不屑,爺爺她是不敢。她甚至還強迫自己不去回憶,可此刻喊出來的時候,她便覺得真的如她所泣訴的一樣,快崩潰了。

裴錦程推開辛甜的門,看到申璿抱著辛甜,泣不成聲的訴說。

韓啟陽的事對申璿的打擊,他是有預見的,但是即使有預見他還是那麽做了。

脫了鞋,裴錦程走進了辛甜的房間,申璿抬眼看到裴錦程便是皮膚一緊,全身一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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