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 白珊,殺人償命知道嗎?
裴錦程看著申璿站在路邊,身如枝搖,輕輕晃動,心裏忍不住發緊。
聽著雪球聲聲吠叫,申璿悶悶的吸一口氣。
然而車子在她麵前路過時,加快速度,“呼”一聲,飛了過去。
以前苦苦尋找無果的敵人,如今正坐在她丈夫身邊,一臉安然。
申璿苦笑,但苦笑緩緩收起,如果裴錦程不站在她這邊,她也應該為自己站在自己這邊!
讓非語幫忙照顧一下雪球,她抬步往茉園走去。
申璿的梧桐苑可以拒絕小妾造訪,但是茉園可沒有資格拒絕主母的造訪。
申璿很容易進了茉園,而她的開門見山明顯的讓白珊身軀一晃,趔趄著退了好幾步,還是裴錦程一把將其穩穩扶住她才支撐著站穩!
茉園的園子雖然沒有梧桐苑那麽大,但也是獨院,主樓前的花匍夏季裏茉莉芳香四溢,申璿一直覺得茉莉花的香味清爽凝神,即使白珊住的園子叫茉園,她也沒有辦法討厭茉莉這樣的一種花,有很多好女孩都像茉莉花一樣,清雅淡芬,美麗怡人。
她朝著白珊一步步走過去,白珊從白家帶來的阿月被申璿的冷冽如冰淬過一般的樣子嚇得忙護在白珊身前,“大少奶奶,您做什麽。”
申璿“哼”的一聲冷嗤,目光根本不落在裴錦程身上,隻是越過阿月看著白珊,“白珊,你晚上會不會做惡夢?”
白珊身軀篩抖,嘴上卻道,“大少奶奶何必往我身上潑髒水!”
申璿慢慢逼近,“你當時用餅幹把雪球引進禁園的時候,僅僅是為了你心底堅守不舍扔掉的不甘和報複嗎?”
白珊像是被人狠狠捏了痛處,手肘處男人的手腕去將她禁錮!
她咬著唇,不甘和報複嗎?很讓人不恥的不甘嗎?她笑容泛苦,“你憑什麽站在我的麵前質問我?我們之間,你比我好得了多少?你不是一樣不甘心嗎?你若能做到那麽瀟灑,當初走了就不會再回來,你跟我不過是同命罷了,不過是同樣愛上一個完全可以左右你情緒的男人罷了,申璿,若換了你是我,你會甘心嗎?”
白珊甩開裴錦程的手,推開阿月,一步步迎上申璿,“如果你是我,你心愛的男人昨天還跟你說要訂婚,突然就成了植物人,還和別的女人結了婚,你放得下?你不會天天的想著他不是自願的而等他醒來嗎?你不會想等他醒來後跟他在一起嗎?”
白珊的嘴唇開始發抖,臉上眼淚濕了麵頰,她盡量讓自己仰著下巴,去對抗她麵前的女人,“申璿,你捫心自問,你做得到嗎?你能做到他的家人強製給他安排了婚姻後就瀟灑轉身嗎?如果你做得到,你當初又真的付出過真心嗎?如果你做得到,當初去了國外,為什麽回來?難道你回來不是因為愛著我身後的那個男人而找的逼不得已的借口嗎?你都可以不甘心,我為什麽不可以不甘心?!”
“阿璿……”白珊從來沒像今天這樣真心的叫過申璿一句阿璿,帶著淒楚和悲傷,自己愛的男人就站在身後,可是他根本不會偏袒她,這是她心裏清楚的。
她付出七年的時候,就想過,我都跟了他七年了,我哪裏放得下?
等他醒來的時候,她就想,她都跟了他七年了,還等了他三年,他現在醒了,她愛了他十年了,她哪裏還放得下,她有幾個十年啊?
時間一天天的過,一晃十年零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半年,一年,每天都覺得不甘心的日子越來越多,好象陷在沼澤裏了一樣,根本拔不出來陷在泥潭裏的身軀,越陷陷深,看不到生還的機會。
“阿璿,你可以不甘心,你可以和他反反複複的在一起,你憑什麽可以?我卻不可以?你以為你憑什麽?你隻不過比我幸運,他正好願意對你好而已。”
申璿一直強迫自己清醒,不可以被白珊繞進道德審判裏麵去,“白珊!天下那麽多情侶分分合合,難道每一對都要分一個對錯?如果你說的那些有用,結婚證拿來做什麽?禁園的事,你休想聲東擊西的躲避責任!”
白珊其實漸漸明白了什麽,裴錦程的事她向來猜不清楚,上次和申璿吵架,他跑到禁園住一段時間,這次又故技重演,她隻不過是最傻的那個棋,次次被他利用而已。
她轉過身看著看戲似的裴錦程,朝著她淡淡一笑,那種淡然裏,突然有了一種視死如歸的錯覺,錦程,我做你一棵棋子吧?如果這是你想要的,我就成全你吧。
她笑著朝裴錦程走過去,挽上裴錦程的胳膊,頭歪貼在他的肩膀,言辭間透著濃濃的挑釁,“那又怎麽樣?你隻是主母,又不是家主,這個男人他現在會向著我,一個孩子而已,不算什麽,你不給他生,我還可以給他生。你以為有多金貴?全天下隻有你一個女人流過產?”
申璿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心理素質,她之所以潰不成軍完全是因為麵對白珊說出那麽惡毒的言辭的時候,裴錦程居然可以無動於衷的任白珊抱著手臂。
她是需要多少錘煉才可以把自己的心打造成鋼鐵不受侵害啊?
她很想衝過去,可是她知道,真動起手來,就算一時舒坦,她也是吃虧的那個,因為她現在不是一個人,她肚子裏有了寶寶,白珊輕裝上陣,怎麽都是贏,而她如果有個閃失,她輸不起肚子裏的寶寶。
她已經失去了一個,不能再失去一個!
白珊說得對,她不生,裴錦程有女人會幫他生,可是她不一樣,她肚子裏的孩子她寶貝,是她的。
她恍恍點了點頭,“好,白珊,你一定要好好的自在著,我總有一天會找你討這筆債!”等她順利生下孩子後,她不會放過這個女人,她現在應該遠離他們!
遠離這對狗男女!
看著申璿離開茉園,白珊慢慢放開裴錦程的手臂,一偏頭,沒有笑意卻彎著的眼睛看著裴錦程,“錦程,你覺得我的表現好嗎?你們又吵架了嗎?你還要我做什麽??”
裴錦程的胸膛這時候才不平的劇烈起伏起來,申璿出事之前,他打開雪球的儲糧櫃就已經發現了,雪球的餅幹都是他自己去買的,而那些狗糧全部是新的,他明明記得當初抱雪球回海城的時候,把家裏剩下的狗糧和餅幹都帶到了海城。
家裏的櫃子裏又是哪裏來的狗糧?
當時腦子裏突然被閃電劃過,他那時候給雪球洗澡,白珊來找他,他為了把白珊支走,讓她去買雪球吃的東西!
連鍾媽都說不出來雪球狗糧的牌子。
白珊買回來的東西沒有直接放進儲櫃,他那時候心情也不好,隨手扔在樓梯間,大概是後來鍾媽整理房子的時候,把東西歸類了。
他知道他的第一個孩子是白珊設計流掉的,他本來要去茉園,卻被那個綁架的電話擾亂了步驟,再回來的時候,他必須推開申璿,不得不利用白珊,雖然他厭惡透了和她做戲,“白珊,殺人償命,你知道嗎?”
白珊看著裴錦程鳳眸裏戾然森冷的殺意,心裏咯噔一跳,沉吟半晌,她坦然的點了點頭,“我知道……”歎了一聲,“你和申璿鬥氣,我成了你們的犧牲品,其實我們三個人,誰敢說誰沒錯?反正事到如今,你想怎麽樣都行,我都配合你,隻要你能放過我叔叔。”
“你倒是淡然。”
“不然能怎麽樣?我若跪在地上求你,你現在也是不會願意多看一眼的,不是嗎?”
“申璿當初根本沒有綁架你!”
“錦程,她有沒有綁架我,我不清楚,我隻是收到了信,赴了約。”白珊轉過身,往主樓走去。形同行屍走肉,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若說當時她覺得裴錦程有可能是因為被挑了腳筋而故意推開申璿的話,如今這樣的問題根本就不存在了,他的腳恢複得很好,平時很少穿皮鞋,休閑鞋質地柔軟,他走起路來步履瀟灑依舊,一如往昔。
她從來都不懂他,更無法猜度他的心思,不如隨他吧,反正她從來都是任他刹剮。
隻是曾經綁架的事件,嗬,她心裏暗暗道,“錦程,就讓裴錦瑞搶走你心愛的女人吧,讓你也體會一下,自己的愛人被人搶走的感覺到底是什麽樣的,不能隻有我一個人那麽痛苦的活過,你要殺人償命的公平,我也向你討要一個公平好了。”
裴錦程耳朵裏還是申璿說話的聲音,腦子裏嗡嗡的響,原來心動過後所帶來的心痛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他甚至怕自己因為站在陽光下分泌出來的汗液會帶著那些東西,讓她沾染上,都說接觸安全,可是他卻怕億萬分之零點一的不安全,他痛恨自己的謹小慎微,手臂上好象還有她灼燙手心的溫度。
他是不是應該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給她拿一個冰袋,替她降一下溫,讓她可以睡一個好覺?
可是膽小懦弱的人怎麽敢做那樣的事,萬一她突然醒來?
他已經不能再想下去,自痛自艾的感覺並不好,他應該讓自己更忙一些。
既然曾經說要把她捧在手心去看整個世界做不到,那麽他就把他建造出來的世界送到她麵前!
讓她,和他們的孩子,可以在那個世界裏,永遠安然幸福。
他顫顫呼吸,看著天空,夏季的高溫很快蒸發了他眼裏的水氣,握一下拳頭提上一口氣,知道所有的事想要一一捋出來,並沒有那麽快,他不想將些沒有證據的事爆出來,又讓裴錦瑞去掩埋證據,從而做些無用功。
裴錦程背影冷肅高闊的走出茉園。
青天白日的陽光下,他拔掉了自己身上的紐扣監聽器,狠狠的扔進護宅河,“咚”的一聲響!
那一個動作,不因為他清雅秀致的麵龐而顯得美好,反而因為他沉戾的鳳眸,全身濃濃的寒霜之氣讓他像極了一個地獄突然殺出來的修羅!
明明有養眼的身高和長相,卻又有可怖的氣息,不禁讓人退避數步之外,不敢靠近。
阿月便是那個遠遠看見都不敢去追的那個人。
裴錦程輕蔑的勾了勾唇,下一個監聽器,是車上的,裴錦瑞越來越拿他沒有辦法,很簡單,因為他封鎖了世紀花園葉筱的出路,裴錦瑞承不承認都無所謂。
裴錦瑞喜歡試探他,他也不介意拿葉筱做試驗來試探裴錦瑞,顯然這個試驗很成功。
他告訴過裴錦瑞,隻要裴錦瑞敢發申璿的照片,他就會把葉筱強製引產的視頻放給葉筱看!
裴錦程拿了個新手機打了電話給sunny,讓她陪他去車市。
sunny的車技很好,這一點裴錦程認為可以為sunny的秘書工作加分,甚至比專業司機還要冷靜而且不扭捏,這一點,像極了申璿。
sunny陪著裴錦程到了汽車城,各個品牌的汽車的展示廳幾乎都逛遍了。
sunny發現裴錦程每上一輛車都是坐在後排,閉上眼睛,然後由sunny開車,有些車子,才啟了發動機,裴錦程便睜開眼睛下車。
裴錦程每次坐在後排閉著眼睛,隻發號著簡單的命令,“倒車!”
“左轉!”
“右轉!”
“直行!”
“20邁右轉!”
裴錦程訂下三部車,一部奔馳越野,一部卡宴,一部賓利商務轎車。
sunny心裏縱有再多疑問,也沒有問出口,隻是按照裴錦程的吩咐,將車提走。
裴錦程站在汽車城外麵,長籲一口氣,新號碼撥出去,是那邊先開口,“方便。”
“你告訴葉筱,想要全家平安離開g城,拖住裴錦瑞三天!”
電話在對方說了“好”字後,利落掛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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