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70 驚變(求月票)
溫暖轉身,疑惑地看向他:“董事長,請問還有什麽事?”
“我知道,你昨晚徹夜和容爵在一起,”微頓,他表情驟然玄寒起來,“所以,你必須把這粒藥喝掉。”
溫暖心中一驚,隨著他的視線看去,一個家傭打扮的中年女子端著一碗藥水進來,黑漆漆的色澤,濃濃的中藥味,不用猜也明白那碗藥是什麽。
溫暖一下子變了臉色,原本就沒有想過離開容爵,還要悄悄揣著他的種子離開,而容皓天的做法確實讓她平靜了。
她皺起眉,問道:“容董事長,您這麽做是什麽意思?怕我以後給你們容家帶來麻煩嗎?!”
“溫小姐無須多心,這麽做其實也是為了你好,萬一不小心你懷上了容爵的孩子,那孩子也是不能留的,既然如此,不如防範於未然,以免以後傷你的身更傷你的心。”
“您以為,您現在這樣做,就不是對我的傷害嗎?!”溫暖有些激動,猛地後退了一大步,然而身後兩名黑衣人卻把她的胳膊架住。
她往前,他們就往前,她往後,他們也往後,她進退不得,隻好咬牙瞪向容皓天:“容董事長,您這樣做,未免太過分了!”
容皓天的臉上依舊帶笑,隻是那笑容並沒有任何溫度:“隻是預防萬一而已,溫小姐不要激動。”
說著,他使了一個眼神,那名中年女子朝溫暖走近,溫暖氣不過,本能地要揮開她伸來的手,無奈胳膊被掐得死死的,動都動不得。
中年女子的力氣很大,伸手捏住她的下頜,一個猛掐,痛得她本能地張嘴,那中年女子就順勢把藥利落地喂進她的嘴裏,溫暖吞咽不及時,被藥水嗆得夠嗆。
“這碗藥是容家的祖傳秘方,二十四小時內服用最為有效,比起市麵上那些西藥效果好多了,其實我也是替溫小姐著想,以免你以後給自己招來麻煩。”
給自己招來麻煩?是怕她給容家招來麻煩吧!
溫暖氣得咬牙,藥水從嘴角滴落下來,濺濕了衣襟,剛才她喝得太急,嗆了好幾口,現在嗓子難受,鼻子也難受,她狠狠地抹了一把嘴角,連眼眶也紅起來。
兩個黑衣人看見她乖乖服了藥,便鬆了手,溫暖一個踉蹌,跌倒在地上。
她雙臂緊緊抱住自己,目光由起先的驚懼變為憎恨,眼淚奪眶而出,比起容爵,容皓天才是真正手狠的人,現在她總算是領教到了。
然而,她沒想到,真正令她感到震驚的,還在後麵。
“溫小姐,既然你願意放棄所有過往,那麽,接下來你還必須做一件事。”
溫暖瞪大了眼,不可置信,她已經按照容皓天的要求做了,還被傷得這麽深,他還想要她做什麽?!
然,容皓天說道:“你必須消失,像七年前那樣,不能再出現在容爵麵前。”
溫暖楞了一下,繼而變得憤怒,“容董事長,我已經答應和容爵分手了,今後也是絕不會再和他見麵的,也絕不會和他再有任何來往,您怎麽能提出這麽……過分的要求?!”
溫暖氣得無法自控,隻差一點就氣不過飆出無禮的話來,還好她及時忍住。
容皓天臉色變得肅然起來,說道:“溫小~姐,說實話,我對你是信任的,我不信任的是我自己的兒子。如果他肯放手讓你走,我自然是不用多此一舉,可是,依照你對他的了解,你覺得他會自己放手嗎?”
聞言,溫暖啞了口。
的確,若事情真這麽簡單,她何須走到現在這一步?
“所以,隻好再委屈委屈溫小~姐了,”容皓天凝神說道,“我也知道,我提出的要求似乎太多,可不這麽做,他不會死心,你就當是為了自己的愛的男人,再犧牲一次吧。”
“那……您想讓我怎麽做?”溫暖的聲音有些發抖。
不知是否是她的幻覺,外麵的天空這時仿佛越來越暗沉了,漸漸烏雲積壓得越來越厚重,萬物都即將陷入黑暗之中的前兆。
容皓天沉吟片刻,抬眼看著窗外的狂暴天氣,表情寒涼:“你必須得死,隻有你死,容爵才會死了這條心!”
聞言,溫暖的呼吸驟然一窒。
思維片刻的停頓,幾秒後她終於回過神來,起身轉身要跑,然而剛起來就被人緊緊拽住胳膊。
“不——放開我!”她拚盡全力掙紮,嗓子啞得幾乎發不出聲音,“你,你竟然敢……”
“為了自己的兒子,我有什麽不敢?!”
容皓天倏然厲喝,起先淡定從容、安寧祥和的神態全然不在,他看著溫暖,神色淡淡,“反正,我這一生做過的壞事也不止這一件,對你,對你們溫家,我做的事早就足夠我下地獄。”
溫暖還不太明白容皓天話裏的意思。他對他們溫家做過什麽?有什麽是她不知道的嗎?
心裏莫名地恐懼,在最絕望的幾秒時間裏,她腦子裏默劇一般閃過一幕幕畫麵,全都是容爵和她在一起的情景……
昏昏沉沉躺在他臂彎裏醒來時,倏然撞見的他的俊臉;那些無數個夜晚,他在耳邊低低叮嚀的柔情話語;他死纏爛打,搬來公寓對麵住的畫麵;還有他吵著要吃她做的餛飩時的無賴模樣……
容爵,救救我啊……
然而,他永遠沒有機會再聽到她親口說“我愛你”三個字,他永遠沒有機會知道,其實她有多怕離開他,多麽害怕再也見不到他,溫暖流下絕望的眼淚,好悔,好恨……
終於,頸間像是被什麽東西紮了一下,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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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皇巢”裏買醉了兩三個小時後,容爵跌跌撞撞回到帝豪名苑的公寓,發現溫暖不在公寓,溫柔和蘇珊也不在,於是招了一輛計程車,去了郊外溫暖的家。
“哐啷”一聲響,容爵一頭狠實地撞在了金屬防盜門上,沙啞著聲音咒罵了一句後,狼狽地踉蹌後退,一邊竭力控製這因為醉酒而頭重腳輕的不適感,一邊顫抖著手去掏衣兜裏的手機……
可任由他怎麽翻找,都沒能找到手機!
他不由得有些急切,開始一件一件地脫下自己的衣物重新翻找。
驀地,哢嗒一聲響,防盜門被人打開,吸引了容爵的視線,他抬起頭來撲在防盜門上:“溫暖——你給我出來!你在哪裏?!為什麽要一聲不吭就走掉,你出來……”
話音未落,他便朝著裏頭撲去。
一份結結實實的重量,撲到了溫爸的身上,同時還有一股濃重的酒氣撲鼻而來,他皺了皺眉,這才發現門口醉酒的神經病是容爵。
不由得大吃一驚。
他穩住了容爵搖搖欲墜的身體,究竟已經麻痹了他的肢體,連站立這個簡單的動作他都無法自己完成,若不是因為他口口聲聲喊著“溫暖”的名字,溫爸真想把他丟在門外。
終究是於心不忍,雖然讓溫暖惹上緋聞的就是他,但好歹他也算是溫家的救命恩人,溫爸搖了搖頭,朝屋內喊了一聲:“淑雲!淑雲!你過來幫我一個忙!”
不一會兒,溫媽咋咋呼呼地奔出來,“什麽事兒這麽急啊……哎呀,這不是容家少爺嗎?!他這是怎麽了?!”
“先把他扶進去再說!”
兩個人將他扶進屋坐下,頓時,容爵身上的酒氣,濃重到充斥整個房間。
“哎喲喂,這個酒味兒還真是重!”溫媽皺起鼻子,用手扇了扇臉,說道,“你先照顧著他,我去煮一碗醒酒湯。”
溫媽剛轉身,容爵就突然站起來,把溫媽當成了溫暖,朝她的背影撲去,“溫暖!你別走!”
哪知,他一個趔趄,直挺挺地躺在了客廳裏的地板上,迷醉的雙眼看著天花板上的水晶燈,發起了酒瘋:“溫暖,你給我出來,我知道你在裏麵,你出來啊,為什麽躲著我?你有種就給我出來說清楚!”
溫爸幽深的黑眸沉了沉,都說酒後吐真言,看來這個容家少爺真和溫暖之間發生過什麽事。
溫爸費勁地從地板上將容爵的身體拖挪到了客房內,給他蓋上被褥。
這一晚,容爵就賴在溫家住了一宿,直到第二天清早,他被一股濃稠香甜的粥味兒喚醒。
睜眼的一刹那,驟然發現自己在陌生的房間內,他倏然坐了起來。
起身打開門,餐廳內溫爸溫媽,還有溫柔正在吃早飯。
“你醒了?過來喝一碗粥吧。”溫媽笑嗬嗬地說道。
溫柔看見他出來,不由得蹙了蹙眉,然後快速喝盡碗裏最後一口粥,起身道:“媽,我去醫院看星辰大哥了。”
“行,記得把這盒粥給他提過去。”
容爵這才知道占星辰已經度過了危險期,現在被轉到了普通病房,待溫柔走後,他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然後在餐桌一角坐下。
溫媽給他盛了一碗粥,他點了點頭,問道:“那個……溫暖呢?”
他隻是單純地以為溫暖在躲著他,不曾想到別的,溫爸隻說了一句:“自從和你鬧了緋聞,她就不敢回家了,一直住在占總的公寓裏。”
溫爸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狠狠地瞪了容爵一眼。
他啞了口,沒再說話。
溫爸有一大早就開電視機看新聞的習慣,此時早間報道正在播放一則訊息——
“據悉,昨天傍晚八點三十五分,xxx路段發生一場特大交通事故,一輛客運中巴車在行使至xxx大橋路段時,與一輛出租車相撞,出租車當場墜入橋下,車上一名女乘客失蹤,中巴車內已有22人乘客不同程度受傷,目前有關部門還在展開施救過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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