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95 幸與不幸

“醒了?”低沉沙啞的聲音一如既往的甘醇,如酒釀般帶著迷人的磁性,,兩道幽如淵潭的眸光落在她微微驚惶的臉上。

溫暖看見容爵的身影走近,頓時驚跳起來。

但,瞬間襲來的是一陣幾近暈厥的頭痛,還有全身撕裂般的疼痛,她一時無法適應癱坐回去,過了許久才緩過勁來。

抬起頭,看見容爵一隻手裏拿著一樣類似白布條的東西,另一隻手裏則端著一個盤子。他做了點兒簡單的飯菜,不知道是從哪裏買回來的半成品。

他將盤子放在一邊的床頭櫃上,一邊擺弄著手裏的布條,一邊說,“有幸能讓本大少為之親自下廚的女人,你可是第一個。”

溫暖苦澀地輕咧嘴角,挖苦道,“你確定這是我的幸運?依我看,這是我的不幸才對!”

他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坐在她身旁,“不想吃?隨你,反正這附近沒有餐館,即使有,我也不會帶你出去吃。”

溫暖瞥了一眼床頭櫃上的盤子,嗤之以鼻,“我不吃!”

就知道她會這麽說,容爵唇角一彎,“你不吃?等著我喂你吃?”

“誰要你喂!”

容爵的口吻也強硬了起來,“你必須吃!”

“不吃,不吃,就是不吃!“

他驟然靠近她的身邊,質問道:“你吃還是不吃?!”

“不吃!”

容爵陰沉著一張臉,用勺子舀了點兒飯菜喂至她嘴邊,卻被她嗬斥,“你要幹什麽?別過來!”

“幹什麽?當然是喂你吃飯!”

“我說了我不吃!”溫暖搖了搖頭,用被綁住的雙腳踹向他。

他不防備她這一腳,雖然力道並不重,卻惹惱了他,他扳過她的臉頰,微微一用力,溫暖吃痛地張開了嘴,他順勢將一勺子的飯菜喂進她嘴裏。

見她忿忿地吐不出一句話來,嘴裏被塞滿了飯菜,他挑眉說道,“這下你該明白,你是永遠也贏不了我了吧。”

噗——

然,下一秒,溫暖就噴了他一臉的飯粒,容爵的樣子看上去既滑稽又狼狽,有幾顆飯粒甚至粘在了他的發絲和鼻梁上。

他緊抿薄唇,用手狠狠拭去臉上的飯粒,抬眼再次看向溫暖時,眼底玄寒無比,聲如寒冰,“女人,你除了反抗,還會點兒什麽?”

“不好意思,除了反抗,我什麽都不會!”

“是嗎?”他陰沉著臉反問,星光灼灼的雙瞳定格在她身上,似笑非笑的朗容邪肆異魅,“好,你馬上就會知道,除了反抗,你還會在我身下高朝!”

話落,手裏的碟子就被他摔出窗外,一聲碰碰巨響後,碟子全然碎裂,他伸手緊箍住她的皓腕。

她掙了掙,他鉗得更緊,她驚得張圓了嘴,“容爵,你走開!別過來!”

他又想幹那種事?不是吧!他吃了藥嗎?昨晚上分明做到了天亮,這麽快,他又想發泄了嗎?

下一刻,他用實際行動告訴了她答案。

一邊動作,一邊戲謔地道,“還說隻會反抗?分明就是在迎合我,看看你自己,下麵都快流成河了,還嘴硬!”

她氣得咬牙,“你混蛋!”

他懶得和她口舌,索性加快速度,已不能用任何言語來形容他此時此刻無休無止的獸行,溫暖除了任其擺布,勉力承受之外,別無他法。

**過後的溫暖渾身酸痛得難忍,一點兒力氣都沒有,好不容易忍住了那難受的感覺,她努力掙紮著從榻上坐起來,卻被一隻強壯有力的長臂勾住。

她打了個趔趄,栽進男人的懷裏,一側首,容爵妖孽般精致俊美的麵容便映入眼簾。

“感覺怎麽樣,還能走路嗎?”光波流轉,燦若辰星,一絲癡然眷戀在他的眼底稍縱即逝,快得讓人幾乎無法察覺。

他的嘴角帶著一抹邪笑,笑意似滿足、似玩味、似含趣、似得逞後的譏諷,,惹得溫暖氣憤不已,“被你這個情獸糟蹋了這麽多次,你說我能感覺怎麽樣?!”

“嗯,還有力氣說冷笑話,看來是受得了了,要不,再來一次?”他伸手一拉,重又把她拽回懷裏。

溫暖使勁兒掙紮,卻未果,氣結道,“容爵,你夠了!從昨晚到今天,你對我所做的一切,我會記住一輩子的!”

容爵臉色微微一變,淩厲地道,“當然要記住,不但要記住我是你第一個男人,還要記住你是怎樣在我身下享受高朝的!”

溫暖聞言,嘴角扯出一抹慘然的笑,“是啊,你的確是我的第一個男人,這下你該相信,我和占星辰之間什麽關係都沒有了吧?”

容爵凝視著她良久,足足一個世紀那麽久,才逸出,“還不能,即使我是你的第一個男人,我也不會相信你,更不會相信占星辰。你敢說他對你沒有任何念想?如果不是我早到一步,說不定昨晚他已經得到你了。”

“你——”溫暖隻覺得無語。

他如此不可理喻,看來她再多說什麽都是無用,她不再說話,以最快的速度翻身下了榻,撿起淩亂一地的衣服飛快穿上,奔進浴室裏捧起冷水洗臉。

溫暖翻開被褥的時候,露出榻上的一抹落紅,容爵若有所思的目光盯著那片紅色,眸底複雜了起來。

一種莫名的情愫在他心底湧動流竄……

浴室內,冰涼的**潑灑在臉上,所有意識終於完全清醒,溫暖深深地呼了一口氣,感覺自己做了一場噩夢。

而這場噩夢,還在繼續,並未結束。

洗漱完畢後,她轉身出了浴室,容爵就等候在門外,她剛踏出去了一步,他便從背後一把抱她入懷。

他緊緊地箍住她的身子,唇貼近她耳邊,問道:“肚子餓了嗎?想不想吃點什麽?”

溫暖沒有任何食欲,冷著臉說,“容爵,你已經得到我了,現在該送我回去了吧?”

他的臉不由得拉下來,“還不行!我替你還了那麽多債,你現在連一半兒都還沒還夠就想走?那我不是虧大了?!”

她使勁兒甩開他的束縛,憤恨地說,“不放我走是嗎?是不是要我還你一千萬毀約金才肯放我走?那好,你立刻放我出去!隻要我能出去,我馬上湊錢來還你!”

容爵的心仿佛被什麽刺了一下,他最引以為傲,最自詡能打擊她的利器便是錢,現在她根本不屑於他的錢,那他拿什麽來要挾她?

沒有了籌碼,他要如何贏這一場角力戰?

不,絕不能放她走!

容爵放開她,微微一笑,“不錯,你腦子倒是轉得很快,可是怎麽辦呢,我現在也改變主意了,就這麽輕易放過你就太便宜你了,你想借一千萬來還我就了事?告訴你溫暖,休想!”

溫暖驚愕地看著他,望進他深邃如海的眸色之中。

良久,無力地笑了笑,“你的意思是無論怎樣,我連後悔的資格都沒有了,是嗎?”

“沒錯!”他放開她,徑直走出臥室,“你知道就好,所以,乖乖伺候我,要是我高興了,我還能讓你好過一點兒。”

聽完他的話,溫暖用力地握拳,最後卻無力鬆開,覺得身體裏的某一和地方像是被刺穿了一般,一點點地滴下血來。

砰——

臥室的門被他大力關上,溫暖的眼眶裏湧出潺潺淚水來……

過了不知多久,容爵折回來看見她躺在**睡著了,他便悄悄退出去。

離開時,他鎖上了房門,坐上車後打了個電話給阿ben,交代了一些重要的事,然後駕車去了附近唯一的一家超市采購食材和日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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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

早上八點,溫柔就接到容氏打來的電話,稱為了順利地拍攝傲世集團的代言廣告,溫暖正接受公司為期三天的集訓,打去電話的正是容爵的助理阿ben。

阿ben的口吻很官方,所以溫柔並未懷疑,依照他的話傳給溫爸溫媽聽,溫家上下都鬆了一口氣,不但沒懷疑溫暖遭遇了一場劫難,反倒慶幸她簽下了容氏,以後終於有機會一展宏圖。

但另有一件事令溫柔感到不解,那就是她最為尊敬的星辰大哥繼上任以來,竟然第一次請假不上班。

想起昨晚上他喝了不少酒,她不免擔心起來,找來公司裏的老員工仔細一問,才知道他生病住院了。

溫柔立刻請假,買了些慰問品去看望他。

讓她驚詫萬分的是,她原以為占星辰是酒精中毒或感冒引起的並發症而住院的,豈料,他住院的真正原因是因暴力導致的外傷!

看見她的時候,占星辰臉上明顯一僵,微頓片刻,說道,“溫柔,以後你的崗位將有所調整。”

她愕然,“星辰大哥,您要調我去哪個部門?”

“做我的私人助理。”

溫柔大吃一驚,“您的私人助理?!”

“怎麽,不願意?”他笑問。

溫柔趕緊搖頭,“不,不是的,我當然願意了。”

做占星辰的私人助理,就意味著一天至少有八小時都能和他形影不離,於私來說,溫柔自是高興都來不及。

占星辰臉上閃過一抹陰翳的神色,但很快,又恢複了慣常的溫潤入心,微笑道,“那好,從明天開始,你去秘書室找傑西卡拿資料,帶到我的病房裏,我要在這裏辦公。”

溫柔喜出望外,雀躍地從塑料袋裏拎出一個保溫盒,那裏麵是她特地從城南買回來的粥,她記得占星辰最喜歡喝這家的粥了。

看見她埋首專注舀粥的俏臉,占星辰心底不由自主產生一絲自我厭惡。

但,那絲自我厭惡稍縱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