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為趴在桌子上,聲音悶悶的。

蘇婉婉很清楚梁小為此刻的心情,那種委屈和難過、悲傷的情緒,想壓都壓不住。

她問過許雲深關於華盛的事,他肯定怕她不放心,隻好說挺好,可蘇婉婉能猜到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女孩子,和那些牛鬼蛇神爭鬥,是多麽的吃力。

蘇婉婉安撫著她的後背,像誓言一般說,“麵對壞人,我們就做那個讓他們撼動不了的人。”

不管是誰,想欺負他們,必須要有所犧牲。

梁小為吸吸鼻子,抬起頭,似笑非笑道,“一幫老狐狸。”

“嗯,人類沒有他們。”

蘇婉婉也跟著說,罵那些老股東都不過分,他們跟著硯老這麽多年,以前都馬屁拍的挺響,硯老師真的出事了,都一邊倒,有人帶頭針對什麽都不懂的梁小為,也沒個像人的人出來說句話,有的人一開始還覺得良心不安,後來慢慢的習慣了。

梁小為摸了一把淚水,聲音發啞道,“學姐,隻有你對我是真心的。”

“放心,我不會離開你的。”蘇婉婉點點頭,幫她擦幹眼淚。

梁小為眼睛深深的看著她,似乎在糾結什麽,又舉起一旁的酒杯一飲而盡,站起來,帶著蘇婉婉去了房間。

蘇婉婉不知道她要幹什麽,很不解的時候,看到梁小為搬了一個凳子放到衣櫃旁,然後站上去,不知道在找什麽,過了會,她摸出一個盒子。

打開盒子,像信封一樣的東西,上麵的字跡不是很清楚,但隱約看的出來,有病毒藥物之類的字,而且還有一段話。

“他們匆忙的來了,過去的仇恨,即將結束。”

日期是儀式那天。

一看就知道是硯教授寫的,蘇婉婉整個人忍不住的打顫,壓低聲音道,“你……這個東西還有人知道嗎?”

梁小為趕緊說,“隻有你,要是你沒來,我準備給許學長看。”

看到這些隻言片語,和舅舅生前的一些異常,梁小為覺得舅舅去世,是有人蓄謀已久。

“別。”蘇婉婉著急的說,“別讓其他人跟著操心。”

老師被害,梁小為沒事是硯老去世的時候,整個莊園都被摧毀了,任何東西都沒留下,那些人知道這事,再者梁小為真的什麽都不清楚,才平安無事。

可那些人說不定還會暗中觀察梁小為,所以千萬要保護好自己。

他們發現梁小為有異常舉止,肯定會有所行動。

蘇婉婉的緊張,讓梁小為更加的慌張,“學姐,到底怎麽回事?”

“這……”蘇婉婉不知道該怎麽和她說,可要是什麽都不說,她會沒完沒了,想了想開口道,“顧九霄說過一點,多年前病毒的事,硯老師把方案破壞之後,那些人非常生氣……”

梁小為聽了之後,和她自己的想法聯係在一起,神情變的悲傷。

“舅舅哪裏有什麽方案啊?”梁小為哽咽著,“我五歲那年,得了一種病差點死了,舅舅天天流淚,兩天後我終於高燒退了,如果舅舅真的有什麽方案,他不會不管我,從小到大舅舅對我像公主一般嗬護。”

蘇婉婉拉著她坐到床邊,嚴肅又認真道,“我們一定會給硯老師報仇的,還有華盛。”

在做飯的男子,取下竊聽器,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的寫了幾個字:她果然不知道。

然後把竊聽器藏起來。

這晚,她們都醉了,梁小為醉的更加厲害,還吐了好幾次,隻有許雲深他沒有完全醉,看著她兩醉熏熏的樣子。

蘇婉婉東倒西歪的靠近許雲深, 裝作認真的問,“你不會看上我們小為了吧!”

許雲深勾了勾嘴角,語氣平靜又淡漠道,“別亂說。”

“且,裝的吧,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蘇婉婉眉眼彎彎笑的。

許雲深這個人,人挺好,長得也帥,最主要的是都是醫生,能照顧小為那很好啊。

他沒說話,又繼續喝酒。

蘇婉婉隻覺得頭好暈,許雲深的一個腦袋在她眼裏是兩個,看的好累,她伸手抓住他的衣服,“說,有沒有?”

兩人近在咫尺的,她的呼吸溫熱的噴灑在他臉上,很快他視線有些模糊。

蘇婉婉忽然一把摘掉他的帽子,“你這家夥,天天帶個帽子,禿頭嗎?”

毫無防備的帽子被蘇婉婉摘掉,他遮了那麽久的發型被露出來。

蘇婉婉頓住,開口傻笑,“原來是自來卷發,挺好看啊,怎麽天天戴帽子?”

他的頭發發黃,微卷,蘇婉婉頭一次看到這樣的發型。

許雲深拿過他的帽子,又戴上,“你醉了,別鬧。”

“我還要喝酒。”梁小為揮著手臂,口齒不清的喊道,眸光帶著迷離。

蘇婉婉坐在地上的毯子上,背靠著沙發,對梁小為說,“他說你醉了,哈哈……”

梁小為聞言不甘心,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走過來,“學姐,我才沒醉,繼續喝……”

“老舅,以前管我可嚴了,不許這,不許那的。”梁小為撇撇嘴,哭哭笑笑。

許雲深無可奈何,她現在都醉的不省人事了,還逞強。

梁小為笑了笑,靠近許雲深,“學姐,我們繼續喝。”

蘇婉婉眼神也沒有焦距,梁小為舉起酒杯朝她碰杯,酒水濺到許雲深白色襯衫上。

兩人也不管,梁小為一飲而盡,直接跌倒在沙發上。

忽然,有人敲門,許雲深去開門。

隻見來人一身黑色風衣,高大挺拔,許雲深隻覺他來是意料之中的。

“顧總,你好。”

顧九霄表情冷漠,眸光凜冽,“在哪?”

“臥室。”

男人走進去,推開門,梁小為和蘇婉婉兩人擠在一起,看到蘇婉婉熟睡的樣子,顧九霄剛才森冷的氣息稍微緩和了些。

他彎腰伸手抱起蘇婉婉,動作很輕柔,然後準備離開。

看到客廳的許雲深,他停住腳步,語氣森森道,“她們你敢碰一下,後果你承擔不起。”

“顧少放心,我可隻有一顆腦袋。”許雲深扶了扶帽子,表情認真道,“我有喜歡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