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蔡玉玉生病過程中,這麽久以來,他頭一次說這樣的話。
蔡玉玉從小就生病,可骨子裏有著蔡家的血液,不會輕易說放棄的話,除非情況很嚴重。
嚴重的情況,蔡自清腦子裏不敢去想這個。
要是能替代,那他願意替侄子生病,替他虛弱……
蔡自清內心是不跪神魔,不信佛的人,可現在侄子的病情越來越差,他還是馬虎不得。
“去華盛!”他沉聲對前麵開車的司機吩咐道。
他還記得,那個叫蘇婉婉的人說過,離開了北海一定送去華盛。
“叔叔,不用了。”
他抱著瘦弱的侄子,恍惚間侄子好像笑了一下。
忽然,他的心顫了顫,從來沒有過的懊悔,如果玉玉一直在華盛……
但車子前麵有一輛車擋住他們的去路,下來幾個人匆匆跑來。
蔡自清隻顧著擔心懷裏的侄子,車門已經被打開,有人湊近。
“蔡總,是我。”
蘇婉婉站在保鏢的最前麵,看上去她又瘦又小,可眼神牢牢的看著那個眉頭緊促的少年,語氣非常篤定道,“蔡總,我是醫生,請你把病人交給我。”
聽到蘇婉婉的話,他表情看上去沒什麽情緒,然後把懷裏的人放在後麵的座椅上,讓其他人避開。
病人的家屬能配合對醫生來說最重要,蘇婉婉剛才擔心的心情,現在好了很多,趕緊打開她的藥箱,準備醫治。
她先給蔡玉玉貼了退燒藥,然後準備針灸。
蔡玉玉現在的情況已經很嚴重,所以蘇婉婉這樣匆匆趕來,也有些慌,畢竟她也沒什麽把握,可過了會蔡玉玉的高燒將了點。
當她對準穴位紮針的時候,蘇婉婉一顆心懸著。
因為,蔡玉玉決定不能出現任何的意外。
她在心裏暗暗提醒自己,要精力集中,認真專注,可越是這樣緊張的時候,她就越亂想。
“蘇醫生,你的動作好像是有備而來!”蔡自清見侄子發燒降低了一點,才緩緩開口。
蘇婉婉聞言表情頓了頓,好像有東西在慢慢的流淌,認真的繼續手下的動作。
看著蔡玉玉眉頭舒展開來,沉沉的誰去。
她心裏暗暗想,今天的針灸,比往常的都有效果。
可她現在要拚命救人,所以腦子裏其他的東西絕對不能亂想。
因為緊張,蘇婉婉額頭都是汗,她擦了擦抬頭開口道,“不管說什麽病,好或者不好都有顯示,玉玉已經過去快兩個月呢。”
“所以蘇醫生是專門在這守著?”蔡自清的語氣沉沉,氣息透著強勢,“華盛現在名震一時,蘇醫生還專門跑來治療我侄子,蔡某真的感激趕緊啊!”
感激不盡!
要是蘇婉婉早就對蔡玉玉做了什麽,然後現在趁機跑來,即使給予幫助……
其實蘇婉婉最近真的很忙,她不管下班多晚,或者知道蔡玉玉情況不好,她不怕累不怕晚的在北海附近等,現在蔡自清對自己的疑惑,她都不生氣。
“你覺得我早有準備也好,其他什麽也罷。”蘇婉婉語氣淡淡,沒有什麽表情道,“我不是跑來找你的。”
“他很特別。”蘇婉婉目光盯著睡著的蔡玉玉,語氣越發輕了,“其他的病人轉院離開,是覺得我治不好他的病,可蔡玉玉他從沒這樣想過。”
“然後了?”蔡自清眯了眯眼。
“然後,我會用行動告訴他,他的信任是值得的。”蘇婉婉毫不猶豫的開口,“在你麵前做戲,和為了針對北海,都沒有他的身體重要。”
“行了。”蘇婉婉該做的都做了之後,收拾好藥箱。
“最近一段時間,他不會有事,你們現在回北海醫科院吧。”
蔡自清蹙眉,忽然好像想到了硯柏聿,這個叫做蘇婉婉的女人,她有點和硯柏聿相似。
想到這裏,蔡自清吐了一口氣,“他,還真會識人。”
啊? 蘇婉婉狐疑,不知道他說的誰?
她和這位蔡總,都沒見過三麵,共同認識的人也就蔡玉玉,她記得蔡玉玉說到他這個叔叔的時候,才不是這樣的輕鬆語氣。
“我欠你一個人情,你現在可以提出任何問題。”蔡自清忽然說道。
他這話的意思很簡單,就是對蘇婉婉這個醫生沒有防備和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