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雲辰猛地停下腳步,眼刀有如實質的掃向關一喬。

關一喬裝作茫然不知,他就是要給季雲辰加把柴,伸手整理了一下領帶,季雲辰發現他的領帶風格變了,不再是以往那種深色調,沉穩低調,而變得明豔大膽。

“那個謝豆豆的父親,是個唯利是圖的家夥,你要小心一些。”季雲辰皺眉,善意的提醒關一喬。

“我知道,商人嘛,又不是做慈善。”那個商人不是唯利是圖的?就連季雲辰不也是如此,不過關一喬懂得分寸,絕對不會當著季雲辰的麵那麽說的。

季雲辰知道關一喬是怎麽看他的,隻是,他卻不得不提醒關一喬,雖然他們表麵上是老板和雇員的關係,兩人還是好友加兄弟,當年還是上下鋪。

“度完蜜月之後,你還會再回來吧。”季雲辰問道。

雖然謝家是個小公司,季雲辰到不怕他利用關一喬,要是謝總敢壯士斷腕,把謝家交到關一喬的手裏,季雲辰才會真的擔心。

“這個自然。”關一喬和季雲辰對視了一眼,兄弟間的感情,不是任何人想要離間,就能離間的了的,一切盡在不言中。

“按照季總的吩咐,白海珊已經正式進入華尚傳媒,職務是財務總監,她若是不發話,阿朱絕對從他們那裏劃不到一分錢?你真的決定要這麽做嗎?”

“我從來就沒有懷疑過秦朱的能力,隻是不想她辛苦,出版社那邊的人員都已經調動妥當,秦朱不願意我插手她的事情,我就隻能適當的給她增加一些壓力。”季雲辰道。

以前他還想著叫秦朱和自己並駕齊驅,現在不一樣了,現在他看到秦朱辛苦,就覺得心疼,她根本就不用那麽辛苦的,有他在,掙錢的事情就交給他好了,花錢的才應該是秦朱做的。

白海珊掌管這財務,秦朱想要從上麵批下錢款就特別困難,要麽去找季雲辰,要麽就自己想辦法,換句話來說,就是她還沒有逃出季雲辰的手掌心。

像是季雲辰這樣掌控力極強的人,怎麽能允許有不受掌控的事情發生,伸手摸了摸缺少了的肋骨,這次受傷,對他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真是多年打獵被鷹啄了眼,敢動他的人,就要承受他的怒氣。

“阿朱一向是遇強則強,隻有在你這裏……”關一喬頓住話語。

季雲辰和關一喬的眼睛對視,“你想說什麽?”

就像是秦天瑞說的那樣,也許所有人都注意到的事情,隻有他沒有注意到,關一喬又知道什麽呢。

關一喬想了想開口道:“任何人都可以給阿朱氣受,唯獨你不能,因為,她一直把你當做她最親近的人。”

人往往就是這樣,越是親近的人,越是不能容忍一點他誤解。

季雲辰如同被醍醐灌頂,“你的意思,當年秦朱離開,不僅僅是因為那些謠傳?”

“你忘了阿朱被方伊然指證的事情。”

季雲辰沉思,他借著指正,把秦朱和自己的關係摘幹淨,季家的那些老家夥們,也就另想法子,沒有在打秦朱的主意,他沒有注意秦朱的反應。莫非,當年秦朱的離開,和這件事情也有所關聯?

季雲辰想起秦朱開得那日,方伊然也在,兩人之間的氣氛的確很尷尬。

關一喬的意思是,因為這件事情,自己的不作為,就等於允許默認別人冤枉她。

別人冤枉她,她不會在意,而自己的默認,才是推離秦朱的離開的原因?

季雲辰想的入神,關一喬見了,悄悄離開,叫他一個人想透徹去,秦朱是個好女子,他們已經耽誤了八年,還有多少個八年可以等?

連他都已經要結婚了,這兩人卻還在拖拖拉拉,看得人著急,謝豆豆說得對,要隻爭朝夕。

關一喬覺得有些好笑,什麽時候他竟然會覺得謝豆豆說的話有些道理了。

謝豆豆——她就是一個腦抽,不過,關一喬挺喜歡她這種性格的。

明明笨的要命,卻總以為自己很聰明,又不是演員,偏偏喜歡演戲,最叫人無語的是,,演技浮誇,一無是處。

關一喬發現自己現在經常會走神想謝豆豆。

難道,這就是戀愛的感覺嗎?

關一喬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坐在老板椅上,打開錢包,裏麵原本放著秦朱的相片的地方,早就叫謝豆豆擅做主張的換成了自己的照片。

關一喬用了好久,都沒有注意到照片換了,有一天錢包倒在地上,被人撿到還給他的時候,對方誇他女朋友年輕漂亮,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才發現不知道從什麽時候,他錢夾子裏麵的照片被換做謝豆豆的了。

謝豆豆換照片了不說,還不是找自己好看的照片,而是隨隨便便一張擠眉弄眼的大頭貼。

關一喬看到這樣的照片,隻覺得好笑,哪裏會生她的氣?

他是喜歡過秦朱,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誰年輕的時候,沒有做過有關青春的夢?

秦朱善良,堅強,溫柔解人意,簡直是他心目中理想的妻子,其實不光是他喜歡,當初喜歡秦朱的男人可不少,季雲辰雖然不怎麽懂女孩子的心,可是男孩子的心,卻一看一個準,他不動聲色的就幹掉了好幾個情敵,除了關一喬,沒有人注意到。

關一喬拿著錢包欣賞了一會,伸手轉轉手上的戒指,要是叫季雲辰知道,他手上戴的戒指是秦朱給買的,不知道他會做何感想。

秦朱聽聞兩人郎有情妾有意,哪裏有不撮合的道理?

關一喬覺得她準備的那些是小男生小女生們的玩意,心中是拒絕的。

秦朱是半威脅半利誘,苦口婆心,謝豆豆本來就不大,自然會吃這一套,關一喬也是被她磨得沒法子,勉勉強強答應了。

等到他當著謝豆豆的麵拿出戒指的時候,他看到了謝豆豆眼中閃爍著的淚花,心中暗暗感激秦朱,原來,真的是隻有女人了解女人。

伸手輕輕地摸著原先放照片的位置,“阿朱,你不會怪我們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