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是無辜。”楚楚出言譏諷。

秦朱沉默。

秦朱知道楚楚這樣做,應該不是無的放矢,隻是她真的不知道,叫楚楚發火的原因是因為誰,季雲辰,舅舅,還是僅僅是她。

楚楚見到秦朱這幅表情就生氣,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她,偏偏她卻要擺出這樣一副無辜的表情來。

要不是看在她懷孕的份上,她真的真的很想抓著秦朱的頭發,就像是那些潑婦一般的跟秦朱打一架。

楚楚對上秦朱那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無力的伸手扶額。

“你舅舅他……要跟我分手。”

說起來兩個人應該算是同居,就算是分手,倒也不麻煩,尤其魏莨又不是很看重財務,說是把所有財產給她,就不會反悔。

秦朱嚇了一跳,“啊,不會吧。”

楚楚看著秦朱,“我不什麽不會的,你舅舅說了,隻要我同意,他願意淨身出戶,甚至可以向你借一筆錢,算作我的……”

楚楚說不下去了。

是,她是貪財,在他的心目中,她不願意離開,就是惦記著要分季雲辰的家產吧。

楚楚嘴角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

她確實覬覦季雲辰的財產,可是那有什麽不對。

那本來就是季雲辰欠她們的,對,是他們,是秦朱,魏莨和她。

這世上的有錢人這麽多,她為什麽沒有惦記著別人的,而隻是惦記季雲辰的?

可笑魏莨竟然認為他了解她。

他一點都不了解。

楚楚伸手捂著眼睛。

“你舅舅的脾氣你知道,因為上次我帶人去你那裏應聘,他很生氣,這麽大歲數了,他竟然跟我玩離家出走。”

楚楚有些尷尬,說實話,她關心魏莨,不過她希望有關於魏莨的事情,是由魏莨自己說出來,而不是別人,哪怕那個人是楚楚。

秦朱看了看楚楚,“舅舅的脾氣倔強,你隻要順著他……”

楚楚打斷秦朱的話,“我還要怎樣順著他,他要跟我分手,我就痛快的離開嗎?阿朱,我不是你,我做不到你那麽狠心,當然你也可以說自己那是瀟灑,可在我看來,你就是狠心。”

秦朱不語,楚楚找她,並不是叫她做說客,也不是聽她說一些勸解的話,她就是需要一個垃圾桶,而她就是那個最合適的垃圾桶。

楚楚見秦朱不說話了,她看著窗外,雙眼迷茫。

“你打算怎麽做?”秦朱見楚楚遲遲不肯開口,隻好開口。

楚楚轉回目光,看著秦朱的眼神是那麽的奇怪,並叫人很不舒服。

“阿朱,你教教我好不好?”

楚楚抓住秦朱的手,目光有些狂亂。

“你教教我,怎樣才能叫男人對你死心塌地。”

秦朱被她眼中的瘋狂嚇到。

“楚楚……”

楚楚看了看她,露出古怪的笑容,“我太失態了,我臉上的妝都花了吧,陪我去衛生間整理一下妝容吧。”

秦朱有些累,不想動彈,不過,楚楚提的要求,她實在難以拒絕。

秦朱站起身子,跟楚楚一起去衛生間。

楚楚把水龍頭打開到最大,接起水來洗著臉。

這時候一個人進來,因為被綁架過的經曆,秦朱警覺性還是挺高的,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身後伸過來一隻拿著手帕的手捂住她的口鼻,秦朱瞪大雙眼。

水紅含笑看著她,“你沒有想到吧。”

秦朱的確沒有想到。

楚楚怎麽會這樣對她。

秦朱的身子軟軟的靠在楚楚的身上。

楚楚連忙喊水紅,“快來幫忙啊。”

水紅有些嫌棄的看著秦朱,伸出手去幫著楚楚一起攙扶著秦朱離開。

秦朱醒過來的時候,感覺室內陰暗,她微眯著眼,好半天才看到坐在燈下的一個人影。

“你是水紅?”

雖然水紅和楚楚身形都差不多,不過,秦朱還是一眼就看出了那個逆光坐著的是誰。

水紅把台燈轉了個方向,薄唇微勾,“水紅隻是我的化名,我原先叫做白海珊。”

秦朱有些愣神,白海珊,聽起來很耳熟的一個人名,她的臉色變了。

“白海珊?你是白海珊?”秦朱不可思議的看著水紅。

水紅嗬嗬笑著,“不像是嗎?其實我每天照鏡子的時候,我都會想,我到底是誰,我怎麽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白海珊忽然伸出手來,食指中指指著秦朱。

秦朱有些無語,今天怎麽一個兩個的都這麽說啊。

秦朱認真的看著水紅——也就是白海珊。

“你在哪裏做的手術,感覺變的漂亮了很多。”

秦朱隻是隨口一提,就見水紅眼睛一亮,隨即暗淡下去。

“我想要的,是你無法給我的。”水紅眼眸中流露出興奮的光芒。

秦朱看著水紅,“你把楚楚怎麽樣了?”

水紅輕笑,“我和楚楚是好朋友,你說我會怎麽款待她呢。

水紅示意人把麵如土色的楚楚推上來。

楚楚比剛剛還要狼狽,竟然被五花大綁。

“你的目標是我吧,既然如此,你們綁著她,又有什麽用呢。“

秦朱淡然地道。

白海珊莞爾一笑,“你放心,我會放了她的,誰讓我們是好姐妹呢。”

水紅看了一眼推著楚楚過來的人,那人伸手解開綁著楚楚的繩子。

“水紅,你到底要做什麽?”這和她們原先說的,跟本就不一樣。

楚楚鼓起勇氣問道。

水紅鄙視的看了一眼楚楚,“我還要謝謝你,要不是你,我還未必這麽順利。”

秦朱見到白海珊這個樣子,就隻能說智鬥了。

“其實你最開始的目標就是我,所以才接近楚楚的吧。”

秦朱雖然不知道白海珊的計劃,不過看到被綁著的楚楚一臉茫然的樣子,歎一口氣,接著道:“沒想到你竟然能想出這樣的法子來。”

楚楚臉色陣青陣白,沒有人願意承認自己笨,會被別人玩弄股掌之中。

白海珊冷笑一聲,“我們為了騙到你,還真是犧牲了不少人,我們都是算準了的,這個時候,你應該做些什麽,你應該是清楚的吧。”

秦朱搖搖頭,“我這人很笨的,你想要我做些什麽,你這樣拐彎抹角,我還真的不是很明白。”

“是呀,你什麽都不知道,季雲辰把你保護的很好,保護的太好了。”水紅的笑容在這個空廓的倉庫,竟然如同夜梟一般,叫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