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您能來陸宅一趟嗎?”
陸家?
不過三天,安一寧意外接到了陸家別墅的管家,芸姨的電話,希望她能夠來陸家一趟。
這……
自從上次,自己和陸爵士交流完以後,便和陸家沒有了關係,可是現在突然讓她去陸家別墅一趟,不禁讓安一寧多了幾分莫名。
“好。”
雖然狐疑,可是安一寧還是去了陸家別墅。
到了客廳,是芸姨來接的自己。
“芸姨?”
安一寧在陸家休養的時候,都是芸姨照顧自己,她也知道芸姨的對自己不差,看著眼前的女人一臉愁容,不禁多了幾分擔心。
“芸姨,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安一寧對芸姨一直都很好,見她這一副模樣,關心問道。
“安小姐,您來就太好了,其實……老爺子不讓我喊你,可是我真的很擔心少爺,少爺已經三天沒有吃飯了,自從上次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裏,這……”
芸姨是在是不放心,少爺是她看著長大的,就當成兒子一樣照顧,少爺也是一個很優秀的人,可是偏偏喜歡上了安一寧。
她倒是沒覺得安一寧有什麽問題,隻是老爺子不喜歡,甚至在這件事上異常的堅持,這讓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一寧小姐,其實我們家老爺也就是一個強脾氣,其實也不是針對你,畢竟我們少爺在陸家,就這麽一根獨苗……”
“我知道,我理解的,可是陸,少爺應該沒事了吧?”
安一寧和陸銘然不是已經說清楚了嗎,可是現在怎麽突然又變成這一副模樣,看到芸姨一臉擔心,她不禁多了幾分無奈。
這陸少爺究竟在做什麽?
“不清楚……”
“少爺……”
芸姨越發無奈,歎了一口氣,看著安一寧的態度,心裏也暖了幾分。
安一寧還是關心少爺的……
“我去看看吧。”
安一寧也隻能做到這個地步,歎了一口氣,上樓,敲了敲陸銘然的門。
“銘然,是我。”
沒有回應。
陸銘然第一次,無視了安一寧的聲音。
“……”
跟後而來的芸姨見狀,目光微凝,正欲開口,就在此時,一道低沉倏而響起——
“不見就不見,真的是被我慣著長大了,這小子,就讓他餓著,進了醫院,到時候吊營養液!”
這……
安一寧聞言,哭笑不得。
陸爵士一貫如此,死鴨子嘴硬,要是真的不在乎陸銘然,他這唯一的孫子,會讓她來嗎?
從她進陸家到現在,老爺子一點表示都沒有,就說明,他也是希望自己可以勸陸銘然出來,至少,能開個門。
“既然如此,我沒有辦法,我隻能離開了。”
安一寧聳了聳肩,故作無奈的起身,轉身想要離開,而就在此時,裏麵發出了一聲動靜。
“吱呀——”
門開了。
陸銘然開門,此刻的他三天滴水未進,顆粒未盡,這般的模樣,就像是沙漠的旅人一般,兩家凹陷,雙目無神。
仿佛是一隻行屍走肉……
“臭小子,非要把自己作進醫院是不是!”
陸爵士動怒了,看到自家孫子變成這一副模樣,心疼不已,也怒火中燒,這小子,是他的心頭肉,可是偏偏卻為了一個女人弄成這一副模樣,簡直讓人怒火滔天。
“你非要把自己作進去是不是!”
陸爵士恨鐵不成鋼道,看了一眼安一寧,饒是有怒也隻能咬牙憋進心底,竭力維持著平靜道:“為了一個女人,你就這點出息嗎?”
“爺爺,我出來,不是因為你。”
陸銘然的態度十分的冷漠,渾身無力,扶著牆壁,看著安一寧,眼神劃過一道受傷。
“我不生你的氣。”
安一寧知道陸銘然為什麽會這般的決絕,她歎了一口氣,還以為這家夥可以走出來,偏偏這小子,根本陷入了死胡同……
“可是我不能原諒我自己,都是我的錯,我……”
陸銘然覺得自己特別的沒用,竟然還要靠一寧姐才能得救,那些人看不起自己,哪怕自己是陸家的少爺。
這身份,根本沒用。
“方亭禦說的沒錯,是我沒用,我隻會給你帶來麻煩。”
陸銘然垂眸,語氣落寞自嘲。
安一寧一頓,看著陸銘然這一副模樣,朝陸爵士看了一眼,輕聲道:“我可以和陸少單獨聊聊嗎?”
她需要問陸爵士的意見,因為陸爵士,本身對自己和陸銘然,就很芥蒂。
陸爵士沉默了一陣,在一片死寂的等待中,芸姨的臉上越發的無措。
她希望自家少爺可以走出陰影,前幾天的綁架,她提心吊膽,尤其是少爺回來這一副樣子,讓她更是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老爺子……”
芸姨下意識替安一寧說話。
“好。”
就在此時,陸爵士開口,仿佛用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這一番話,看著眼前的女人,眼底一黯,隨即轉身……
陸銘然眼神一亮,隨即又暗淡了下去。
側身,將門大開。
“一寧姐。”
安一寧微微頷首,走進陸銘然的臥室。
一進門,撲麵而來的煙塵味讓她有些不喜,因為幾天沒有開窗通風,裏麵有一股子讓人不舒服的沉悶。
陸銘然察覺到安一寧的不喜,忙不迭走到窗台前,將窗簾打開,刺眼的陽光讓他有些不適,透過玻璃,看到了窗外的景色,陸銘然有一瞬間的怔楞。
自己……
已經三天沒有見陽光了。
“一寧姐……”
陸銘然麵對安一寧有些無措,就像是一個大男孩一樣,站在原地,手腳都不知道應該怎麽擺動,垂眸,目光滿是局促,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輕聲道:“我是不是又給你添麻煩了?”
“你沒有給我添麻煩,但是你給很多人添麻煩了,因為你,芸姨擔心,老爺子擔心,而我,也會擔心。”
“一寧姐,你會擔心我嗎?”
陸銘然聽到這話,心裏一喜,眼神明亮起來,雖然已經知道自己沒有機會,可是想到自己在被綁架時候的無力,他真的恨不得給自己一圈。
他真的太沒用了。
“我真的很沒用,我哪怕是在你身邊保護你,我都做不到,我不如方亭禦,那個男人真的比我更適合……”
“和任何人都沒有關係。”
安一寧看著陸銘然,平靜道:“袁誌本來和我就有私仇,沒有你,他也會對我動手,而這一切,都源於七年前,換句話說,應該是我連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