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這麽巧合吧?
莉莉安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自家大哥冰冷眼神,心裏犯了嘀咕。
“夠了。”
方亭禦驀得打斷了方夫人的話,猶如鷹隼的黑眸陡然陰沉冰冷,直勾勾的襲來,宛如啐冰,讓方夫人的心都不覺一顫。
這孩子已經長大了,已經徹底的脫離了自己的控製。
當初方亭禦和安一寧在一起的時候,她就無計可施。
方夫人狠了心,斷了他們的經濟來源,可是方亭禦卻硬扛著不願意回方家,要不是後麵出了事,她恐怕就失去了這個兒子了。
所以,她不允許這種事再出現第二次。
可是現在,方亭禦已經成長為雄鷹,這幾年,自己在方氏集團的話語權越來越少,方夫人甚至覺得自己被架空了……
“我為什麽不能說?安一寧已經不在這裏了,她消失了這麽多年,你難不成真的要為她一輩子不娶,你別忘了,是那個女人先不要你的,把你丟在醫院裏麵!”
方夫人歇斯底裏的吼道,故意提醒。
果然,這件事就是方亭禦的禁忌,一旦涉及,方亭禦如冰的臉上陡然陰沉。
方夫人見方亭禦眼神不對,也不敢多說什麽,心裏一顫,話鋒一轉道:“我隻是關心你,我希望你不要受傷,你知道你躺在醫院裏麵的時候,我看到那一幕多麽心疼嗎!”
方夫人仿佛是一個痛心疾首的母親,一心一意為自己的兒子。
方亭禦淡淡的睨了一眼,沒有多說一個字,兀自帶著莉莉安離開了大廳。
……
“哥哥……”
莉莉安欲言又止。
“哥哥……”
莉莉安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麽,頓了頓,她看著自家大哥冰冷的神色,目光劃過一道忐忑,鼓起勇氣,說道:“哥哥,我覺得安一寧不是媽咪說的那種人。”
方亭禦的腳步一頓,停下來,看著莉莉安。
“雖然我隻認識安一寧幾天,但是安一寧,不是媽咪說的那樣的人,當初拋棄你,是不是……”
安一寧的身上永遠透著悲傷,而且就她看哥哥剛剛的反應,並不是媽咪說的那樣,可是當初,為什麽把哥哥丟在醫院?
“你也覺得不是嗎?”
突然方亭禦開口,黑眸劃過一道陰鬱,自言自語,修長的食指和拇指緩緩摩挲,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回憶。
“我隻是覺得,你們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莉莉安這個時候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看著方亭禦,目光滿是好奇,“安一寧以前和哥哥你是情侶,你們什麽後來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啊?我覺得安一寧似乎誤會我們的關係了……”
莉莉安見自家哥哥沒有抵觸,便更加好奇,湊過腦袋,一個勁兒的問道。
而方亭禦隻是淡淡的睨了莉莉安一眼,邁步,揚長而去。
切!
莉莉安沒有想到,方亭禦竟然一個字都不說,而且用那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心裏多了幾分委屈,雙臂環胸,不過頓了頓,眸光一閃,笑道:“你不說,我就查不出了嗎?”
當初的事情雖然隱蔽,但是自己是什麽人?
想到這裏,莉莉安揚起唇角,露出了惡作劇一般的笑容,轉身蹦蹦跳跳的離開。
翌日。
安一寧整整一晚上,沒有睡安穩,因為見到方亭禦的事情,小腹疼的厲害,甚至靠著藥物才得以平靜。
一大清早,安一寧頂著蒼白的臉,出門想要去醫院一趟,沒想到竟然在路上見到了莉莉安。
“嫂子。”
莉莉安見到安一寧,打了一個招呼,笑容燦爛。
一句嫂子,讓安一寧的唇角抽搐了兩下。
“我不是嫂子。”
安一寧哭笑不得,因為小腹還有些隱隱作痛,也沒了打趣的心思,隻是莉莉安注意她的不適,從車上走了下來,扶住了她的肩膀——“嫂子,你怎麽了,不舒服嗎?”
“我……我不是嫂子……”安一寧無奈一笑,緩緩道。
“你怎麽不是嫂子,哥哥都和我說了,你就是嫂子。”
莉莉安笑道,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這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還想要追你,真的是罪過罪過,要是給哥哥知道了,豈不是要扒我一層皮。”
莉莉安大大咧咧道,扶住了安一寧,擰眉道:“你是不是不舒服,我送你去醫院。”
“沒事,是老毛病……”
安一寧今天真的越發的不舒服,可是見莉莉安這般熱情,都不知道如何是好,隻能歎了一口氣,一臉無奈的解釋道:“我真的是老毛病了,我自己去醫院就可以了。”
“那不行,怎麽可能讓嫂子你自己一個人去醫院呢,我帶你過去,你不用擔心,我開車很穩的。”
莉莉安笑道,半拖半拉的將安一寧扶上車一路到了醫院——“嫂子,你哪裏不舒服。”
“直接掛婦科就可以了。”
安一寧見推脫不了,隻能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婦科?”
莉莉安錯愕的站在原地,看著安一寧,下意識看向她的小腹,吞咽了一口口水。
不會是……
“不是,我隻是後遺症。”
安一寧知道莉莉安誤會了,苦笑了一聲,忙不迭解釋道,當初在容城就鬧出了亂子,這要是再不解釋,萬一再鬧出誤會就麻煩了。
莉莉安聞言,這才放心,一早上扶著安一寧做檢查,忙碌了一上午,臨近中午,安一寧才和莉莉安從醫院出來。
而出來的路上莉莉安難得沉默,兩人一同進了一間餐廳,莉莉安坐在安一寧的對麵,終於,打破了沉寂——“一寧姐。”
這個時候,莉莉安沒有再用“嫂子”稱謂,正了正臉色,雙手抵在下巴上,問道:“你為什麽……會……”
她有些問不下去了。
小產後遺症,這樣的打擊,對任何女人而言都很慘痛,傳聞,安一寧打掉了孩子,將並重的哥哥拋棄在手術台上。
但是莉莉安不相信,因為她太了解母親是什麽樣的人。
自私自利,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傭人說,哥哥和安一寧離開以後自食其力,過得很好。
傭人說,母親因為這件事在家裏大發雷霆,曾經揚言要讓哥哥自食苦果。
傭人說,安一寧和哥哥過得很幸福,而這七年,哥哥冷漠的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和母親之間也越來越遠。
莉莉安不知道當初的真相是什麽,但是卻知道……
“一寧姐,我這樣稱呼你不知道對不對,但是我想說的是,我不相信,你會拋棄我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