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銅V17 再見三少(下) 必看

“嘩啦~”整整一杯酒水,在上官騰臉上應聲而落,順著臉部的輪廓,不停的往下低落。

溏心恬一直閉著眼,不敢睜開。

黑暗中,腦子的皮層裏好像有無數的飛蛾卵,掙紮成成年飛蛾的樣子瘋了一樣的想要飛奔出來。

她突然覺得頭很不舒服,鈍鈍地像有大鼎鍾狠狠地**來**去。

“別一臉懊惱的樣子!七年前,你潑得可有勁兒了!”上官騰抹了把臉上的酒水,語氣毒得能噎死人。

“上官少爺,快擦擦吧!”有女人眼疾手快的拿起紙巾幫他擦臉,眼角的餘光瞪了溏心恬一樣。

把她們英俊瀟灑的上官少爺淋成這樣,真是拉出去斬了。

雷允崢蹙眉,深眸動了動,依然看不出情緒。

實際上,是他吃的那個魔鬼的翅膀口齒間的麻辣感還沒有去掉。

“你想起來了?”他看著一步步退後,知道跌坐在沙發上一臉木然的女人。

溏心恬抬起眼,搖搖頭。

腦子裏像宇宙裏未知的黑洞,突然爆炸了一般。飛沙走石,尖銳破裂的碎片像在她腦子裏處處碰撞,刮得自己頭殼生疼。

“fuck。我都昨日重現了,你居然還沒想起來!你丫裝什麽失憶!”上官騰怒了,狠狠地將紙巾甩掉。

如果男人可以打女人不用怕別人鄙視的眼光的話,那他一定動手揍她了。

太氣人了

“我……我有點不舒服。能不能先回家?”溏心恬抬起眼看著雷允崢,有些渴望的請求。

雷允崢沒有答她,隻是轉身在夜以辰耳邊低語。

她看見他從那個長得很妖冶的男人手中接過車鑰匙,又重新回到她麵前。

“我送你回去。”雷允崢率先走了出去。

“實在抱歉了。”溏心恬抱歉地衝上官騰點點頭,臉上的歉意很真誠。

“還有那個……我不是裝的,我是真的失憶了。”她指指太陽穴,急忙抓著包包走了出去。

包房裏。

失憶?上官騰很沒形象地長大嘴巴,不肯置信地看著另外兩個悠閑的男人。

“她居然說她失憶!她是當自己在演電影還是在寫小說?”他沒好氣地鬆開領帶,拿起電話打給助理叫他送套衣服來。

“你們先出去吧,不用過來了。”

“是,三少。”幾個女人依依不舍地退了出去。

“夜,怎麽看?”淩雲誌放下酒杯,將頭轉了轉放鬆了一下。

“何必問我,直接問他不就好了麽?”夜以辰邪氣地笑。

原來今晚的一切都是他一手安排好的。那麽他和那女子之間……

“日他妹的。叫老子來就是為了讓那女人再潑老子一次?”上官騰罵罵咧咧,換做任何人此刻也淡定不了。

“你日他妹試試,到時候潑你臉上的就不是酒水而是硫酸了。”淩雲誌皮笑肉不笑地打趣他,帥氣的臉上表情卻很雅致。

“去你的,我就那麽一說……”上官騰撇撇嘴,不甘心的嚷嚷道。

出了皇後酒吧。

停車場裏,雖然汽油的味道重了一些,但至少能呼吸到新鮮的空氣,溏心恬感覺好了一點,卻依然趕不走腦子裏的混沌。

銀色帕加尼車前,雷允崢打開車門。

“上車。”半命令,半不耐。

“謝謝。”溏心恬不以為意,快速地坐了上去。

跑車棚應聲折疊,變成了敞篷。

她除了在心裏感歎有錢人以外,突然想起,他今天的目的到底是什麽。叫自己來這裏陪他應酬就隻是潑那個叫上官騰的一杯酒水麽?

跑車發動,夏日的風緩緩撫過臉麵,卻撫不過她腦子裏瑣碎地片段。

雷允崢隻開車卻不說話,其實挺慪的

七年前的消失,和七年後的重逢,他和她像掌心上兩條糾纏的線。

再見麵,她似乎把七年前的那一晚忘得一幹二淨。顛覆自己的手段,把她搶來loc聯合國際,做自己的首席秘書。簽約酒會甚至再一次以身“解救”她。第一天上班罰她掃廁所。

餐廳偶遇,竟看到她的兒子和……丈夫?沒聽說伊臣風結婚,那麽是他的私生子?那她豈不是他的地下情婦?!

她的性格似乎不像是這樣的女人吧。

雷允崢抿著唇,思緒更是狂飆。

今天知道她和伊臣風有約,自己不爽地竟強行帶走她來參加他口中所謂的應酬。明明不能吃辣,卻還是把嘴巴吃成她口中的寶寶腸樣。明明討厭死了幼稚的東西,卻會帶著她給兒子買的卡哇伊口罩。

應該是給她兒子買的吧!

更甚至,自己為了驗證她的記憶,來到七年前的酒吧,同一個包房,同一些人,他甚至讓上官那小子白白再一次被她用酒水潑……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想讓她記起七年前的事情,可是,她怎麽還會記不起?

一次兩次可以是裝傻,那三次四次是不是就意味著她入戲太深?或者,她的腦袋裏裝的是水嗎?那麽容易就稀釋掉七年前那麽難忘的,屬於女人的第一次?

一思及此,雷允崢的腦子裏就像有數無數戰鬥機亂飛,所到之處都是轟鳴。

腳掌用力,加快了車速,耳邊的風呼呼而過。

“大總裁,你能不能慢一點,我很難受。”溏心恬把頭緊緊的靠自椅背,有氣無力的樣子。

雷允崢不回答。

耳邊的風卻降低了呼嘯的速度。溏心恬感激不盡。

“你的腦子,受到過重創麽?”半晌,他問了出聲。

“你的腦子才受過重創呢。”溏心恬翻了個白眼。

這男人就是有讓人上一秒還喜不自禁,下一麵就幾欲抓狂的本事。

“我是說……你有沒有生過大病,或者被人打過頭部?”雷允崢降低車速,轉過頭來看他。

“我的天,拜托你看路。我還不想去天堂旅行!”溏心恬倏地瞪大眼睛,驚恐又哀求地看著他。

“回答我!”雷允崢蹙眉,眸光鎖住她。

“我沒有生過大病,也沒有被人打過頭部,專心開車,我全家都拜托!”溏心恬沒好氣。

他怎麽恨不得自己生過大病,被人打過頭部麽?!怎麽就不像她點好呢!

“那……有沒有煤氣中毒過?”雷允崢不死心

他甚至把所有能傷害到腦袋的事情都想了一遍。

“雷允崢,你今天煤氣吸多了吧!”這是她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叫她。

溏心恬有些生氣了。

怎麽還非得她有點事情不可麽!

“……”雷允崢不語,心情也降到了最低。

相安無事。

大街上的路燈一盞盞地被甩得老遠,夜色卻依然妖嬈。

“你兒子的哮喘有沒有好一點?”雷允崢轉動著方向盤,眼神無意間撇向後視鏡。

臉上幼稚到可笑的口罩依然招搖著,他突然想起他和溏心恬的兒子第一次見麵的情景。

“雷允崢,你有病吧!你咒我兒子哮喘幹嘛?我看你全家都哮喘!有完沒完了?”溏心恬徹底怒了。

小臉氣得通紅,早知道他這麽毒舌誰要做他的車,誰要他送啊。

呸。

“我……”雷允崢的雙手捏緊了方向盤,暗氣。

心情壞到極點。明明是那小子自己說有哮喘的,怎麽成他咒他了!

深吸一口氣,他不明白為什麽今天一牽扯到溏心恬,自己就莫名的吃癟,差點把自己辣得上天去見親外婆不說,還被她連罵有病。

“停車!”溏心恬越想越氣。

這氣憤來的毫無征兆。難道隻是因為他咒了自己和末末嗎?

“我說停車!”見他根本不甩,她提高地音量。

“……”

“大總裁,您耳朵沒聾吧!聽不懂中文嗎?”

“……”

“你再不停車我跳車了!”

“你跳啊 - -!”雷允崢轉過臉,一臉看好戲的樣子。

“……”這回換溏心恬老老實實地呆著了。

“晚飯吃太多,我想步行回家總行了吧。”溏心恬的語氣軟了下來,一瞬間可憐巴巴地像個小狗。

“乖別鬧。”步行?扯什麽蛋,這離她家要步行至少半小時,她想把腿走斷麽?

溏心恬不說話,忍了忍,又重新忍了忍,卻還是沒忍住大吼。

“鬧你妹啊!我連失憶都敢,鬧你有什麽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