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顏宛如(25)
江宛如臉紅得跟西紅柿一樣,“不要!”
“好了好了,媽咪不看你了,媽咪去看樂樂了。”張英智向門走去,然後到門口又回頭道:“看來我女兒的幸福指數有五顆星了。”
“……”江宛如直接用被單將腦袋也捂住,哪有人用huan愛指數來決定幸福指數呀!
不過,作為女人來說,她昨晚第一次享受了男人和女人之間的快樂,這對江宛如來說,是跨越了一個新的裏程代碑了。
江宛如梳洗之後,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臉蛋兒紅嫣,女人味十足,渾身充滿了喜慶的味道,她不由笑了,跟心儀的男人huan愛一場,真的能從內到外改變嗎?
坐了一會兒,她起身去拿手提袋,翻出緊急避yun藥,自從上次在國際大飯店和他做過之後,她就備份了這個東西在身上,她猜不到他何時又會再來一遍。可是昨晚是他們雙方的事情,不是他強迫她,也不是她被迫承歡,那麽,這粒藥是吃抑或是不吃?
江宛如一時拿不定主意,不吃的話,她可能會再有一個孩子,和裴平顏一起生的孩子,如果她吃了這粒藥,他們之間就不會有孩子。
這時,江宛如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過來一看,正是趙欣茹打過來的,她手在不自覺的顫抖,趙嘉嘉知道的,趙欣茹都知道,那麽,裴平顏也應該很快就知道她的事情了。
江宛如沒有接電話,卻將那粒藥吞了進去,她並不後悔昨晚和他的結合,隻是當那一天來臨時,她接受他的任何決定,也許是離婚,也許不會離,無論結局如何,江宛如都選擇跟他這一段時光不後悔。
過了好一陣,江宛如才撥過電話過去,然後聽見了趙欣茹的聲音:“宛如,不好意思,我剛才是打錯了!”
“沒事。”江宛如準備掛電話了。
“等等,既然你打回來給我了,我上次跟你說的事,考慮得怎麽樣了?”趙欣茹馬上道。
“……”江宛如沉默著。
趙欣茹歎了一聲:“上次在醫院的事,對不起!宛如。表姐還告訴我了那個男人是誰?這表姐真是的,她醒了我一定要罵她了。”
這趙欣茹看似是在向江宛如賠禮道歉,其實是暗藏隱情,她故意將江宛如一步又一步的往尋找女兒的路上引去,讓江宛如回不了頭,然後找裴平顏來救封塵奇。
而江宛如也確實越來越震憾了,她不敢相信趙欣茹竟然連那個男人都知道,那麽僅僅是一步之遙的真相,她要白白的錯失了嗎?如果不錯過,那就要答應趙欣茹,她要去求裴平顏救封塵奇。
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每一個真相都需要一個代價去換,就目前而言,趙欣茹最在乎的是父親封塵奇的名聲和勢力,一旦沒有了父親的庇護,她也就是一個普通女人罷了。而江宛如最在乎的是女兒的下落,而這一點,剛好趙欣茹能提供給她。所以兩人都可以得到自己最想要的東西,但代價就是要犧牲裴平顏。
趙欣茹是明白人,她沒有過多的逼江宛如,而是非常淡定的掛了電話。
江宛如坐在桌前,昨晚的動情呢噥似乎還在,裴平顏昨晚的表現,她的感受是最深的,她自然知道那代表著什麽,他不碰她,是他尊重她的意願,當昨晚看似失控的場麵,其實是恩愛的結果,她擔心他,他亦是在乎她的。
歎息一聲後,她走出了房間,一直連綿不斷的陰雨終於停了下來,天空初見晴,還有幾朵白雲在天空飄來飄去,雖然天空還不藍,但卻已經不再陰霾了。江宛如想起了那一晚的硬幣,她走下樓,來到了花園裏找,她走了好幾圈都沒有看到那枚硬幣在哪裏,可能在冥冥之中,硬幣也不想告訴她結果吧!
那麽,就這樣吧。與其去賭一個結局,不如過好每一天,然後靜靜的等候結果的到來。江宛如想到這裏,心情也豁然開朗了起來,她望了望晴朗了的天空,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然後向三樓走去,她要去看看裴樂樂。
江宛如推開了房門,張英智正在給裴樂樂講江宛如小時候的趣事,逗得孩子樂嗬嗬不已。
“媽咪,早!”裴樂樂看見她,開心的招了招手。
都快十二點鍾了,這臭小子還敢調侃她早,江宛如走過去,用杏眸兒瞪他。
張英智一見,樂得不行:“樂樂,你媽咪正在努力給你生一個妹妹而奮鬥著呢!”
“媽咪呀……”江宛如臉上紅暈再現。
張英智最初知道裴平顏竟然有一個兒子時,她嚇了一跳,擔心江宛如嫁過來後會受氣,可是現在看到這孩子乖巧又懂事,而且和江宛如關係很好,她也就放下心來了。但是,她還是想要擁有自己的外孫。“樂樂,你說,你喜歡媽咪給你生一個弟弟呢,還是要生一個漂亮的妹妹呢?”
“媽咪呀,您能不能換一個話題?您今天是來看孩子的,還是來欺負我的?”江宛如跺著腳。
張英智笑道:“我跟孩子聊天,你可以不聽呀!樂樂,你說是不是?”
裴樂樂凝望著江宛如:“媽咪,無論您生弟弟還是妹妹,我都會保護好他們的。”
江宛如一怔,她的心像被什麽擊中一樣,一般的孩子都會反對後母再生育,因為會分出另外的愛給自己的親生孩子,而裴樂樂居然說出這樣有擔當有責任的話來,江宛如明白,這是裴平顏一向的言傳身教,父親是一個有責任感的父親,兒子亦會跟父親一樣,無形之中就是偶像的指引了。
她走近了裴樂樂,拉著他的小手,將額頭蹭在孩子的額頭前,這些一點一滴融入裴家的幸福,有朝一日要抽身時,將會何等的困難,她喜歡這個孩子,她不舍得和他分開。
張英智一聽裴樂樂的話,也給感動了,所謂家和萬事興,裴家是大家大戶,能夠讓家庭和睦美滿,那更是求之不得的事情。這樣江宛如在裴家的生活,也會越來越順利。
江宛如和裴樂樂親親額頭好一陣,才凝望著他,就算昨晚是一場身心合一的愛戀,她也已經吃下了避yun藥了,所以無論是弟弟還是妹妹,都不會再有了,但是,她所有的母愛,都會融化在裴樂樂的身上,那不僅是對裴平顏的心意,還有對孩子本身的一種喜歡。
張英智見氣氛很好,不由提議:“我們去花園裏走走吧!今天天氣剛好放晴,而且樂樂在房間裏也太久了,該推他出去曬曬太陽了。”
“樂樂,想不想出去透透氣?”江宛如關心的問著他。
裴樂樂望了望窗外:“好呀!”
張姨將裴樂樂抱下了樓,江宛如和張英智一起下樓,“媽咪,您的身體怎麽樣?現在冬天會不會咳嗽?或者疼痛之類的?”
張英智搖了搖頭:“我的身體好多了,隻要你和你爹地每一天開開心心、健健康康的,我就哪裏都是舒服的。”
江宛如挽著她的手臂:“媽咪,您放心,我和爹地隻要看到您每一天都這麽精神和開心,也是最幸福的。”
江宛如暗暗想,她一定也要像裴平顏這麽有責任感,讓江家的每一個人都生活得越來越好,不能再像六年前那樣的慘劇發生,讓爹地和媽咪都有一個幸福而快樂的晚年。
裴氏暗夜產業。
張恒迅速的占領了青風幫的市場份額,並將裴氏暗夜產業擴大,現在整個賭坊業的龍頭老大裴氏稱王是當之無愧了。
“掌門人,我還有訊息來報。”張恒遞給裴平顏一份文件。
裴平顏打開來一看,是原先青風幫的產業,但是在十五年前被轉移到了另外的人名下,而另外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裴驚尋和裴驚成家仆的名下。那就是說,當裴平顏父親裴之將過世的時候,裴驚尋和裴驚成早就和青風幫有勾結,雖然這產業表麵看來是歸於不起眼的家仆,但實際上掌錢人還是他們兩兄弟。裴平顏和張恒自然都明白其中的道理,所以張恒將決定權留給了裴平顏來進行定奪。
“張恒,他們名下的產業暫且不動,但卻要給我監督嚴實了。”裴平顏臉色一冷。
看來裴平顏對他們的懷疑是不無原因了,不過,他現在要全力對付的就是封塵奇這個人。一想到這裏,他轉向了一邊的傑克:“趙家的事進展怎麽樣?”
傑克馬上道:“廉政科還在找罪證,估計以他們的速度定下罪來也是年後的事情了。目前趙小姐還是四處在求人幫忙,為封塵奇疏通關係,但很多政商兩界的人,都持觀望態度,更有甚者,認為我們裴先生您若出麵,他們才出麵。”
裴平顏眯了眯眼,然後哼了一聲:“馬上到年尾了,政界要舉行選舉了,商界也要出台利潤表了,這個時候每個人都在為著自己的前途著想,誰想惹上封塵奇的晦氣!在政商兩界混的人,哪一個人不是白眼狼,這個時候封塵奇還指望他的那一批忠犬嗎?”
張恒馬上就笑了:“這封塵奇一倒台,青風幫也跟著崩塌,媒體也不是吃素的,這其中有些什麽關聯,難道他們還看不出嗎?掌門人,我有幾個從事媒體的朋友,我讓他們寫寫時事評論,再將這把洗錢之火燒旺一些,廉政科肯定隻有盡快辦事了。”
傑克也讚成:“裴先生,張恒說得對。”
“這樣做當然行!但是張恒,你要知道這樣逼得太緊,誰會是最大的受害人?”裴平顏點燃了一支煙。
“不是封塵奇嗎?”張恒一怔。
“是青風幫。”傑克也有一些憂慮。
裴平顏吐出一個煙圈:“正是,封塵奇參與洗錢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廉政科現在不敢退縮了,而青風幫則想保住他們的產業,賭坊的市場份額被我們搶占,青風幫肯定伺機而動,如果再用媒體推波助瀾,他們必定狗急跳牆。畢竟我們也是求財而不是求其它的,先讓廉政科的折騰吧。”
裴平顏自有他的打算,他不是不想知道父親當年的死因,也不是不想那麽快知道,而他是一個沉得住氣的人,所謂封塵奇現在已經被他掌控在手,若是馬上定罪揪出當年的事情,自然還有很多漏網之魚,而這事時間拖得越長,首先受不了的就會是封塵奇,還會有其它有關聯的人,統統都會浮出水麵,他到時候是一網打盡一個不漏。
“我們聽掌門人的命令行動。”張恒和傑克馬上道。
裴平顏點點頭站起身向外走,他今天的心情很不錯,應該說是身心都非常不錯。昨晚與江宛如從身到心、由外到內的整體融合,讓他有了一種從未有過的舒爽,三十歲走進婚姻生活,原想是一種無味的不需要交流的生活罷了,原來朝夕相見的點滴融化,竟也能產生如此奇妙的化學反應。
從此以後,他有了想要回家的渴望,亦有了一種水ru交融的知求,還會受到身邊女人時而小氣的質問時而歡快的溫馨,她不單單是他的妻,也成了他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人。
他今天一到下班時間就回家,結果回家卻沒有看到女人的身影,管家趙海波說:“裴先生,少奶奶送江太太回家還沒有回來。”
裴平顏點了點頭,一切都開始變得不同了,他和裴樂樂一起坐在餐桌上吃晚餐時,身邊少了一個人。
“爹地,媽咪說今晚不回家吃晚飯。”裴樂樂說道。
裴平顏忽然有些食之無味,他比平時吃得少了一些,然後進了書房,去處理裴氏玩具廠的事情。
江宛如下午親自送張英智回家,又在娘家吃了晚飯,她好久沒有陪父母一起用餐了,一家三口人在飯桌上其樂融融,江宛如偶爾心裏也會想念裴平顏,不過她想,他昨晚忙到很晚回家,今晚也不會那麽早回來,所以也沒有打電話告訴他,她在江家吃晚飯,她以為她從江家回到裴家了,他可能還沒有回來。
江城民道:“平顏這陣子肯定忙,玩具廠到了出口高峰期,而青風幫因為封塵奇洗錢的事情也是一撅不振,裴氏產業搶了很多市場份額,平顏沒有那麽多時間陪宛如,宛如,你如果閑不住,就回來陪你媽咪也好!”
江宛如笑道:“媽咪有爹地陪就好,樂樂的身體還沒有恢複,即使平顏早出晚歸,我還是要留在裴家照看孩子。”
“你看你看,城民,嫁出去的女兒就是潑出去的水,一門子心思都在夫家了。”張英智為江城民添了湯。
江城民拍拍張英智的手:“她的心思若不在夫家,你倒是要擔心了。”
江宛如馬上夾了一塊排骨給江城民:“就是就是,如果我不管裴家的人,天天跑出去和別的男人鬼混,你才是要憂慮了。”
“你跑出去鬼混?”張英智音調提高了好幾十個分貝,“那個劉新成,你別跟他再走到一起。”
江宛如的手一抖,給自己夾的那塊排骨差點滑落在桌麵,她好久沒有再想起劉新成了,就算是想,那也隻是一個年少時的老朋友罷了。
“媽咪呀,您放心好了,我和平顏,會像您和爹地一樣過日子的。”江宛如實在是不知道怎麽去說了,隻好以他們的實例來告訴她。
“這樣最好。”張英智笑了。
晚上,從江家開車出來,江宛如一個人開車在回家的路上,她走在路上看到了一個在晚上提著籃子賣花的小女孩,小女孩大約十歲光景,正可憐兮兮的獨自蹲在地上看著還沒有賣完的鮮花。她停下車,走了下來:“小朋友,怎麽還不回家?”
小女孩又往車窗裏看了看,然後望著她:“姐姐,你買了我的花吧!這花兒賣完了我就可以回家去了,姐姐,你買了吧!”
“多少錢?我買完吧!”江宛如拿錢包。
“十塊錢。”小女孩馬上將花全部遞了過去。
江宛如遞零錢給她,小女孩開開心心的提著籃子走了。
江宛如回到了家,從車上拿來沒有修剪過的花,上了樓,剛好看見從書房裏走出來的裴平顏,裴平顏看著她懷裏抱著的玫瑰花,臉色慢慢的凝重了起來。
而江宛如也沒有想到他會回來這麽早,在九點鍾的時候見到他,仍然會有一些詫異,再加上昨晚兩人如此親密的相融在了一起,突然之間再見到,她有一些羞澀和不敢麵對。
裴平顏見她躲躲閃閃的表情,不由心中有了疑問,“誰送花給你了?”
“我在路上買的。”江宛如見他語氣不高興,於是偷偷的瞄了瞄他,解釋道:“從媽咪家開車回來時,碰見一個小女孩在街上賣花,我買完了她就回家了。”
裴平顏沉默著沒有說話,江宛如一見,她向他揚了揚手上的花,“就算有男人送我花,也不可能送這麽粗糙沒有經過包裝的花吧!我還得為它們修枝剪葉,然後再插在花瓶裏了。”
“我好像還沒有送過你花,是吧?”裴平顏忽然道。
“呃……”江宛如一怔,他們倆的關係都到了哪種地步了,送花是初戀的情人們喜歡做的事情吧。“我先去修一修花了。”
說完她就往房間跑去,然後開始修枝剪葉,不一會兒,經過了她巧手的裝飾之後,淡淡的花香就散發在房間裏了。江宛如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然後開心的去洗漱。
晚上十點鍾時,裴平顏從書房裏回到了房間,看著生機勃勃的房間,他的唇角彎彎,心情也愉悅。
江宛如從浴室裏走出來就看到了他,她紅著臉走過他身旁時,被男人拉進了懷裏,她的心在“砰砰”越跳越快,似乎一切從昨晚開始,很多東西就都不同了。
“宛如……”他將下巴抵在她的頭頂上。
“嗯……”她像小豬一般哼哼應他。
被他此時擁在懷中,她有一種甜蜜和幸福的感覺油然而生,江宛如也伸出雙手環在他的腰上,她和他真的是夫妻了,要舉案齊眉、白首同心。隻是,她心中還會有牽掛,永遠也放不下的牽掛。
“平顏,”江宛如抬頭望他,小臉蛋兒粉紅粉紅,“趙小姐上次求你救她父親,她還有再找過你嗎?”
裴平顏不料她突然提起這件事情,他低頭凝視著她:“她找過你了?”
江宛如被他看穿,也就認真的點了點頭,“是!”
難怪趙欣茹這麽久沒有再去求他救封塵奇,原來是已經轉移了求救的目標了,裴平顏臉色也非常嚴肅:“她找你做什麽?”
江宛如咬了咬唇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該怎麽跟裴平顏說。
“她要你求我?”裴平顏撫了撫她額上的頭發。
“你都猜到了。”江宛如低聲道。
裴平顏哼了一聲,放開了抱著她的手,雙手背立在身後:“你會為了她向我求情嗎?”
江宛如心裏想求,但卻說不出口,也不敢說,憑裴平顏此時放開她的動作,她也已經猜到了男人在生氣了。
“假如我求情,你會答應嗎?”江宛如也拋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問題給他。
裴平顏是何等頭腦,他馬上怒道:“你別忘了她用海關向你施壓,拖延你公司發往國外的貨物,然後在國際大飯店裏算計你的事情!你是豬腦袋呀,你還為她求情?”
江宛如低垂著頭任他大罵,她也知道她不能出麵求裴平顏,可是今天在回家的街上看到賣花的小女孩,她就忍不住了。
裴平顏見她不說話,於是斬釘截鐵的說道:“封塵奇的事情上,誰求情也沒有用,我絕不會出手幫他的,我不管趙欣茹拿什麽條件跟你交換,你都給我死了這條心。”
他說完就往浴室走去,江宛如慢慢的抬起頭,然後凝視著他的背影:“畢竟趙小姐也曾經是你的女人,你真能做到如此絕情嗎?”
她問這話,不是為趙欣茹求情,而是在試探他的心,如果她有一天也身陷險境,或者江氏重蹈覆轍,他也會袖手旁觀坐視不理嗎?
裴平顏沒有回頭,卻拋了一句話給她:“不對她絕情,就是對我自己絕情。”
他也表明了他的立場,裴家和趙家不會因為趙欣茹曾經是他的女人,就能抹滅那些深藏已久的仇恨,所以,他的絕情,這才是開始。
江宛如看著關上的浴室門,她站在原地好久都沒有動,她並不笨,她自然知道這句話不是表麵那麽簡單,但是,她又想不出結果來。隻是,她明白了一個道理,在這件事情上,如果她去求裴平顏,也就是在對裴平顏絕情。
怎麽這麽複雜?江宛如爬上了床,躺著想心事,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在這裏睡,她聽著浴室的門打開來時,馬上閉著眼睛裝睡了,不一會兒,裴平顏也走了過來,挨著她躺下。
兩個人沒有說話,亦都沒有像平時一樣緊緊的靠在一起,似乎平靜的氣氛下,其實還有暗流。
過了好一陣,江宛如見他沒有動靜了,就偷偷的睜眼去瞧他,他臉色有些冷峻,想必是為這事還在生氣,她閉上眼睛時輕輕的轉過身,看似在翻身時不經意的依偎到了他的身側,然後手也搭在了他的胸膛處,繼續裝睡。
她從來沒有這麽主動的靠過去,也怕這個男人毫不留情的推開自己,如果是裝睡,就算被推開了,她也隻當是發夢而已,然後守緊自己的心,就當昨夜也隻是夢一場罷了。
裴平顏當然也沒有睡著,他的怒氣隨著洗完澡,也在慢慢的降低,但還沒有完全消融的時候,所以,他隻是躺著並沒有行動,沒有伸手去抱她,亦沒有推開她。
江宛如見他沒有行動,也就乖乖的側身麵對他,而沒有其它的動作了。她想,睡吧睡吧,或者明天早上起來之後,他就會氣消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卻睡不著。睡不著的時候,她就想翻來覆去的移動身體,這不,她又從裴平顏的身邊翻了過去,變成了背對著他而睡。
裴平顏依然沒有說話,亦沒有任何動作,任她一會兒將手搭上胸膛來,一會兒又用俏tun頂著他的大腿。
慘了!這樣也睡不著。江宛如又將身體轉回來他身側,懊惱的睜開眼睛時,卻看到了裴平顏也正凝望著她。
裴平顏的雙眸深邃如海,語氣有些無奈:“你在烙燒餅?”
江宛如見他終於說話了,她最怕他不說話的時候,她眨了眨眼睛,睡不著就是在烙燒餅!她想也沒有想就說:“現在烙熟了,你要不要吃?”
裴平顏見她雙眸清澄如溪,絲毫也沒有意識到她說了什麽話,他一把將她摟進懷裏,然後隔著睡衣就咬她xiong前的柔軟處。
“啊……”江宛如痛得叫了起來,這個男人怎麽突然就變狼了,剛才還不聲不響生悶氣,忽然就又動口咬她了。
“我吃燒餅呀!”男人理直氣壯,他啃了她一口,很用力的一口。
“你……你……”江宛如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話,她根本就不是se情的在邀請他,可是這個男人卻順著杆子往上爬,變成了她要他吃的。
她疼得淚水在眼眶裏打轉,那也是女人要保護的地方之一,他居然能下此狠口,江宛如又不好意思質問他,隻得用含著淚水的杏眸瞪著他。
裴平顏也沒有再咬她,而是就這樣凝視著她楚楚動人的俏模樣,江宛如小聲道:“那個……我們不要為了別人而生氣了好不好?”
晚上的時光,是他們兩個人的,她不希望因為趙欣茹的介入而攪亂了這一切,盡管江宛如知道,趙欣茹不會因為這次她不向裴平顏求情而罷休,但是,她還是希望能夠珍惜和裴平顏的點滴時光。
裴平顏雖然沒有再說話,但卻是默認了她的話,他伸出手臂抱她入懷,輕輕的歎了一聲:“宛如,有一天你會明白的。”
江宛如安心的鑽在他的懷裏,她在心裏說,平顏,有一天你也會明白我的身不由己。那麽,這一刻,就是兩人共享的美麗時光。
“而且,你要知道一件事情,趙欣茹對你造不成威脅,封塵奇的勢力已經一去不複返了。”裴平顏見她沒有說話,又補充道。
江宛如用力的點了點頭,靜靜的睡去。
第二天。
江宛如一早去公司上班,她另外特別關注了封塵奇的發展情況,因為封塵奇那邊一旦有了進展,趙欣茹肯定會再次找上她,她在心裏渴望找到女兒的下落時,又想和裴平顏繼續好下去。
她在中午休息時,走進了董事長辦公室,“爹地,我想問一問您對於封塵奇事情的看法是怎麽樣的?”
江城民驚訝道:“宛如一向對這些不感興趣,怎麽突然問起這事來了?”他轉念想了想,明白了過來,“是關心平顏吧!”
江宛如隻是彎唇笑了笑,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江城民叫她坐下來,“封塵奇是花旗銀行的行長,他能在這家外資銀行坐上行長的位置,當然有著過人的能力,但涉及到洗錢事件,而且他的影響這麽大,廉政科沒有足夠的證據是絕對不敢貿然行動的。即使他真的是被人陷害的,就憑他和青風幫過往甚密的關係,他也不可能再任行長之職了。”
江宛如隻是靜靜的聽著父親的分析,然後奇怪道:“如果是被人誣陷的話,那就證明他是清白的,怎麽不能再任此職了呢?”
江城民搖了搖頭:“外資銀行雖然不同於我們國內的銀行屬於公務員行列,他們對於廉政的要求是極高,外資銀行的資金特別是像花旗銀行,都是些巨頭公司資金存放的地方,一旦出現內部人員與外界人員有牽連,是絕對不能錄用的。所以,這個舉報封塵奇的人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之舉,反正封塵奇要想在花旗銀行立足,是不可能的事了。”
當然,這父女倆還不知道封塵奇的事情是裴平顏在暗地裏所做,這也正是裴平顏做事時,在不動聲色之中殺人於無形的最高境界。
江宛如明白了這個道理之後,她將心思都放在了工作之上。那就是說,江城民明白的這個道理,裴平顏也是明白的,他知道已經沒有轉寰的餘地了,於是就不再插手趙氏洗錢案了吧,但是,趙欣茹為何還要垂死掙紮呢?
江宛如決定不再去想那麽複雜的問題,她拿了一支筆,在白紙上畫來畫去,想著送什麽禮物給裴平顏,讓他高興高興。
薑瑩瑩走進來,拿了工廠帶過來的成衣樣品,“大小姐,畫什麽呢?”她看著江宛如在紙上用鉛筆勾勒的曲線,“唉呀!你在畫底褲的雛形呀?送給裴先生的嗎?是不是你將人家的di褲給撕爛了要賠給人家呢?”
江宛如直接用手中的長尺敲在她的腦袋上:“你這腦袋怎麽一天到晚裝著如此se情的思想,我這是di褲的設計線條嗎?”
薑瑩瑩委屈的看著她:“你都為人妻了,還這麽不解風情?女人要多點風情,老公會更愛的。”
“我呸!”江宛如作勢再敲她時,薑瑩瑩移開了腦袋,並道:“一成不變的婚姻生活很快就像嚼蠟一樣無滋無味,再不來點小風小情,恐怕不行……”
江宛如直接用長尺敲桌麵:“薑老師,現在是上班時間,別在這裏說教,出去做事。”
“成衣的樣品我放在這裏了,你記得看,然後給工廠那邊答複。”薑瑩瑩指了指她桌上的衣服然後走了出去。
江宛如拿起這些成衣來看,然後再從電腦裏調出設計的圖紙,仔細看看還有沒有要改動的地方,她一件一件認真仔細的看完所有的成衣樣品之後,將需要改動的地方標記出來,然後叫上設計師,一起去了工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