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顏宛如(28)威脅
“掌門人,羅伯特怎麽說?”張恒馬上問道。
裴平顏上了車,李澱開車,張恒和他坐在後排,“羅伯特說不是他做的,而那幾個混混說是趙嘉嘉指使他們去綁架塵。”
張恒馬上打電話派人去醫院查趙嘉嘉的情況,很快,收到了回話。
張恒接到了電話之後,眉頭蹙成了一個“川”字型,“掌門人,醫院方說趙嘉嘉從來就沒有醒過,她根本不可能走出醫院去賭場指使那些人對少奶奶犯案,難道還會是借屍還魂之類?”
裴平顏隻是微微的垂了垂眸:“李澱,你以後跟宛如時,再細心留意一些。羅伯特當初和父親明爭暗鬥,還沒有涉及過威脅家人,這事不像是他做的。張恒,你再派人注意趙嘉嘉的情況,留意她的身體指標。”
“是!掌門人。”張恒和李澱一起答道。
江氏公司。
江宛如忙完了一天的工作之後,她輕輕的搖了搖手腕,還有些疼痛,她想起驚心動魄的那一幕,心裏還有些後怕,她不能給自己有事,她是父母的獨生女兒,她不能讓兩老操心。
下班之前,江宛如想起趙欣茹似乎也受了傷,她打了電話過去:“趙小姐,你有沒有去醫院檢查,需不需要我陪你去?”
趙欣茹看到了江宛如的電話倒也沒有意外,她隻是淡淡的道:“我沒事,宛如,你呢?”
“我也沒事。”江宛如答她,“你父親的事情有進展了嗎?”
趙欣茹隻是歎了一聲,沒有說話。
江宛如沉默了幾秒鍾:“今晚方不方便,我們在咖啡廳裏見見吧。”
雖然裴平顏不願意幫趙欣茹,但江宛如對於封塵奇的事情,廉政科還沒有定下案來,那就是還不能當成罪人對待,她深知被人陷害的那種痛苦,當年父親入獄,最後無罪釋放,那種煎熬的過程,讓她無所適從。所以,無論封塵奇是否有罪,但此刻他還是應該被正常對待的。
趙欣茹答應了江宛如在咖啡廳裏見麵,江宛如下了班,直接去了咖啡廳,她到了的時候,趙欣茹還沒有來,她聽著鋼琴聲,沉浸在悠揚的氣氛裏,隨便翻著時尚雜誌,看著那些有關服飾的頁麵。
大約一刻鍾之後,趙欣茹到來,江宛如攪拌著杯裏的咖啡,“今天真是謝謝你,你的車呢?保險公司有派人來賠償嗎?”
“那些事情,我交給了助理在做,應該沒有問題的。”趙欣茹沒有了以往的囂張樣,顯得落魄多了。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江宛如先開了口:“趙小姐,上次我跟平顏提過你父親趙先生的事情,真對不起,我幫不了你。”
趙欣茹已經預料到了答案,她也沒有意外:“平顏不同意是嗎?”
江宛如為難的點了點頭,“我也知道你現在和我六年前一樣,每天都生活在煎熬裏,但是我們要相信廉政科辦事,如果趙先生真的是清白的,他們會還趙先生公道的。就像我爹地一樣,無論日子有多難熬,隻要熬出頭了,就一定還能展望幸福的。”
趙欣茹聽著,點了點頭,她的心中已經有了想法:“宛如,你很愛你的父母吧!”
“是啊!”江宛如一提到父母,心裏自然多了幾分感動,父母生她養她長大,她怎麽可能不愛他們呢!
趙欣茹揚唇笑道:“你是個孝順的好女兒!不由讓我想起曾經看過一部電影,電影中講到一個女孩子在家道中落的時候,為了給母親籌錢看病,她將自己賣身給一個神秘的男人,她為男人孕育一個孩子,男人付錢給她母親看病,這本來是錢財兩清的事情,可是,後來女孩兒的母親知道了這件事情後……”
趙欣茹說到這裏沒有繼續往下說,而江宛如卻已經握著咖啡匙的手都在顫抖了,她顫抖著問:“母親知道後怎麽樣了?”
“她的母親被她活活氣死了!”趙欣茹雲淡風輕的說完,端起咖啡杯優雅的喝著咖啡。
江宛如的心跌落了穀底,她的臉瞬間刹白,如果母親知道她當年賣身救她,也會生氣很生氣很生氣。因為,她自己也有一個女兒,她寧願有氣節的死去,也不願意女兒成為男人代孕的工具。可是,她又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母親離去,而什麽事情也做不了呢!
趙欣茹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宛如,這隻是個故事罷了,你怎麽這麽入神?”
江宛如回過神來,她看著杯裏的咖啡,心情比咖啡還要苦澀千倍萬倍,她現在不僅是母親的女兒,也是女兒的母親了,但年少時候做過的事情,她從來沒有後悔過,隻是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我……”江宛如咬了咬唇,她不知道該說什麽。
“那女孩兒真的好孝順,寧願做男人的代孕工具也要救母,是應該令人敬佩的。”趙欣茹沒有點明,卻迂回曲折的兜了一個圈,“隻是母親不會想罷了。”
江宛如給了她一個慘淡的笑容,“人世間的情感,誰也不能給它一個定義,不知道什麽是對的,什麽是錯的。”
“這麽有哲理的話,也對,就像我爹地這一件事情來說,很多人都說,即使有朝一日證明爹地是清白的,但是,他也不可能再做花旗銀行的行長了,花這麽大精力有什麽用呢?但是對於我而言,他就是我爹地,我會花盡一切力氣、用盡一切辦法都要還他於清白的人。”趙欣茹越說越激動。
江宛如的心一抖,她也看到了趙欣茹抱著的決心,趙欣茹的意思很明顯,如果江宛如不幫她的話,她肯定會將這件事情告訴張英智,到時候張英智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江宛如就會失去母親。
“除了平顏能逆轉局勢之外,還有沒有別人能對你有所幫助?”江宛如期待的問她。
以前不都是叫裴先生嗎?現在改口叫平顏了,趙欣茹在心裏冷冷一笑,但表麵卻不動聲色,她為難的說:“如果隻有平顏一人呢?你還會再去求他嗎?”
江宛如沉重的搖了搖頭,“平顏那人有多固執霸道,趙小姐你應該比我還清楚,他決定了的事情,我根本沒有任何辦法去改變,我用什麽去求他?”
趙欣茹微微一笑:“女人求男人的方法,而且是一個喜歡你的男人,隻用一種方法就可以奏效。”
“什麽方法?”江宛如馬上問道。
趙欣茹笑得有幾分詭異:“女人最大的武器是什麽,以柔克剛罷了,一個男人若喜歡你,你又若又能給他一場堪稱完美的x1ng愛,他哪不有應之理。”
江宛如一怔,她出的損招就是讓自己去gou引裴平顏!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話說裴平顏根本就是冷酷如冰的男人,他對huan愛的熱衷程度並不高,何況她做不出這種事情來。
“趙小姐,這個行不通。”江宛如直接否定了她的說法。
趙欣茹歎道:“你沒有試過,怎麽知道行不通?”她忽而又掩嘴一笑:“平顏在chuang上可是如狼似虎?”
江宛如沒有說話,她聽見趙欣茹如此之說,她有些不高興了,她不喜歡和任何人分享裴平顏在chuang上的表現,那是屬於她和他的**,更何況坐在眼前的這個人,還是裴平顏的初戀情人!
趙欣茹見她蹙著眉的樣子,忽然笑道:“跟你說笑而已,如果宛如有心要幫我的話,你就跟新城說說吧,讓新城幫我爹地一把,讓廉政還他清白。”
趙欣茹怎麽可能那麽笨,將江宛如推向裴平顏的shen下,既然裴平顏不肯出手相助,那麽,她就另外找人幫忙吧。
“新城?”江宛如很久沒有見到劉新成了。
“是啊!你的初戀情人嘛!”趙欣茹毫不避諱,“他愛你絕對多過平顏愛你,如果你不信,拿這件事一作比較就知道了。”
江宛如一時之間懵了,怎麽趙欣茹都知道這些?
可是,趙欣茹已經站起身,“宛如,我說的那部電影很精彩,有時間我請你看那部電影。”
這話看似說得雲淡風輕,但威脅意卻極濃,她說完很禮貌的招手離開,隻剩下江宛如一個人坐在咖啡廳裏,她好久好久都沒有動。
夜色漸濃,整個城市霓虹閃爍、紙醉金迷。
江宛如不知道坐了多久,然後走出了咖啡廳,她望著夜色下的城市,看到的是亂如麻的生活,似乎快樂是屬於別人的,似乎幸福也是屬於別人的,屬於她自己的,永遠都是處理也處理不完的煩惱和憂愁。
她現在要怎麽辦?趙欣茹一步一步的緊緊相逼,從最初的條件利誘到後來的明晃晃的威脅,江宛如站在十字路口,她是要回家再求裴平顏呢?還是去找劉新成,讓劉新成出麵幫助趙欣茹呢?
其實無論是哪一個人,江宛如都不想找他們,裴平顏的態度堅決,他要答應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而劉新成,她和劉新成隻是年少情懷,就讓這份純真的情懷永遠都那麽純真,不要摻雜任何交易進去。所以,江宛如隻想依靠自己的力量來解決這件事情,卻又發現她算哪根蔥,根本沒有任何勢力去幫助趙欣茹。
終於,江宛如還是無奈的回到了愛琴海灣,她沒有勇氣去找劉新成,也沒有勇氣去再跟裴平顏提這件事情,她回到了家中之後,裴平顏剛好洗了澡走出來。
裴平顏見她神色之間有些恍惚,不由逗她道:“裴太太,今晚我還以為你會十二點鍾之後回來呢,我生氣時,你是不是應該補償我?”
江宛如看著他,見他開起這樣的玩笑,她抿唇微微笑了笑,為什麽她會有這麽多的煩惱?昨天晚上才想著和他快快樂樂的過好每一天,今天晚上回家後,卻發現是這般無能為力。
“平顏,我想問你,你遇到問題的時候,是怎麽解決的?”她覺得他任何事情都能迎刃而解,她為什麽做不到那樣。
裴平顏過年牽她的手,“宛如遇到什麽麻煩事了?說出來我幫你解決!”他看了看她的手腕處,還有淤傷,他輕輕的撫了撫。
江宛如抬頭看他:“我想自己解決,隻是想你告訴我方法,你幫我解決之後,也是治標不治本,對我無益的。”
“這麽好學?我可是要收學費的。”裴平顏揉了揉她的頭發。
“好嘛好嘛!我教學費給你。”江宛如輕聲撒著嬌。
裴平顏拉著她坐在他的身邊,然後正色說道:“我在遇見問題的時候,首先會想到最壞的後果,然後分析用哪一種方法最為有效的進行反擊,最有效的防守就是進攻,你應該聽過這句話。如果是有人要威脅我,我會反威脅回去,而且比那人威脅得更狠更絕,你能做到嗎?”
江宛如非常認真的聽著,意思就是說趙嘉嘉也好,趙欣茹也罷,她們兩人威脅她的時候,最為有效的方法不是逆來順受,而是用更絕更狠的方法反威脅他們,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說法呢?
裴平顏見她已經領悟,她並不笨,她隻是心機不夠深,而且要謀害人的招數不夠多罷了。“如果是趙欣茹要威脅我一定出手幫她的話,我會告訴她,我有封塵奇犯罪的直接證據,明天廉政科就會收到,這樣就不用調查,馬上就能讓他罪加一等。她就絕對不敢威脅我了。”
“可是,你有他的直接犯罪證據嗎?”江宛如馬上就陷入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