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顏宛如(82)愛

就在她咬唇時,男人的唇卻猛然吻住了她,並大力的將她拉向了他的身體裏,兩人的氣息緊緊的交匯在了一起……

江宛如的衣衫,也飛快的剝落,掉在了地板上,她羞紅著臉任自己全部展現在了他的眼裏。

他看著她如極等玉石一樣潤澤晶美的肌膚,“宛如……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是你的,隻是你的……”江宛如的聲音婉轉嬌銀,但也卻是最動聽的歌聲,唱響在了夜裏。

江宛如主動的貼在他懷裏,她從未曾想過,她的身體也是如此渴望著他,她也不再掩飾自己對他的渴望。

在這一刻,她見到了他,發現他還能抱著她,還能吻著她,所有的語言都是多餘的,她和他,都隻想用身、用心去體會這一刻的感覺。

當裴平顏真正的融入自己身體裏的那一刹那時,江宛如感覺似乎有無數的煙花綻放在了她的上空,她和他,曾經彼此交融過,或者是交易的,或者是強迫的,或者是自願的,但是,這一次,這一種感覺卻沒有什麽是不可比擬的。

“宛如,我是誰?”他凝視著她半睜半閉的杏眸兒,似乎還在不確定兩人的親密關係一樣。

“平顏……”她依然是半睜半眯,水眸兒亦有著嬌羞在層層**漾,在他的俊臉展開微笑時,卻又輕輕的叫了一聲:“老公……”

“宛如……”得到了她完全的確認,裴平顏更是顧不了身上有傷,更加勇猛的炮製出永不落幕的甜蜜大劇來……

當兩個人同時達到了快樂的頂峰時,兩個人十指交纏,緊緊的扣在了一起。

有哲學家說,手指離製造血液流通的心髒是最近的,所以十指緊扣的兩個人,在身體語言上,也是最近的。

此刻,他們的身體不僅糾纏在了一起,而且那代表著心心相印的十指,也是緊扣不放。

“老公……”

江宛如的杏眸兒裏全是他的影子,她不敢相信剛才那個如火燃燒的女人,會是她自己。

然後,她看到了他的手臂上有滲出血絲來,“你的傷……”

都怪她,一時得意忘形,就忘記了他身上受了傷,她低下頭,去親吻他滲血的紗布,一寸一寸的移動。似乎這些皮肉之傷,經過了她的唇片親吻,就不會再疼再痛。

“傷沒事……”他看著她掉下晶瑩的淚珠兒,“小傷而已,不用擔心。”

“可是你答應我,你不會再受傷。”江宛如望著他。

“對不起,我失信了!”這是他唯一的失信於她。

“不要說對不起……”她低頭吻上了他的唇,不準說!她不要聽他說對不起,她不要聽!

她隻想和他擁抱在一起,她隻想他一切平安,她也在這一刻終於明白了,為什麽以前他不喜歡聽她說對不起。他不想聽,是因為他心疼。就像此刻,她心疼他受過的傷,一如從前,他心疼她受過的苦。

就在兩人再度擁吻的時候,江宛如發現自己的體nei有東西膨脹了起來,她大大的杏眸頓時一瞪,不敢置信的望著他。

兩人剛才結束一輪之後,他根本就沒有退出來,而短短的幾分鍾內,他再次昂揚待發……

“宛如,它想念你……”

男人的聲音像大提琴般悠揚而好聽,江宛如凝視著他,明明就是他想念著她,可是,他偏偏卻不肯承認,非得要找個“替罪羔羊”。

裴平顏伸手要抱她的時候,被江宛如阻止,他受傷了,不能再用力了,她又看看他身體的別處,然後撫上了他的後背,確認都不是重要位置的小傷後,才道:“平顏,我想念你,很想很想你……”

她再也不怕說給他聽,她是那麽的想著他,沒有他的夜裏,她不再能安然入睡,沒有他的陪伴,她總是失魂落魄不知所措,沒有他的氣息,她就覺得全世界都少了一種味道。

所以,她明明白白的告訴他,她想他!

她跪坐在他的身上,和他緊密的聯係在一起,雙手環在他的頸上,他的下巴抵在了她的鎖骨上,那幾天沒有剔除的胡須,紮在她柔嫩的鎖骨上。

“癢……”

她忍不住的咕噥,那一日,她曾悄悄的撫過他的長出來的須根,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而此時,他卻故意在她非常min感的鎖骨上留連往返,她隻感覺到huan情的顫栗。

裴平顏一個重重的頂入,江宛如引頸高歌,“乖女孩,還癢麽?”

壞人!

兩個人說得根本就不是一碼事,江宛如見他的溫柔這麽快就掩藏在了惡劣的本質下,她羞紅著臉隻感覺到達了世界的最高峰……

整個晚上,兩人就像是不識雲雨的毛頭青年,用無盡的纏mian來度過了一夜的時光。

天色未亮時,裴平顏結束這一場持久戰,他點燃了一支煙,江宛如則小心翼翼的為他換著手臂上的紗布,看著那不斷染紅的紗布,她不爭氣的眼淚掉了下來。

“小東西,剛才不是很快樂嗎?哭什麽?”他唇角一勾,笑道。

江宛如見他還有心調侃,他不痛嗎?“如果早知道會這樣流血會這樣痛,我就不跟你快樂了!”

裴平顏調侃不改:“你半夜三更摸來我這裏,不就是想要……快樂嗎?”

“你……”江宛如臉上緋紅。“胡說!”

他將煙放進了唇角叼著,然後伸手拿過床頭的手機,打開了錄音功能:

“老公,我還要……”這是江宛如剛才的聲音。

江宛如雖然不知道剛才自己有多那啥那啥,但此刻聽著媚到酥骨的聲音,她自己也嚇了一跳,“快關掉!快刪掉!”

他任她幹著急:“還要不要?”

“不要!”她賭氣的嘟起了嘴。

“那就走!”他的語聲聽不出悲喜,而表情也看不出哀樂。

江宛如馬上就懵了,見他翻臉比翻書還快,她搖著手解釋道:“我……我不是這樣的意思……”

裴平顏自然知道她不是,可是今晚他繼續開始失控,他能猜到她要來,可是沒有猜到他和她竟然是纏mian了一整夜,現在天色未亮,她必須要走!

“那就是還想我上你?”他涼薄的唇勾起。

“你……”江宛如雙手一握緊,但是終是沒有說出負氣的話來,平顏,你如果覺得這樣說心裏好受些的話,那你就說吧!

裴平顏見她咬著唇就是不駁嘴,他臉色一邪,“果真是被我**的食髓知味了,舍不得走了?有沒有新花樣取yue我?”

江宛如的雙眼再次染上了薄霧,她凝視著他身上的傷,可就是麵對他羞辱的話,什麽反駁的語言也講不出來了。

“怎麽?啞了?”他挑起她的下巴,“剛才不是叫得很歡嗎?”

她知道他心裏難受,所以她怎麽也不跟他吵架,她要冷靜冷靜再冷靜,“平顏……”

“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嗎?”他語聲一冷,手也指向了門口的方向。

江宛如明白他是在叫她走,可是,她想再陪他一會兒,即使什麽也不用做,就是兩人靠在一起,靜靜的享受時光就好。

“我再陪你一會兒,好不好?”她小聲道。

“我享受完你銷魂的身體了,你可以走了。”他掐滅了煙,吐出最後一口煙霧,隨即,將頭也望向了窗外的天色。

江宛如隨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她當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她一時忘形已經快天亮了,她輕聲道:“好!我走!”

裴平顏聽她這般答應,他的心似乎被什麽重重的一撞擊,但是,他終是沒有回頭,他還在風口浪尖上,而她,始終是他的牽掛,唯有這份牽掛安好,他才能安好。所以,宛如,走吧!

江宛如從他身旁起身,穿好了衣服,看著他仍然望向了窗外,她做了一個一生中都從未有過的行為,她第一次這麽霸道的捧起了他的臉,下巴上的胡須還依然紮著她的小手,她就像他平時不容分說不容抗拒的那般行為,她猛的對準他的唇狠狠地、狠狠地吻了下去……

他的唇片,還有著香煙的味道,房間裏,也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江宛如這一霸道的吻,也說明了她的決心,她就算此時此刻離開了,但是,她卻不會放棄。

她雖然吻得又狠又急,卻又舍不得咬傷他,他已經受了傷,她不忍心他還會被她咬傷,看著裴平顏的雙眸中閃過錯愕的神色,江宛如放開了他,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平顏,以往你這般下狠勁吻我的時候,是否也是這般心思?是否也是這般堅決的不讓我離開?她想,一定是的。一如她剛才的樣子,吻得越狠,決心就越大。

江宛如在天色未亮時回家梳洗,她的身上還留著他昨夜的痕跡,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是一幅狠狠地被人愛過的模樣,她的唇角揚起了初見勝利的微笑。

無論離開之時,他的態度有多冷漠和惡劣,她依然感覺到的是濃到掩藏不住的關心,這對江宛如來說,就足夠了。

早上八點,江宛如開車來到了江氏公司樓下,她一出現就被記者團團包圍,她雖然猜到他們是為什麽而來,可是,她該怎麽答?

“裴太太,請問裴先生現在情況怎麽樣……”

“聽說裴先生受了傷,嚴重不嚴重……”

“你有去看過裴先生嗎……”

“你之前是憂鬱王子受了傷才離開裴先生,現在劉先生和裴先生都受了傷,你現在會怎麽選擇……”

薑瑩瑩雖然已經帶著保安跑了過來,但江宛如麵對攸關裴平顏的一切,她知道他受的傷不嚴重,可是,她依然不知道有何計劃,所以隻得慎重的說道:“關於大家的這些問題,我不是不想答,但有一些問題我確實是不知道,我現在照知道的回答給大家。第一,裴先生的情況我不清楚,第二,他受傷嚴重與否我也不知道,第三,新城是我最好的朋友,無論是他受傷前還是受傷後,都是我一生的摯友,第四,有關裴先生的一切,希望大家都不要問我,因為我跟你們一樣,我也不知道。”

“大家與其在這裏問我們大小姐,不如直接去采訪青風幫的大當家羅伯特,他知道的定然比我們都多,我們大小姐不再是裴太太了,請各位以後不要再叫裴太太了,所以有關裴先生的生死下落,我們一概不知道。”薑瑩瑩護在了江宛如的前麵說道。

“瑩瑩……”江宛如小聲嗬斥她。

薑瑩瑩丟她一個白眼,意思本來就是這樣。她再次大聲道:“我們大小姐和裴先生的感情早就破裂,所以有關裴先生的一切,你們都別再騷擾我們。”

“是不是真的?”有記者發出了疑問。

江宛如欲開口時,卻被薑瑩瑩阻止:“如果不是真的,大小姐會不知道裴先生的情況嗎?”她頓了頓又道:“各位,你們再寫裴先生時,能不能幫我們大小姐順便宣傳一下,我們大小姐現在單身,歡迎各位青年豪貴上門提親……”

“瑩瑩……”江宛如的眼睛越瞪越大了。

在記者們失望離開之後,江宛如和薑瑩瑩上了樓,兩人回到了辦公室。

“瑩瑩,你怎麽在記者們麵前亂講?”江宛如歎了一聲。

薑瑩瑩盯著她的脖子:“我有亂講嗎?看你頸上的吻痕,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我有嗎?”江宛如馬上將角落裏的鏡子推出來,一去照,才發現薑瑩瑩在挖陷阱讓她跳,“你……”

“我什麽我?”薑瑩瑩得意的道,“裴先生定然是沒事了,如若不然你此刻還不哭成小淚人,當然也別讓他太得意,誰叫他欺負你了!”

“你會害死我的!”江宛如跺著腳。

薑瑩瑩盯著她:“他有沒有接你回去?”

“沒有。”江宛如搖頭。

“那就是了,你自己跑上門被他吃幹抹淨,記者們還瞅上了你,你倒是溫柔得很了。”薑瑩瑩直翻白眼。

那也是她心甘情願啊!江宛如在心裏哀歎了一聲,不過以薑瑩瑩這種直來直往的性格,讓她明白愛恨本身就是一體也是一件困難的事情。

隻是,江宛如擔心著裴平顏若是看了這報道,他會不會又生氣了?她好不容易發揚愚公移山的精神,打動了他,卻突然又殺出一幫記者,薑瑩瑩居然還這樣大肆宣揚!

這損友啊損友,甜蜜又矛盾的損友!也不知道裴平顏在她走後,有沒有補充一下睡眠了,他連續加班昨晚又一直和她進行著體力大戰,現在怎麽樣了呢!

裴氏暗夜產業。

裴驚尋在羅伯特處得到證實,裴平顏受傷又失蹤一事之後,他一早就來到了暗夜產業。

“裴氏門不可能一日沒有掌門!而且裴平顏本人對於裴驚淩一事解釋不清楚,他根本就沒有找到趙欣茹來查清楚,現在必須要有新掌門人領導才行。”裴驚尋帶著裴驚成,大聲說道。

張恒等人一看到裴驚尋如此囂張的行為,他們不就是看著裴平顏受傷,而現在跑來鬧場嗎?

“大老爺你這是在強行奪取掌門之位嗎?掌門人今天沒有來到暗夜產業而已,但是,掌門人自有他的原因。請大老爺不要在這裏吵鬧,擾亂我們兄弟辦事。”張恒沉聲道。

裴驚尋仗著裴平顏受傷一事,他變得有恃無恐:“今天我們一定有一個說法才肯走。”

“弟兄們,護好暗夜產業。”張恒也不再跟他廢話,他開始排兵布陣了——

裴家院子裏。

又一個朝陽升起了時,裴老爺子和裴平顏在花園樹蔭下麵下著象棋。

“平顏,你總是設個埋伏圈給我,你這小子,棋走得你父親還穩還狠。”裴老爺子笑道。

裴平顏上了一步棋,微微一笑:“因為父親得到了爺爺的真傳,我卻又得到了父親的真傳,這歸根結底,還是爺爺的功勞。”

“喲,這嘴上功夫又得了誰的真傳?我和父親可沒有像你這般嘴甜。”裴老爺子伸出食指指了指他。

裴平顏笑而不語,他今天早上趕江宛如走的時候,相信她已經能領悟到自己的苦心了,就憑她走之前那狠狠的一吻,他的唇上仿佛現在沾著她留下的瓊汁玉液呢!

“你這小子,怎麽總是圍而不攻?”裴老爺子始終突不出裴平顏棋局的包圍圈,不由吹胡子瞪眼了。

裴平顏揚唇一笑:“因為您是爺爺呀!俗話說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我隻圍不攻,其實是勝券在握,隻是不想爺爺您生氣呀!”

他亦知道今天早上裴驚尋和裴驚成帶人去暗夜產業鬧,他始終沒有做趕盡殺絕的事情,因為,看著眼前的白發老人,他再大的怒氣也忍了下來。

裴老爺怎麽可能不知道裴平顏話語中的意思,他是在借棋局比喻現在裴家的家族之戰,他每次對羅伯特都是從不留情,畢竟裴驚尋和裴驚成是自己的兒子,裴平顏敬他愛他,老爺子自己是明白的。

“爺爺不生氣,有如此之孫兒,這是我裴家的福氣,是我裴家祖祖輩輩修來的福份,爺爺為你驕傲,你父親也會為你驕傲。”裴老爺子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該去吃藥了,你也去忙吧!”

裴平顏看著這一盤穩操勝券的棋局,就算是他現在是贏家,但依然是有所顧忌,因為他的血液裏流著裴之將的血,親情的羈絆,讓他的棋局歸於一片大好形勢,卻隻有原地等待的份上。

他走出了裴家老院子,迎著朝霞離開,來到了父親裴之將的墓碑前,看著英年早逝的父親,爸,您可是在想念著我們母子?他想起父親離開的那一天,那種不舍的眼神,即使過了十六年,依然是清晰的映在他的腦海裏。

事隔了十六年,這種事情,他絕對不允許出現在自己的身上,因為他是裴平顏,在獨木橋上的選擇,隻能有他生存,而沒有別人。圍而不攻也隻是他行的一步棋而已!

“張恒,你帶我們來這裏做什麽?”

裴平顏的背後響起了裴驚成的聲音,但是他依然是隻盯著父親的墓碑,他沒有回頭看他們。

“掌門人,裴驚尋和裴驚成以下犯上在暗夜產業作亂,已經被擒住,現給掌門人發落。”張恒道。

此時,裴驚尋和裴驚成帶人來鬧暗夜產業,卻被裴平顏早已經埋伏好的人阻擊個正著,曾有人說過,喜歡下棋的人,他們能看到十步之後的棋局,而裴平顏就是這樣的人,他能算計到裴驚尋和羅伯特等人在風吹草動之後要做些什麽,所以會事先設一個棋局等著他們。

這不,裴驚尋和裴驚成在蠢蠢欲動之後,又成了自投羅網的獵物,兩人被五花大綁的呈現在了裴平顏的眼前。

“張恒,以他們今天犯的錯,該處於什麽懲罰?”裴平顏依然是沒有回頭。

張恒馬上道:“我們的祖宗在建立裴氏一門的時候,就定下了門規,凡是以下犯上搶奪掌門人者,都是處以死刑。”

雖然裴氏一門建立已久,而這樣的製度卻從來沒有廢除,這也是裴氏一門不允許家族爭奪的最大懲處,而裴驚尋和裴驚成顯然是無視了這樣的門規。

裴驚成一聽,馬上就腿在打顫了,他還有老婆和女兒,可不能因此就要死掉。“二哥,救我,我知道錯了……”

他亦知道此刻去求裴平顏,隻會遭到更大的羞辱,而裴之將再怎麽說也是同母同胞的親兄弟,何況此時是在裴之將的墳前。

而裴驚尋不會想到裴平顏真能狠心如此,他哼了一聲,“成王敗蔻,要殺便殺。”

裴平顏聽後唇角冷冷的上揚了揚:“張恒,動手!”

“不要,不要,二哥……”裴驚成大叫了起來。

而裴驚尋還在強作鎮定,此時,張恒和另一個人已經舉起手中的槍,張恒對準了裴驚尋,而另一個人亦對準了裴驚成。

“哧……”

兩聲響,經過了消音處理的槍聲,隻發出了“哧哧”之聲,向著裴驚尋兩兄弟飛射而去。

“不要啊……二哥救我……”裴驚成“撲通”一聲,跪在了裴之將的墳前,“大哥,你求求二哥啊……”

由於裴驚成身形一矮跪下來,子彈從他的頭頂飛過,穿透了一棵大樹,而大樹“轟”一聲從中折斷,眼看著子彈會飛進了裴驚尋的腦海裏,裴驚成用身體撞了一下裴驚尋,裴驚尋身形向一旁一跌,坐在了地麵上。

“轟隆隆……”

一聲巨響,這一次,是子彈會進了一座大石頭裏,大石頭瞬間像是被炸藥給爆破開來,石渣四散飛散開來。

當飛散到空中的石渣屑,又從上空跌落來時,每個人都是摒住了呼吸,每一個人都為眼前發生的事情而驚呆了。

當石渣跌落完時,四周都是一片靜悄悄,此時沒有一個人說話,就呼吸,也變得又慢又窒息了。

過了好一陣之後,裴驚尋才回過神來,而裴平顏依然是背對著他們,麵朝著裴之將的墓碑,裴驚成已經嚇得麵如土色,如果不是他跪在了裴之將的墳前,那麽他就跟那一棵樹一樣,身上被穿了一個大窟窿而死掉了。

同時,被嚇呆的還有裴驚尋,他萬萬沒有想到裴平顏敢在他父親的墳前做出這等事,如果不是裴驚成撞開他,他就跟那飛上天的石渣屑一樣,灰飛煙滅了。

今天這一次,也讓他們明白了,裴平顏是任何事情都做得出來的,而此時他們的性命,也是握在了裴平顏的手上。

裴驚成一想到這裏,他馬上用膝蓋跪在地上上前幾步:“二哥……二哥,救救我們,二哥,我們再也不敢對掌門人不敬了……”

可是,回應他的隻是一塊風吹日曬的墓碑。

裴平顏依然是背手而立,他仿佛對剛才發生的事情沒有任何表情。

“平顏,平顏,看在二哥的份上,就饒了我們這一次,平顏……”裴驚成驚慌失措的叫了起來:“我還有老婆和女兒,看在笑笑自小愛跟著你玩的份上,平顏,不要殺我們……”

裴平顏看著父親的畫像,過了一會兒才說:“爸,您說我該怎麽執行裴氏門規?”

“二哥,我向你發誓,我絕對不敢再覬覦掌門人之位,我以後就安安份份的做一個普通人,和老婆女兒共享天倫之樂。”裴驚成一見形勢有好轉,他馬上流著淚向裴之將懺悔。

終於,裴平顏緩慢的轉過了身,看著裴驚成跪在自己父親的墳前痛哭,他卻將目光投到了裴驚尋的身上,此刻的裴驚尋歪坐在地上,似乎從剛才的驚魂中沒有醒過神來。

“大哥,你倒是說話呀!”裴驚成叫了他一聲。

裴驚尋望向了墓碑上的裴之將,他想了一輩子的掌門人之位,卻最後落得如此下場,他鬥不過裴之將,也沒能鬥得過裴平顏,而此時,差點丟了性命。

難道這一生,他就是個失敗者嗎?裴驚尋望向了遠處的山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也得留下性命,以後一定還能有機會扳倒裴平顏,再扳倒裴樂樂。

“之將,我向你發誓,我不再跟平顏起衝突,如果你在天有靈的話,就放大哥一條生路吧!大哥已經沒有了兒子了,你知道嗎?就像爸當年沒有了你一樣的慘痛……”裴驚尋開始打命運之輪的悲情牌。

裴平顏轉過了身,望著父親的墓碑,爸,你聽到了嗎?他們不止是在你在世時,覬覦著掌門之位,就連我繼位那麽多年了,他們仍然是執著的不肯放下來。

“二哥……二哥,我和大哥都不敢了……這一次,你就原諒我們吧!”裴驚成見裴平顏不作聲,他隻能繼續哭著求情。

半晌之後,裴平顏說道:“爸,這一次看在您的麵上,我不予執行門規,若是還有下一次,我定是不饒。”

“謝謝二哥……謝謝二哥……”裴驚成直向裴之將的墓碑直磕頭。

而裴驚尋卻沉默著不作聲,他心裏的仇恨並沒有隨著這一次裴平顏放過他們而放下,反而是這種越敗越挫的局勢,讓他有再次爭鬥之心。

裴平顏依然是望著父親的墓碑,然後道:“張恒,帶他們走!”

“是!掌門人。”張恒馬上吩咐人帶走了裴驚尋和裴驚成兩兄弟。

墓園,又恢複了寧靜。

裴平顏站在這裏好一陣,才獨自離開。

他一回到了暗夜產業,下麵的兄弟們全部都歡呼了起來。

“掌門人回來了……”

“掌門人回來了……”

晚上,江宛如還在家裏煲湯,她當然也看到了隨後播出的新聞,說裴氏掌門人果真是神秘莫測、行蹤未定,先是說他受傷失蹤,然後又是裴氏內亂,他神出鬼沒的很快平定內亂。

她聽到這裏不由笑了笑,他就是這樣一個人,深不可測,幾乎是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麽,但是,他又能準確的把握住別人在想什麽。

江宛如躺在沙發上等待著湯煲好,然後看著電視上的新聞,忽然有人敲門,她上前去開門,卻看到的是幾個蒙著臉的人,就在她微微一錯愕,馬上驚叫了起來:“李澱……”

可是,她已經被人噴了霧劑,處於昏迷狀態了。

一個說:“廚房的湯好香……”

另一個說:“端上走吧……”

還有一個說:“記得關火……”

很快,江宛如被帶上了一艘豪華遊輪上,她慢慢的醒了過來,卻發現自己是被蒙上了眼睛,雙手也被綁在了身後。

怎麽會這樣?

難道是今天裴平顏平定裴氏內亂之後,裴驚尋他們想辦法來報複她了嗎?

可是,她已經和裴平顏分開住了,而且今天在記者采訪她的時候,也表明態度不清楚裴平顏的一切了,那些人是信不過他們,找到了他們暗度陳倉的證據了嗎?

那現在他們是不是會拿她來威脅裴平顏了?他們一直想要的就是裴氏掌門人之位,但是就憑裴驚尋的人格,又怎麽能配得上掌門人之位?

江宛如擔心不已,果然她成了裴平顏最大的負擔了,現在是在哪裏?

她隻聞到了海風的味道,難道是在海邊?

她聽到海風吹起時,偶爾帶著鹹鹹的海水味,她今晚本是要去給裴平顏送湯的,他雖然是受了小傷,可也要補補身體,現在倒好,湯沒有送到,反而落入了賊人之手了。

江宛如動了動身體,正想著如何脫困之時,她聽到門一響,有人走了進來。

她在這一刹那間似乎感覺到了血氣上湧,她定了定心神鎮定的說:“你是誰?為什麽要抓我來這裏?”

可是,來人沒有說話,反而是一步一步的逼近了她。

男人一進到了房間裏來,見到女人此時的樣子,他邁著狼步走了過來,然後一伸手,握上了她的小下巴。

棱角分明的指節,此時貼在了江宛如的小臉上,她被來人冰冷的觸感嚇得微微一哆嗦,但卻是冷靜的吼道:“放開我!”

誰知道,她得到的結果不僅是沒有放開,而且是出其不意的一個吻,封上了她的唇片……

好熟悉的味道……

她在這一刹那開心不已,即使是蒙著眼睛,她也嚐到了他的唇片遞出來的味道,是他,是他來了嗎?

“平顏,你怎麽樣了,他們有沒有再傷到你?”江宛如在他的唇片一離開自己就焦急的問道。

裴平顏並沒有急於解開她手上的束縛,還有蒙著她的紗布,他隻是伸手撫上了她的唇片:“可是有人說,我的一切與她無關!”

“呃……”江宛如怔了怔,才道:“那是麵對諸多記者糾纏的時候,情非得已說出的那些話,你看我即使那樣說了,也被人綁架到了這裏……現在我們有沒有危險啊?你先解開我的手和眼睛……”

裴平顏隻是哼了一聲:“聽說你還要開始重新選夫婿了?”

“那是瑩瑩胡說八道的,我在心裏可從來沒有這樣想過。”江宛如不由暈了,她就知道薑瑩瑩那個大嘴巴說出來的事情一定會出事的,看看現在,這男人揪住這個小辮子不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