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茵番外（5）
“兄弟，真的改吃清粥小菜了？”張恒馬上揶揄著他。
“沒。”傑克一本正經的搖頭。
“那為什麽不接受剛才的那個？”張恒不明白。
傑克與他碰了碰杯：“我好久沒有覓食了。”
張恒端杯大笑：“意思就是說你jin欲了？開始守身如玉，等著某小朋友長大？”
“去！”傑克喝酒，眼前卻浮現出小女孩的身影，“她要的我給不起，我要的她適應不了，我們不行的。”
“行與不行，要試過了才知道。”張恒給出一句忠告。
有些東西能試，買衣服能試，購物能試，但感情不能試，因為感情是一把雙刃劍，注定是傷人傷己，傑克在江湖中飄了快三十年了，傷心還從來沒有過，所以這玩藝是不能試的。
而且，梁如茵是一個認真而執著的女孩子，她也是試不起的。
梁如茵晚上在做功課的時候，聽見梁珍珍在房間裏大聲的唱歌，她眉頭微微一皺，聽見還有酒瓶破裂的聲音，梁珍珍不是愛玩嗎？她難道是真的對傑克動了心嗎？
她不願意去想這些，想多了也無用，她還是多看了一些書，複習功課才是。
可是，當她一天放學回到了家時，卻見父親梁越博和大媽袁照樣在客廳裏等她。
“爹地、大媽，我回來了！”梁如茵一進門先是打著招呼。
袁照樣馬上就開始冷嘲熱諷了：“還知道回來呀？這是去讀書呢？還是在談戀愛呀？”
梁如茵沉默著沒有作聲，梁越博看著她沒有說話。
“不說話就當是承認了在談戀愛了，越博，既然都能談戀愛了，當然也可以嫁人了！”袁照樣馬上乘勝追擊。
梁越博凝了凝眉毛：“如茵，你在談戀愛嗎？”
“爹地、大媽，我沒有。”梁如茵認真的說，戀愛太傷人傷己，她現在絕對是傷不起。
“沒有就好。”梁越博沒有再說什麽：“上樓去看書，然後早點休息吧！”
“好的，爹地、大媽，我先上樓了。”梁如茵說完就往樓上走。
袁照樣卻說道：“有心談戀愛卻不敢承認，越博，這就是你寵的好女兒！”
“好了，如茵說沒有就是沒有。”梁越博說道。
“不要等到未成年就當媽，然後讓你當外公就好了。”袁照樣冷嘲熱諷。
梁越博沉默著沒有說話，卻轉身進了房間。
此進，梁珍珍從房間裏走出來，袁照樣看著她：“你說那丫頭談戀愛，男人呢？證據呢？怎麽沒有見到他送丫頭回來？她剛才還死不承認呢！”
“她在我麵前也不承認的，跟她那個媽一樣都是死鴨子嘴硬。”梁珍珍伸出手，弄著她指甲上的花紋圖案。
袁照樣歎了一聲：“你喜歡誰不好，偏偏就是要喜歡她那一個男人？”
“誰說我喜歡他了？”梁珍珍不承認。
“你是我的女兒，我還不知道嗎？”袁照樣瞪她一眼，“就是上次來我們家參加酒會的傑克，人稱傑少，但是我聽聞此男花花邪少，一直都是花名在外，已經近三十歲了，卻還不肯定下來，你喜歡他？”
“我不是要喜歡他，我隻是看不慣他對梁如茵好，她丫頭有什麽好，前胸貼後背的，一看就是缺乏營養的小丫頭，偏偏就入了他的眼，你說我氣不氣？”梁珍珍氣呼呼的說。
袁照樣搖了搖頭，“我要去睡覺了，你也別氣了，我們將這丫頭趁機嫁出去，你還是不是想要誰就要誰！”
“那是那是！”梁珍珍一想到有了對付梁如茵的招術，就開心不已了。
梁如茵依然是每天上學然後去醫院看望母親，再回家複習功課，隻是再也沒有見過傑克了，她知道他一直對她有所忌憚的，傑克，你可知道，這一份忌憚，正體現了你的心虛，你不敢靠近我！
這是梁如茵的想法。
不過，她真的還小，她追求的不是，更多的是功課和學習，現在還有就是照顧好母親，讓母親早日能夠醒來。
一天早上，梁如茵很早起來，然後看到了父親的書房還亮著燈，她於是走了進去，看見父親靠在椅子上睡著了，她拿過一邊的外套披在了父親的身上時，父親醒了過來。
“如茵，你怎麽還不睡？”梁越博睜開眼睛，看著女兒如此貼心，他的語氣也有些動容。
梁如茵道：“爹地，這已經是早上了，我起床要去上學，可看到您房間還亮著燈，於是過來看一看，您快回房再睡一會兒吧！”
“好，那你去上學吧！”梁越博點了點頭。
梁如茵告別了梁越博，然後出去上學時，卻看見梁珍珍剛剛搭車回來，真是冤家路窄，現在又碰到了一起。
“梁如茵，你還去上什麽課呀？很快就要嫁入豪門做少奶奶了。”梁珍珍諷刺著她。
梁如茵看了她一眼，然後繞過她的身邊，不理會她說的話。
“梁如茵，你給我站住！沒有聽見我說的話嗎？”梁珍珍的酒勁似乎還沒有過。
梁如茵不料梁珍珍是如此的野蠻和無賴，她當然不會站住，對於梁珍珍誣賴她談戀愛的事情，她還沒有和梁珍珍算帳呢？此時又借酒發瘋，真是讓人無語。
誰知，梁珍珍衝了上來，本來是她自己去撞梁如茵的，沒有想到梁如茵側身輕飄飄的讓過，她自己一頭撞到了樹旁，然後開始破口大罵：“梁如茵，你為什麽將我推到樹上？”
“我現在沒有空和你扯這些，我要上學了。”梁如茵轉身就離開了。
梁如茵上完學後，晚上回家時，隻見梁珍珍的臉上有老樹擦破皮的痕跡，而袁照樣正含著森寒的冷意盯著她，梁越博還沒有回來，兩母女將她攔在了客廳裏。
“上完學的回來了，可推倒姐姐受了傷的事怎麽說？”袁照樣先說話了。
梁如茵站在客廳中央，淡淡的說：“大媽，我沒有推姐姐，那是她早上喝醉了酒自己撞到了樹上而弄傷了的。”
袁照樣望了一眼梁珍珍，梁珍珍馬上說道：“如果不是她讓開來，我怎麽會撞到了樹上？”
“你自己想上來抓人不到，沒有平衡力撞到了樹上，還要將罪加在別人的身上，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應該去找樹的罪，而不是我。”梁如茵冷靜的譏諷：“我和你根本就沒有接觸到。”
“對呀，砍了那棵樹？”梁珍珍馬上說道。
袁照樣瞪她一眼，梁如茵嘲諷味這麽濃的話，自己的女兒竟然聽不出來，還真要去砍了那棵樹？
梁如茵給加了一句：“姐姐如果你覺得砍了那棵樹不解恨的話，盡可以將它斬成柴再燒掉。大媽，我已經解釋清楚了，我要上樓去學習了。”
“你……”梁珍珍此時終於聽出了諷刺之意，她馬上就要追上去找梁如茵理論，可是袁照樣拉住了她：“別急，我們很快就將她嫁掉。”
“就是？看她還怎麽囂張？”梁珍珍又坐了下來，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臉上被擦破了皮的地方，“媽咪，我這樣怎麽去玩嘛。”
“你還玩？”袁照樣生氣了。
不玩就不玩嘛？梁珍珍氣鼓鼓的跑進了自己的房間裏。
很快，梁家再次舉行了酒會，可這一次是為兩姐妹的婚事而舉辦的。
梁如茵也必須參加，她的母親現在還需要梁家出錢來醫病，雖然她一直都覺得婚姻離自己太遙遠，但在眼前的現實，卻是那樣的逼人，不容人有絲毫的回避餘地。
今天來參加酒會的不少名流政客，梁珍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因為她知道傑克也會來，反觀梁如茵，則是簡單的一襲小禮服，將自己纖瘦的身材顯得更是我見猶憐。
而且，她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喜歡安靜的站在屬於自己的角落裏，然後靜靜的看著眾人。
她知道姐姐梁珍珍處處針對她，而且今天也要麵臨即將嫁掉的命運，為了母親的醫藥費，她是不是就要屈從於這樣的命運呢？
她想，她會的，母親是她最親的人。
酒會上，梁越博舉杯道：“多謝各位來參加今天的酒會，讓我們共同舉杯慶祝？”
梁如茵和梁珍珍坐在了一起，相比於梁珍珍的美豔，梁如茵則清淡如蓮，兩人坐在一起，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而今天，梁如茵也見到了與梁家聯姻的男人，那個人就是——趙煥。
這倒是讓梁如茵大大的出了意料之外，人生中總是這麽戲劇化，當初她是趙煥的女朋友，當然也隻是被利用的那一種，而現在商業聯姻，卻又是峰回路轉之時，又湊在了一起。
又或者，走了一個圈之後，她又回到了起點，不得不和趙煥的命運綁在了一起。
梁越博道：“今天大家一起來見證梁家和趙家聯姻，見證我的大女兒珍珍和趙家公子趙煥將會喜結連理。”
梁如茵見父親一直這樣堅持，她不由在心裏生起一點暖意，在母親生病後的生活裏，在這個勾心鬥角的梁家，父親也是她唯一留下來的理由了。
“爹地，我不嫁，為什麽不是如茵嫁？”梁珍珍馬上就尖叫了起來。
本來在舉杯同慶的人們，此時也停了下來，將目光集中在了梁越博身上。
梁越博低聲斥道：“珍珍不得無禮！”
“我哪裏無禮了，反正我就是不嫁？公司的錢又不是我用，憑什麽是我嫁出去聯姻？”梁珍珍吼了起來，將目的直對著梁如茵。
梁如茵依然是安靜的坐在了一旁沒有說話，而梁越博卻尷尬的下不了台，梁珍珍這一吼，人們都知道了梁越博的公司麵臨著倒閉的危機了。
“給我閉嘴？”梁越博厲聲吼道，真是將梁家的臉都丟盡了？
此時，人群中有人提議，“不如問問趙煥公子的意思，看他喜歡哪一個女兒？”
趙煥此時將目光集中在了梁如茵的身上，而梁如茵至始至終都平靜無波的坐在那裏，沒有看任何人，她知道父親的公司即將經營不下去，也知道商場之中到處是落井下石之人，也就是相互利用的人罷了。
眾人一想，看梁珍珍如此不懂規矩的一鬧，誰都會將目光集中在了一直沉默的清淡如蓮的梁如茵身上了。
梁如茵接收著所有人的視線，依舊是淡雅的坐在了那裏，如果她真的是一朵蓮花，那麽蓮花是沒有選擇的命運，麵臨的隻是被選擇的命運而已。
趙煥還沒有說話時，傑克的目光射向了趙煥，不知道為什麽，他一看到了趙煥第一時間將目光集中在了梁如茵身上，就知道這小子肯定是對梁如茵還沒有死心。
趙煥被傑克淩厲的視線一射，他將目光集中在了梁珍珍的身上：“我喜歡珍珍小姐。”
眾人一怔，隻有傑克舉起了杯悠然自得的喝著酒。
在短暫的平靜之後，梁珍珍馬上就尖叫了起來：“你為什麽不喜歡如茵？你喜歡我我也不嫁你！”
趙煥馬上就站起身來離開：“你不嫁，我還不想娶呢？”
此時的變化更是非常的戲劇化了，梁越博隻得道：“不好意思，各位，我們先這樣吧，接下來大家先喝酒跳舞。”
眾人也就此散開，音樂聲響起了時，大家也就知趣的去跳舞，暫時不去想這件事情，隻是在私底下議論紛紛而已。
梁珍珍馬上就潑了一杯酒在梁如茵的身上，被梁越博看到了之後，他一個耳光打在了梁珍珍的臉上：“還沒有出夠醜？”
“媽咪，爹地打我？”梁珍珍馬上向母親袁照樣哭訴。
袁照樣此時的臉色也非常的難看，而她還沒有說話的時候，梁越博就道：“你教出來的好女兒，看看成什麽樣子？”
袁照樣一句話也不說，拉著梁珍珍的手就離開了，梁越博則上前望著梁如茵：“如茵，你回房間去換一換衣服吧？”
梁如茵這時，卻做出了一個驚人的決定：“爹地，您再跟趙家說說具體聯姻的事項，我願意去。”
“如茵……”梁越博驚訝的看著她。
不止是她，就連正在喝酒的傑克，在聽到她這句話時，也驚呆了，就連杯中的酒撒了出來，他也沒有發覺到。
梁如茵卻淡定的說：“爹地，我先回房去換衣服了。”
梁越博蹙著眉頭沒有說話，梁如茵則是安靜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看著被梁珍珍潑濕的小禮服，她脫下來，並簡單的衝了個澡，圍著一條浴巾走出來時，卻看見她的房間裏的一個男人。
她微微一怔，他怎麽會來？而且是私闖她的臥房？
傑克聽見浴室的門響，他轉過身來，就看到了小美女出浴圖，剛剛洗了澡的梁如茵，身上還有未擦幹的水珠，此時正俏生生的站立在自己的麵前。
梁如茵見他緊緊的盯著自己，不由臉上一紅，然後低下頭從他身邊經過，去衣廚裏拿了衣服去浴室換好之後，再出來時，才說道：“來了就坐吧？”
傑克看著她從容不迫的樣子，不由心中一氣：“不想坐？”
梁如茵微微一笑：“這是你第一次來我的臥室，怎麽如此生氣？”
傑克凝視著她：“你明明就知道趙煥是什麽樣的人，你還要嫁給他？”
“我沒有選擇。”梁如茵歎了一聲。
“你怎麽會沒有選擇？”傑克不由怒道：“梁越博當年既然是對不起你們母女，那麽現在他照顧你們母
“你怎麽會沒有選擇？”傑克不由怒道：“梁越博當年既然是對不起你們母女，那麽現在他照顧你們母女也是應該的，何況他的公司遇到了危機，為什麽是由你來承擔救的責任？而且梁珍珍兩母女這麽多年來享受的梁家的金錢還不夠多嗎？為什麽不是她？”
梁如茵聽了之後，隻是淡淡的道：“你也看到了，她根本不願意嫁，而且梁氏公司倒閉的話，對我也沒有好處，一家人，總是有人要承擔責任，如果在出現危機的時候，人人都做甩手掌櫃，那怎麽行呢？”
“你有沒有想過你承載著你母親的希望？你母親對你的期望是什麽？”傑克吼了一聲。
梁如茵的眼圈一紅，母親已經生病住院，父親的公司一旦遇上了危機，那麽母親的病情也會被耽誤，她怎麽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呢？
所以，她寧願犧牲自己的一切，來換回母親的平安和醒來。
傑克見梁如茵不說話，於是道：“你先好好的想一想，明白自己在做什麽才是。”
“謝謝你的關心，我知道了。”梁如茵凝望著他，他對自己，還是有心吧所有人聽到她這樣的決定，都沒有什麽反應，唯獨他還是在關注著她的。
他關心她了嗎？傑克一怔，他一聽到她的決定之後，就心中有氣，然後借口離開了酒會，來到了她的房間裏。
傑克望著她沒有說話，然後打開門走了出去。
梁如茵看著他遠去，然後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她也轉身出了門，然後去醫院裏看望母親，她希望她這樣的決定，能夠得到母親的諒解，她握著母親的手，一直陪伴著母親，這裏的幽靜比起酒會上的虛偽，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她寧願就在這裏，一直呆在這裏。
而離開了梁家酒會的傑克，獨自開著車，他很少會在酒會沒有結束時就離開，也很少會有這些煩人的思緒，他一向認為他的人生是瀟灑無比的，什麽時候變得藕斷絲連般的磨磨嘰嘰了。
煩……
越想越煩，傑克甩了甩頭，然後將車越開越快。
梁如茵再次回到了梁家之後，隻見父親書房的燈還亮著，而酒會早已經結束了。
她敲了敲門走進去：“爹地，還沒有休息嗎？”
梁越博緊鎖著眉頭，隨著梁如茵進來時伸展了開來：“如茵，你去看你媽咪了，是嗎？”
“是的。我去陪了媽咪一會兒。”梁如茵走到了他的跟前。
“你放心，我傾盡所有也會為你媽咪治病的，你盡管去上學好了。”梁越博安慰著她。
梁如茵點了點頭：“爹地，我雖然不懂公司的事情，但是我想，一定能夠解決的。”
梁越博一聽，雙眼之中隱見欣喜之意，所謂患難之中才會見真情，大抵就是如此吧，他也是風光了一世的人，臨近老了才會遭此一劫，而且才領悟出其中的真理來。
“好了，你去早點睡吧明天還有課要上。”梁越博站起身。
“那，爹地您也早點休息吧”梁如茵說完之後離開。
接下來的時間裏，梁如茵靜靜的等待著自己的命運，而有一天，梁珍珍卻來房間裏找她：“如茵妹妹，最近學習怎麽樣了？可不要太辛苦了，看看你最近又瘦了不少。”
對於她的到來，梁如茵不奇怪，而對於她所說的話，梁如茵就很奇怪了，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她欲揚後抑先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
“學習挺好的。”梁如茵簡單的回答了她。
梁珍珍看了看她的房間，然後道：“聽說你願意代我嫁給趙煥？”
“姐姐如果不願意的話，我隻能嫁。”梁如茵指出她的話裏是有前提條件存在的。
梁珍珍看著她：“其實我也沒有不願意，隻是你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