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婚不可測

餘韻過後,夏初躺在喬煜森的懷抱中,任他把玩著自己修長纖細的手指,對剛才發生的一切感到生氣:

“我們好像不應該這樣吧?”

喬煜森失笑:

“做都已經做了,現在後悔會不會有點太晚了?”

“是你威逼利誘,我也不得不從啊。 不是我軍無能,而是敵人太過狡猾。

“是你定力不夠。”

夏初白他一眼,得了便宜還賣乖,貌似沒有人比喬煜森更合適了,不過夏初也並沒有很生氣,畢竟她自己也有享受的到,喬煜森在這方麵還是……額,很有能力的,在他身邊,會是一個非常‘幸福’的女人。

可惜,奈何過了今晚,這個男人的身上就要被打上‘單身’的字眼。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夏初突然想起了一個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和喬煜森提及:

“許可可聯係過你嗎?”

喬煜森低下頭,看一眼夏初的臉色,確定她並沒有不開心之後才開口說道:

“打過幾次電話,但是我沒接。”

“為什麽?”

“當初以為她是許可可,覺得她做的一切都那麽理所當然,可是現在知道了真相,再回想她所做的,就會覺得這個人特別的有心機,當然,這些事情並不一定是她想做的,或者是李理來告訴她的,畢竟沒有人比李理更了解我了,但這並不能改變我對許可可的看法,我不想為她再做什麽,我不欠她的。”

“可是……”夏初淡淡的開口:“我欠她的。”

喬煜森並沒有覺得意外,雖然當年的事情夏初並沒有明說,但是多多少少喬煜森已經猜到了過程:

“你見過她了?”

“嗯,離開別墅的時候,我就去了當初的小公園,在那裏坐了一個晚上,早晨想要離開的時候,許可可來了,在我的身邊坐了下來,我們談了很多。”

“你想對她做些補償?”喬煜森把玩著她的無名指,覺得這個地方似乎缺少了一個什麽東西,如果戴上一個閃閃亮亮的鑽石,應該會更好看的。

“當年的事情的確是我欠她的,我對她用了一些手段,頂替了她的名字提前離開了孤兒院,她那個人,心高氣傲的,如果不是比邵家更好的家境,是不會輕易妥協的,所以,就這麽蹉跎到了現在,今年和我同齡,我已經結婚了,不,我都要離婚了,她卻還在那個孤兒院和一群孩子打交道。”

夏初說的是事實,喬煜森甚至比夏初還要了解這個情況,因為和長大之後的許可可接觸,喬煜森要接觸的更多一些,那段以為她就是真正許可可的日子裏,他們幾乎每天見麵,他也知道許可可在這麽多年中確實受了一些苦,這些苦夏初有可能是起因,但絕對不應該承擔大部分的責任,是她自己的虛榮毀了自己的一生。 夏初應該是明白這個情況的,可是在她的話語中,喬煜森仍是聽出了她想補償的意思。

“你想怎麽做?”

夏初抬眼看他:

“我知道,因為雲琪的事情,你可能對許可可也有一些意見,其實我也有,可這件事情仔細回想一下,許可可並沒有做錯什麽,我不是要替她說話的意思,我隻是覺得她這些年過的也的確很委屈,我雖然無意將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但如果不是我,她或許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喬煜森順了順她的頭發:

“你就是這樣,別人可以欠你的,你卻不想欠別人的,就拿雲琪的事情來說,如果你不是覺得自己欠了他一個天大的恩情,你也不會選擇嫁給我,不是嗎?”

“我哪有這麽善良,我可沒那麽大方可以讓誰欠我的。”

“嗯,因為別人欠你的,不需要你動手,我就幫你要回來了。”

夏初微微笑了笑,乖順的趴在他的胸口,沉默不語。 過了幾分鍾的時間,喬煜森才緩緩開口:

“一開始我有想過讓許可可來X國際上班,李理當時也為她安排好了位置,如果你可以接受,我可以讓這件事情繼續進行,就當作是你的補償好了。”

“可是這好像是你來做的吧?”

“現在不是還沒離婚嗎,不要緊,我的就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

許可可的事情就這麽訂了下來,當然,這還要經過許可可的同意,她也完全有可能會拒絕這樣的安排,但夏初卻沒有想到,她竟然同意了下來,夏初的臉上很平靜,驚訝也是一閃即過的事情,畢竟這是自己想要為她做的事情,她能答應下來,其實再好不過。

“上班時間由你來定吧,你決定好之後可以打電話給我。”夏初說完這句,已經做出了要離開的姿態,她沒什麽話要對許可可說的。

可是許可可有。

她攔下夏初: “如果不趕時間的話,我想和你談談。”

夏初停下起身的動作,猶豫一下,點點頭:“可以。”

“李理被判刑了,是嗎?”

“你很關心他?”

許可可看著夏初,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夏初也沒有執意要一個答案,她不喜歡勉強別人,就如同不喜歡別人勉強自己一樣。

“我沒有關注這方麵的消息,你也知道,隻要再看到這個名字,我就會情不自禁的想到邵雲琪的死,不管他的初衷是什麽,他畢竟簡介害死了雲琪。”

“那你為什麽不怪我,反而還要幫助我?”

夏初看著她: “我說過的,我想補償你,我欠你的。”

“可你也知道,我要的不僅僅是一份工作而已。我要你和喬煜森離婚。”

夏初微微一笑:

“如果不是你攔下了我,我現在已經坐在了喬煜森停在外麵的那輛車子上,你一定猜不到我們要去什麽地方,我們要去民政局,當然不可能是去結婚的,我們是去離婚的。”

許可可明顯感到驚訝:

“你和他要離婚,為什麽?”

“這不是你一直期盼的嗎?現在我們這麽做了,你不是應該高興才對嗎?怎麽是這幅表情?”

“我的確是希望你們離婚,直到這一刻我還是這麽希望。”許可可依然坦然:“可是我要的離婚,不是你們這種和平的方式,我想要你們在互相傷害之後各奔東西,這輩子都老死不相來往。”

夏初沒有生氣,反而對她微微一笑:

“這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們目前的關係很好,很平靜的分手,就算我們離婚之後,也依然是很好的朋友,我有困難,他還是會出手相助,他失意的時候,我一樣不會袖手旁觀。”

“你們離婚的意義是什麽?”

“我有必要對你解釋嗎?”夏初反問。

這幾天她已經對太多人,解釋太多次了,已經很煩了,喬煜森和自己的婚姻開始的時候或許是三個人的事情,但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兩個人就可以決定的事情,她沒有那個責任和義務去對每一個人解釋他們究竟是為什麽要離婚的,如果他們的婚姻真到了萬人矚目的那一刻,夏初會發一個聲明的。

但是,他們到了那一步了嗎?

並沒有,喬煜森是上流社會的頂層人士,可夏初不是,甚至,知道兩個人是夫妻關係的人都很少,上一次X國際的宴會,夏初的確是出席了,也是以喬煜森女伴的身份出席的,可是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女伴就一定是老婆嗎?誰規定的?

所以在很多人的眼裏,他們仍然各自單身。

走出咖啡館的時候,喬煜森第一時間推開車門下了車,繞過車身為夏初打開了副駕駛的門,麵色含笑,紳士依舊,許可可透過玻璃窗看到這一幕,覺得有些說不出的滑稽。

說他們是新婚燕爾比較貼切一些,說他們是去辦理離婚手續?鬼扯!

民政局

喬煜森和夏初站在民政局的大門口,不約而同的想起了幾個月之前兩個人走出這裏的場景,那一次,喬煜森好像還因為夏初的冷漠發生了一點小小的不愉快,那一天,是他們正式被法律認可的日子。

可是現在呢?他們關係很好,笑意盈盈,沒有發生任何的不愉快,在任何人的眼裏都覺得這是兩個來登記結婚的年輕人,隻是他們要做的事情,是與他們想法完全相反的事情。

喬煜森笑了笑:

“什麽感覺?”

夏初也跟著笑:

“我們會不會等下被工作人員當作神經病?”

“有可能。”

而事實證明他們的猜測是正確的,當兩個人坐在辦理離婚手續位置上的時候,工作人員麵無表情的抬頭看了他們一眼,本以為這一對會和大多數人一樣,是一副死氣沉沉,憤恨不平,誰也不理誰的姿態,可是他們卻做出了與這件事情相反的反應。

工作人員為了不讓自己的工作出現差錯,好心提醒:

“兩位走錯位置了吧?辦理結婚手續的是在旁邊的位置。”

喬煜森和夏初相視一眼,微微一笑,異口同聲的說道:

“我們是來辦理離婚手續的。”

“你們確定?”

“確定。”兩人再度異口同聲。

工作人員納悶了,看看這默契,看看這姿態,看看這心情,這是個什麽事兒啊,他在民政局工作了20年了,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於是到了最後,將離婚證發給他們兩人的那一刻,他還是忍不住的問了一句:

“那個,我可以知道,你們是為什麽離婚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