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薄心涼離開之後,淩顥初臉上的笑意,忽然退了個一幹二淨,目光緩緩冷凝了下來。

走回床邊,淩顥初拿起薄心涼落在這裏的手機,忽然勾起唇角,冷冷笑了一聲。

“淩塵遠?”淩顥初似乎是在喃喃自語,“到了現在還敢打薄心涼的主意,我是不是該誇你一句,有膽量呢?”

坐在椅子上,薄心涼慢條斯理的喝著粥,不期然的對上了管家似笑非笑的曖昧眼神,臉當時就紅了,偏偏她還什麽解釋都不能有。

“少爺還沒起床嗎?”陳德笑著問。

要知道,淩顥初每天六點半準時起床,這是二十幾年來,雷打不動的習慣,今天卻破例了。

“不是,他在洗澡”話一說出口,薄心涼忽然覺得有些不對

淩顥初剛剛把衣服都換好了,怎麽會沒洗漱呢?言明院又不是隻有她的房間裏才能洗澡。

剛剛那個沒有來得及接聽的電話,闖進腦海,薄心涼隱隱約約明白了什麽,放下筷子想要回房間找淩顥初問個清楚,淩顥初卻在這個時候出現在她麵前,身上換了一套全新的衣服。

“這麽迫不及待的想要見我?”淩顥初的話語裏有掩飾不住的笑意。

“我手機呢?”薄心涼沒心思和淩顥初多費唇舌,一張嘴就開門見山。

“沒注意。”淩顥初回答時的語速很快,“總之是丟不了的,你不用這麽著急。”

“……那就吃飯吧。”薄心涼重新坐了回去,沒有在手機的問題上多做糾纏。

淩顥初一個人在房間裏待了這麽久,要做些什麽,也早就處理幹淨了,她就是現在進去,也什麽都看不到了。

“你一個人吃吧,我要去公司了。”

現在這個時間,已經比淩顥初平時工作時間都要晚了。

“我也要去啊。”薄心涼連忙把碗筷放好,“我們一起吧。”

要是現在不能和淩顥初相伴而行,那她今天恐怕就出不去了。

“你需要休息。”淩顥初皺眉說。

“我的身體我很清楚,沒什麽需要休息的,我要去公司,我要上班。”

她薄心涼長這麽大,隻有偽裝,隻有厚積薄發,就沒有在敵人麵前露過怯,今天蘇允諾這麽算計她,她怎麽可能讓那個女人坐享漁翁之利?

薄心涼的堅持讓淩顥初狠狠的皺了皺眉,當初他會看上薄心涼,就是因為她身上這股勁頭,可現在看來,這丫頭還真是一點都不可愛。

無奈的坐到了薄心涼身邊,淩顥初把那滿依舊溫熱的粥推到她麵前。

“吃飯,吃完了,我帶你一起走。”

要的就是這個回答。

薄心涼滿意的笑了笑,端起自己的早餐開始不緊不慢的吃飯。

原本淩顥初今天是要去淩氏公司的,可是為了薄心涼,他還是去了L集團。

“你去忙你自己的事情吧。”薄心涼對淩顥初說,“我隻是去上班,不會有事的,更何況公司裏還有小暖在,你不用跟著我的。”

“我放心不下。”

他就是一時疏忽,隻把薄心涼送到了公司門口就離開,所以才會給了那群記者可乘之機,居然就在他的眼皮底下,把他擱在心尖上的女孩,逼迫成那個樣子。

知道淩顥初的為她好,薄心涼心裏是很暖的,可是如果淩顥初在這裏,有很多事情她就沒辦法付諸行動了。

“可如果你跟我進去了,我會又一次的變成眾矢之的,特別是你那個允諾妹妹,手段精明的讓我自歎不如。”

薄心涼話裏的譏諷簡直不能再明顯,淩顥初聽著,臉色就沉了下來。薄心涼察覺他的情緒不太對,直接湊上前在他的唇瓣上吻了一下,發出“啵”的一聲。

“我隻是說了實話而已,你不許生氣,我要去上班了。”

說完,薄心涼就迅速跳下車,一路小跑著進了公司,在拐彎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對著淩顥初揮了揮手,臉上滿是笑意。

看來之前被那些記者圍追堵截的事情,對薄心涼的影響隻限一天,睡一覺起來,她就能滿血複活了。

摸了摸被薄心涼吻過的地方,淩顥初唇角泛起一抹笑,眼底滿是柔情。

“開車,回公司。”

聽著外麵車輛發動的聲音,薄心涼探出頭看了看,鬆了一口氣,總算是走了。

“心涼,你在看什麽?”石小暖中氣十足的聲音突然傳來,一邊說,一邊大力拍向薄心涼的肩膀。

“你淡定一點。”薄心涼揉了揉生疼的肩膀,然後將石小暖拉到了角落裏。

“你幹嘛啊,神神叨叨的?”石小暖也不由自主壓低了聲音。

“你幫我辦件事情。”薄心涼唇角忽然玩味的勾了起來,“蘇允諾之前那個助理小何,你還記得吧?聽說她已經辭職了,你幫我去查一下,她辭職之後去哪裏工作了。”

“你查她幹什麽呀?就一矯情的小賤人。”說著,石小暖突然反應過來了,“你是想從她哪裏著手,然後對付那個蘇允諾?”

“算你腦子還不笨。”薄心涼在石小暖的額頭上敲了一下,“畢竟她是蘇允諾的人,調查她不適合我出麵,所以這個光榮的任務就交給你了,你能好好完成不?”

“放心吧,沒問題。”石小暖信誓旦旦的說,臉上的笑容還沒有消退,討厭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石小暖,你又跑到哪裏去了?能不能好好上班了?你的敬業精神呢?”

又是這個家夥!

石小暖用力的咬了咬牙,她這是在給一個巨嬰當媽媽嗎?

“我馬上就回去,你別煩我了!”

石小暖這話說的真是硬氣,那個助理敢對藝人這麽說話?簡直不能再放肆了好嗎?

看來這段時間斜陽對石小暖還是很好的,把她的脾氣都慣出來了。

“現在本來就是上班時間,你還敢喊人了?”薄心涼意有所指的說,“在認識斜陽之前,我怎麽沒發現你脾氣這麽大呀?”

“我都是讓那個死孩子逼的,他在生活方麵,簡直就是個智障!”

石小暖在孤兒院裏照顧小孩這麽多年,從來沒見過毛病這麽多的人,連牙膏要擠成什麽形狀都要固定,這不是矯情是什麽?

死孩子?她記得斜陽比石小暖要大兩歲吧?

石小暖明顯在感情方麵缺根筋,斜陽這麽要死不活的看上她,也是碰見克星了,想要讓石小暖明白他的心意,他恐怕還要費些功夫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