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命令,前妻別想逃這是你想要的嗎?
蕭明遠順了紫馨的意思,但還是留了一個護士和一個醫生,單憑她一個人是不能控製住美蓮媽媽的,最後,她也沒在多說什麽。
隻是,他幾次想要開口和她說說她的病情,想要問她肚子裏的孩子是怎麽回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總被她岔開了話題,他明顯有些力不從心。
現在的紫馨再也不是十年前那個稚嫩的小女孩了,她身上背負了太多情感包袱,他讀不懂她眼神裏那複雜痛苦的情愫,也看不清她心裏到底想著什麽···
局長準備開口拒絕的,還未來得及開口,口袋裏的手機卻響了,紫馨分明看到了顧亦辰拿著手機說了幾個字,她就那樣帶著手銬走到了他的麵前。
“如果不是你那次救了我,也許我現在已經墮落在那片紅塵裏了,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再也沒機會親口和你說一聲謝謝,沒想到緣分就是這麽奇妙,後來我居然在醫院見到了你!”寧籽言說得有些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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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籽言,如果你不介意,你可以把我當做你的親人,不是有一句古詩說得好嗎!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我相信是緣分讓我們一而再再而三的相遇,漸而變成現在這樣相識、相知。你願意把我當做親人嗎?”紫馨認真的看著她。
剪不斷理還亂的思緒,讓他心神俱疲,公司剛回y市發展,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他處理,他不得不去公司。
醇厚的咖啡香氣滲著秋日裏桂花那清淡的香味,甚是沁人心脾,城市裏很少見到桂花,更別提這麽濃鬱的桂花香,想必這間咖啡館的主人是個情趣極高的人。。
這麽說來,紫馨才徹底憶起,“原來你就是那個小護士呀!不好意思,我沒留心!”
“我懷孕了,懷的是辰的孩子!”汪維雅直接切入主題,隻是壓低了聲調。
她沒多想,便走了進去。
“鬱紫馨,你可當真是臉皮厚啊,甚至不惜用爺爺來作為你的武器。”汪維雅明顯有些不悅起來。
午後的咖啡廳,透著暖暖的秋意。
“謝謝!”紫馨笑著點了點頭,卻是看到她也點了一杯咖啡,她似無意的攪動著咖啡說了句:“孕婦不適合喝咖啡,還是換一杯吧!”
倏地,一段手機鈴聲打破了這片刻的美好。
人生如戲,兜兜轉轉,她還是回到了原地,看著躺著的鬱美蓮,恍惚間,她像是讀懂了責任這兩個字。
剛進門就看到客廳裏坐了幾個穿製服的警察,紫馨見到他們沒有多少驚訝,反倒是他們見到她的出現有些不自然,動作最大的當屬曾媽,她紅腫著雙眼衝過來拉著紫馨就往外走。
紫馨被她這一段話嚇到了,看著她那焦急純真的表情,心底更多的是感動,她動情的笑了笑:“我有那麽可怕嗎?瞧你把你嚇得,我不怪你,你怎麽那麽傻,怎麽不直接和我說,這樣的相遇多費勁多辛苦啊!”
“我是雪梅***看護,後來,還給你送過藥,真的不記得了嗎?”
“我知道!”紫馨點了點頭,看著手裏的咖啡,喝了一小口,苦澀的味道從口腔一直蔓延至鈍痛的心口。
“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麽我給你點了一杯咖啡”汪維雅主動開口。
電話是汪維雅打的,紫馨本來猶豫著要不要來赴約的,轉念一想,遲早都是要麵對的。
“不費勁,不辛苦,我很樂意的!”紫馨這才發現她還真是開朗可愛,心情也跟著舒暢了些。
紫馨沒打算和她多閑聊什麽,她們也不是那種可以坐下來閑聊的關係:“請問你今天找我有什麽事嗎?”
她平靜的看著她麵前的那些警察,看著曾媽受不了打擊暈在了地上,她從沒覺得她的人生如此精彩過,她從他們的眼睛裏看到了自己的狼狽,她覺得自己就是像是被人剝光了衣服扔在大街上,任人唾罵摒棄的小醜······
紫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她為什麽不直接答應她,她會和顧亦辰離婚,她為什麽要說這些話,為什麽要拿爺爺來做擋箭牌,為什麽······她現在隻知道心口堵得生疼,她想要發泄一下那痛意。
嗬!她倒是直呼其名來了,也好,披著那層偽裝的優雅,誰都累,紫馨再次坐下來,冷靜的看著她。
難道,她肚子裏這個孩子和他有關係?
寧籽言聽了激動得頭像是撥浪鼓似的,拚命點了點:“我願意,我願意···紫馨姐,其實,自從在醫院相遇後,我就一直在關注著你,一直想要和你當麵說聲謝謝,所以,才會有我們這麽多的相遇,對不起!我保證我絕對沒有壞心的,真的!”
顧亦辰,這一切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嗎?
紫馨不明白,不是她叫她回來的嗎?怎麽又叫她走?
看著顧亦辰對她表現得太過濃烈的保護欲和心痛感,讓他無法忽視去猜測他們之間肯定發生過什麽。
紫馨有些訝異的抬起頭看她,木楞的問:“你認識我?”
“汪小姐,我想我和他離不離婚不是你說了算吧!”她偏過頭看著她說得很鄭重,就算她知道顧亦辰愛的人是她,就算知道她和顧亦辰隻有不到一個月時間的契約婚姻,她也不允許自己的尊嚴這樣任人踐踏。
“你要說的是這些嗎?我都知道了,如果沒別的事,我先走了!”紫馨看了她一眼,預備起身。
汪維雅有一瞬的錯愕,很快便又被她很好的掩蓋了下去,笑了笑:“你懂得還真多!”
她是多麽幸運,至少她還有機會來彌補曾經所落下的錯,可她呢,除了祈求心靈的救贖,剩下的隻有那無盡的懺悔。
她也第一時間看到了紫馨,隻是隨意的招了招手。
嗬!紫馨苦笑一聲,怎麽會不記得,恐怕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她在哪裏受過的屈辱,“記得!”
紫馨握住她的手,搖了搖頭:“不是我救了你,是你自己救了你自己,看著那天的你就像是看到了之前的自己,不瞞你說,我之前也在哪裏打過工,慶幸的是,我們都沒有迷失自己,在這個魚龍混雜的社會裏,能拯救自己的從來都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為了金錢也好,虛弱也罷,誰沒有過迫不得已的時候呢,就像那個時候的我們,但無論是什麽狀況,都不能成為我們墮落的理由,所以,你不用感謝我,應該為自己感到驕傲!”
紫馨在她對麵坐下,她們好像是第一次這樣坐在一起。
她沒想到他娶她隻是為了保護另外一個女人,更沒想到是爺爺用公司威脅他,她從來都不知道這些,這樣想來,她還真是可恨,真的可恨。
“曾媽,發生了什麽事?”
她挑了挑眉作無所謂狀,優雅的喝了一口咖啡,紫馨看著輕輕蹙了蹙眉:“我無所謂,隻是我得好心的勸你一句,別不自量力,到最後遍體鱗傷隻會是你”她的手指有意的在小腹處輕輕撫摸著。
他一直在想紫馨和顧亦辰如果不認識,為什麽她會不顧自己的安危去救他?如果認識,那他們又是什麽關係?
“你好,我是河東警察分局的局長,我們懷疑你和瀚海國際的一宗商業盜竊罪有關,這是逮捕令,麻煩請和我們走一趟!”他字字句句說得慷鏘有力,堅定的神色裏全是軍人風範。
紫馨大步走出咖啡廳,她像是打了一場戰似的疲憊不堪,靠在咖啡館的牆上,連呼吸都是痛的,她從來不知道她可以這麽伶牙俐齒,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這般盛氣淩人。
“天下沒有不愛父母的孩子,也沒有不愛孩子的父母,隻是用錯了愛的方式而已。”紫馨輕聲道。
春色撩人酒吧?
腦海裏不期然的又想到那天她不顧一切替顧亦辰擋下那一棍!她眼神裏流露出的堅定和勇敢。
寧籽言已經淚如雨下,從小到大,她沒享受過母愛,更沒有誰和她這般講過這般掏心窩子的話,如果不是替父還債,那天她根本就不會出現在哪裏,可是也就是因為她的驕傲,她從此失去了他那嗜賭成性的父親,成了無父無母的孤兒。
“哦···是這樣嗎?”汪維雅故意拖長尾音,“那你知不知道辰為什麽和你結婚?”她笑,笑得美麗動人,紫馨卻是痛得**,心口酸脹得發痛。
電話是曾媽打的,聽得出她口氣很急,像是了發生什麽大事。
身後,傳來汪維雅的威脅:“鬱紫馨,這是你逼我的,那我們就走著瞧,看看誰能笑道最後。”
淚,全數流回了肚子裏
“鬱紫馨,你也不看看你是什麽身份,沒背景,沒身世,隻是一個孤兒,你有什麽資格站在辰的身邊,你能為他做什麽,你隻會成為他的笑柄。”她說出來全是不爭的事實。
“曾媽,怎麽了?”紫馨拉住她。
“嗬!”汪維雅輕哼一聲,滿是不屑:“鬱紫馨,你不會還做著春秋大夢,想麻雀變鳳凰吧!”
小時候,總以為天塌下來了還有父母撐著,沒事!長大了,學聰明了,總以為時間還很長,還有很多機會可以去彌補。
紫馨聽著心揪得生疼,她拚命壓抑著想大哭的衝動,輕輕的拍著她的背,看著躺在**的鬱美蓮,她又何嚐不後悔,如果不是因為自己的驕傲,美蓮媽媽又怎麽會變成這般模樣。
氣還沒喘勻,包裏的電話又響起來了。
“傷了又怎樣!”紫馨仍是倔強的開口,“早在接受這一段婚姻的時候,我早就做好了心裏準備。”孩一他媽。
他坐著,她站著
如果是,我願意用這一切來換我們從此一刀兩斷。
寧籽言拉著她的手,感激得連眼眶都濕潤了:“你千萬別和我說不好意思,是我要和你說一聲謝謝,謝謝你在酒吧救了我!如果哪天你沒有出現,沒有給我那個燦爛的笑容,我早就因為錢已經把自己賣了,指不定現在變成什麽模樣了。”
隻是一瞬間,蕭明遠很快又在心裏否決掉了這個荒唐的想法,美蓮媽媽那麽反對他和顧氏有一丁點關係,怎麽可能會允許紫馨和顧亦辰有什麽關係呢?
“我不想知道!”她看著汪維雅說得很堅定,殊不知她是費了多少力氣才說出這句話,現在她知不知道顧亦辰為什麽娶她又有什麽意義。
她這出奇平靜的表情,讓汪維雅有些驚訝,甚至有些難堪,反倒讓她覺得自己像是個卑賤的小三。
書房裏
鬼使神差,她竟然開口說:“能不能給我五分鍾的時間!”
這個時間咖啡館並沒有多少人,汪維雅選了一個靠角落的位置,也許是因為身份的原因,她顯得額外低調謹慎,可紫馨還是一進門就看到了她,她明顯有些發福,而且神采也沒了平日裏的光彩亮人,多了些疲意,興許是因為懷孕的原因。
“如果我說,是又怎麽樣?”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自然,顫抖的手指卻是緊緊的揪著自己的大腿,讓自己說出這違心的話,她比誰都痛。
“紫馨,是曾媽對不起你,我求你了,你快走!走得越遠越好”曾媽說著眼淚不知不覺的就流了下來,上午她看到少爺回來,擔心少爺沒看到紫馨又會給她難堪,所以,才會那麽著急的打電話讓她趕快回來,可沒想到,她打完電話沒多久,這些警察就來了。
兩人一邊說笑著,一邊替鬱美蓮擦拭著。
“醫院?”紫馨有些沒晃過神,定睛的看著她,飛速在腦海裏想著。
那一刻,紫馨聽到了她的心如被一條千斤重的鐵鏈生生勒碎的聲音,一股寒意從腳底躥進四肢百骸,牽動著五髒六腑都是痛的。
“可是我的驕傲,卻讓我失去唯一的親人!我恨他不負責任的毀了我的家,我恨他為什麽不愛我,可是當我看到他躺在我懷裏說的那句對不起的時候,我更恨我自己,我為什麽要那麽驕傲,我為什麽不能為他付出我的一生,我恨我的自私和無能,如果不是這樣,至少我現在不是一個人。”寧籽言哭倒在紫馨懷裏。
抬頭,視線撞上了樓上落地窗邊站著的男人眼裏。
“你就是鬱紫馨小姐吧!”就在紫馨和曾媽拉扯之際,一名個子高大的警察走到了他們麵前。
紫馨隻覺得眼發脹的很。
“我是!”紫馨禮貌的回到。
“如果要離婚,也是顧亦辰來我說,我知道你們兩個心心相惜,但是還輪不到你來對我的婚姻品頭論足,對不起,我要先走了!”紫馨說完站起身離開,她不想讓自己太狼狽,想留住自己最後一絲的尊嚴。
輕柔的音樂優雅的盤旋在大廳中,透出一股慵懶之意,恰好適合在這裏午後小憩的人們。
她在想,為什麽當年她要逃出國,為什麽不勇敢的麵對七爺,為什麽四年後,她又要用同樣的方式來逃避。
“就算你不想聽,我也要告訴你,他會和你結婚隻是因為爺爺用瀚海威脅他,用我來威脅他,他為了保護我才會委屈自己和你結婚,在他眼裏你除了什麽都不是,就隻剩卑鄙,下賤,不擇手段的女人,你覺得辰還會和你過下去嗎?會嗎?”最後兩個字的質問,汪維雅說得分外有力,字字句句就像是張密實的大網罩在她的頭上,讓她無處可逃,如冰淩般直戳她的心髒,讓她痛不欲生。
“紫馨姐,我來吧,你休息會!”寧籽言的突然出聲打斷了紫馨的思緒。
“看來你不記得我了”寧籽言扯出一抹笑,接過她手裏的毛巾:“還記得春色撩人酒吧嗎?”
紫馨看著她那張一翕一合的嘴唇,吐出來的字卻像是毒液一般侵蝕著她,“既然你知道這麽多,那你就應該知道爺爺有多喜歡我,也更不會讓我們離婚的!”
紫馨回到別墅,就看到兩輛警車停到了院子裏,大門敞開著,卻聽不到裏麵有一絲談話的聲音,空氣裏隱隱攢動著壓抑的沉重。
“我要你和馬上和辰離婚!”汪維雅直截了當的開口,帶著不容一絲反抗的命令,她的話太過直接以至於讓紫馨有一瞬間的暈眩,幸好,她扶住了椅子,才沒讓她看出她的狼狽。
接著便有兩個警察一個拿著逮捕令一個拿著手銬走到了他們麵前,那一張薄薄的紙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她來不及去辨識,冷冰冰的手銬卻是直接扣到了她那瘦弱的手腕上,纖細的骨頭鉻在那冰冷的銬子上,那麽冰,那麽疼·······
經過昨天那一夜的折騰,這會鬱美蓮難得的睡得很好,紫馨靜靜的坐在床邊,細心的給她擦拭著身子,看著她熟睡得像個孩子,心頭隱隱的泛起酸澀,房間裏氣氛有些沉重。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他嘴角噙著淡淡的笑,她麵色平靜如水。
他靜靜的看著她,她靜靜的看著他。
安靜,安靜,靜到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