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命令,前妻別想逃痛他之痛
從電梯裏出來,紫馨往酒店外麵的藥店跑去,深夜的寒風,越發刺骨,她無心去感知外界的溫度,隻是按著手機上的地圖往藥店的方向跑去。
剛才站在廚房,她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終是不能讓自己對他狠下心來置之不顧,一路上,她努力告誡自己,她會幫他來買藥隻是為了還他給她做晚餐的人情。
隻是這樣!絕對沒有其他的感情!爭地隻她。
這樣想著,心裏似乎舒坦了些,隻是她自己心裏比誰都清楚,這樣的理由有多蹩腳,可她就是自欺欺人的不想去深知。
跑了兩條街才找到藥店,買了退燒藥和一些普通的感冒藥,想起他手臂上的傷,手不受控製的又拿了一盒跌打膏。
付完錢,拿著藥又跑回了酒店。
客房裏
“總裁,上次star拍賣出來的珠寶已經全部從哪些人手裏收購回來了,已經按您的吩咐準備妥當了!隻等三天後的周年慶了!”韋伯的聲音從那邊傳了過來。
按理說,應該是件值得喜悅的事,可兩人皆沒有一點高興的神色。
顧亦辰扶著頭痛欲裂的頭,隨意的嗯了一聲。
韋伯見視訊裏的他臉色難看得嚇人,擔憂的開口:“總裁,您的身體沒事吧!”
顧亦辰擺了擺手,“讓你查閔蒔這五年來的資料,怎麽樣了?”
“還在進行,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兩年前在國外當過雇傭兵!”韋伯的聲音裏透著些許凝重,“總裁,要不要動用道上的力量?”
他是真的擔心這個閔蒔來者不善!
“不用了,我不希望這些事驚動羽凡,你繼續查,自己小心點,另外,把鬱紫馨這五年來的全部資料調查清楚盡快發過來,我要清清楚楚的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想起她腰間的傷疤,顧亦辰心口一陣絞痛。
他是不是真的錯過了太多關於她的一切!
“好的!”韋伯早就會有這麽一天,所以,他一直未切斷過對紫馨的關注。
他也覺得有些話是時候說出來了,便沒再猶豫“總裁,是不是也要順便查下五年前那宗失竊案!”vexp。
韋伯的話,讓顧亦辰心頭一跳。
眉心深深的蹙了起來:“你也懷疑?”
“總裁,是您一直不願意去觸碰而已,我想您是時候還鬱秘書一個清白了,有些責任您沒必要一個人擔著!”韋伯說得真切。
“我想如果當年沒有發生鬱秘書流產那件事,您根本就不會懷疑鬱秘書是盜竊犯,甚至一怒之下把她送進監獄,總裁,給您自己一個解釋的機會吧!”
“韋伯,別忘了我現在是加加的父親,小雅的未婚夫,他們才是我以後要負責的人!”顧亦辰不知道這是在提醒自己,還是在告訴韋伯,他已經和紫馨不可能了。
韋伯怎會聽不出他話裏的苦澀,隻是搖了搖頭,再也無話。
身體越來越虛弱的顧亦辰,連這樣的感冒他都感覺自己快支撐不住了似的,腦中的抽痛,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搖搖欲墜,強忍著心頭的悶痛,沒再多說什麽,隻說了句:“這件事交給你了!”
還未來得及關掉視訊,他就朝浴室方向奔去。
“總裁!您怎麽了!”韋伯那焦急的聲音從那邊清晰的傳來,飄**在這安靜的房間裏尤顯突兀。
紫馨進門,連外套都沒來得及脫,先跑到廚房看了眼熬得粥有沒有好,又倒了一杯水朝客房跑來。
站在門口理了理呼吸,才鼓足勇氣用手肘將門推開,環視一圈,沒有看到顧亦辰,她蹙了蹙眉,心想,這麽晚難道他出去了?
“總裁,您怎麽了?”是韋伯的聲音,紫馨不免被這突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穩了穩神,才看到那邊的筆電還開著,她端著水走了過去。
“鬱秘書!”韋伯看到出現在視訊前的紫馨,驚喜的籲了一口氣,很快又緊張的開口:“鬱秘書,麻煩你快去看一下總裁?”
“顧亦辰?他不在房間啊?”紫馨又看了眼房間,確定他真的不在。
“可能在浴室,你趕快過去看一下,對了,他的藥我放到他行李箱的最外層了,麻煩你弄杯水,讓他喝下!”
韋伯的話,讓紫馨心下一驚。
看了眼那張緊閉的浴室門,他真的會在裏麵嗎?
“那我去看看!”放下水杯,來不及沒多想,便朝浴室方向走去。
房間很靜,隻聽得到她的呼吸聲,莫名地,紫馨覺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快,每走一步都覺得異常吃力,她不知道自己在怕什麽,心頭隻隱隱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在浮動·····
推開門,幸而門沒有落鎖,她站在門口,視線一下子落到了不遠處那個癱坐在地上的男人身上,她整個人一怔,忘記了要上前,就這樣愣愣的站在門口。
隻見顧亦辰整個人趴在馬桶上,吐得上氣不接下氣,看著他那無力的背影,那一刻她竟然不敢過去,握著門把手的手,用力的緊了緊,那鐵青的手背像是要把門把手都捏斷了般。
紫馨鼻尖驀地一酸,咬了咬唇,才顫顫的叫了一聲:“顧亦辰!”
她聲音很輕很輕,像是在確認那個男人是不是她認識的那個高傲的男人。
顧亦辰聽到她那叫喚,背脊明顯一僵,緩緩的偏過頭,看著門口站著的女人,他那張蒼白得找不到一絲血色的臉,先是一愣,很快,臉上那抹震驚被一股怒氣代替,無神的雙目急劇收縮了幾圈。
“滾!滾出去!”
隻聽見他一聲低吼,那冷冽的聲音足以穿透整座樓層。
紫馨被他那狂怒的神情嚇到,那一瞬忘記了要轉身,不知道被他扔過來的什麽東西砸到頭,她竟然感覺不到痛,隻是怔忡的看著他。
“鬱紫馨,你滾,馬上從我視線裏消失,馬上回國!滾啊!”顧亦辰難受的癱靠在牆上,一拳一拳無力的捶打著地板,舊傷未好的手,鮮血瞬間在潔白的地板上暈開。
他整個人都在抽搐著,睫毛無力地垂落著,眉心擰成一團,那不堪一擊的樣子,仿佛連呼吸都漸漸湮滅了般!
“你滾啊!滾!”他像隻受傷的困獸無力的嘶吼著,那蒼涼的模樣,讓紫馨的眼裏嘩的一下從眶中跌落。
她死死的咬著唇,才不至於讓自己哭出聲,吃力的將門關上,門闔上的那一瞬間,她整個人癱軟在地,咬著手背放聲痛哭起來。
她不知道自己在難受什麽,隻知道自己整顆心被揪得生疼,她久久的不能從剛才那副畫麵裏走出來,看著這樣的他,她似乎看到了五年前的自己。
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心頭的恐慌一下子蔓延開來······
“鬱秘書···”韋伯的聲音再次揚起。
紫馨哭到背過氣,紅腫著雙眼從地上爬了起來,顫顫的走到書桌前。
韋伯看到她那張滿臉淚痕的臉,嚇了一跳:“鬱秘書,你怎麽了?”
他的焦急,被紫馨生生打斷:“他怎麽了?”
韋伯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隻見紫馨朝他低吼道:“我問你,他怎麽了!是不是他身體裏還有那些毒素!”
“鬱秘書,你····”韋伯難以置信的看著她,顫顫的開口:“你···你恢複記憶了?”
“我問你,他是不是身體裏還有毒素啊!”紫馨尖叫起來,整個人都在顫抖,再也忍不住,拿起手邊的水杯就摔倒了地上,聲嘶力竭對韋伯低吼道。
她不知道自己再生什麽氣,她隻知道她的心好痛好痛······
明明說好不在意的,可她的心為什麽會這麽痛······
她不就是要看到他難受嗎?可真的看到這一幕,她自己為什麽會這麽痛苦·····
是愧疚嗎?是愧疚他五年前救了自己嗎?
她不知道,她真的快要窒息了。
五年前醫生的話還響徹在她的耳畔,她不敢去想,如果顧亦辰身體還真的殘留著那些毒素,他是怎麽熬過這五年的。
五年前那個夜晚發生的一幕幕,像是放電影般從她腦中閃過,明明過去了這麽久,卻像是昨日發生般清晰。
事實逼著她不得不去麵對,紫馨隻覺得這個認識,將她身體裏的所有力氣都抽幹,她錘著自己發痛的胸口,無力的癱在地上,眼淚卻是再也流不出來。
“鬱秘書,還在嗎?”韋伯被剛才紫馨那神情嚇到,久久的才敢開口問,嗓音裏全是把持不住的慌亂。
紫馨坐在地上努力的攥了攥手指,深吸了幾口氣,才從地上站起來,看著視訊裏的韋伯,平靜地說,“對不起,韋助理,剛才是我情緒激動了!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總裁的。”
說完,不顧韋伯那一臉茫然的神情,便關了視訊。
當周遭再次歸於平靜時,紫馨隻覺得心底是一片瘮人的哀涼。
她站在書桌邊,雙手緊扣著桌沿,指甲深深的陷進肉裏,她全然不知。
空洞渙散的瞳孔漸漸凝聚,滿眼蒼涼的看了眼那張緊閉的門。
她深吸一口氣,斂去眼底的痛楚,割斷自己心底那根浸著毒液的神經,彎下腰拾起地上的玻璃碎片,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