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111 怕我?

咬了咬唇,夏琪轉動了下身子,變成了麵對著君謹言,抬起頭,她看著他道,“你……真的愛我?”

“是。”他沒有絲毫猶豫地道,“痛苦到恨不得死掉,睜開眼睛想的是你,閉上眼睛想的也是你,是你讓我知道了什麽是憤怒,什麽是嫉妒,而什麽又是舍不得,就算你讓我這麽地痛,可是我還是舍不得見不著你,舍不得讓你離開我……”

他平靜地對著她說,每一個字,都無比清晰地響起在她的耳邊。他的神情,就像隻是在闡述著一個無比平常的事實而已。

“琪琪,如果這樣的感情,不是愛的話,那麽你告訴我,那該是什麽?”是她,讓原本情感貧乏的他,明白了許多那些原本對他而言,隻是文字組合的情感究竟是什麽。

那些原本,他可能一輩子都體會不到地情緒起伏,卻因為她,而一一地承受過,嚐試過。

夏琪怔忡著,所以,他是愛她的,所以,她不該再去懷疑什麽!

“你呢?愛我嗎?”他問著。

她知道,他向來都要求對等,就如同他愛她,而她也必須愛他!可是……夏琪捫心自問,卻又不知道她對他的感情,是否算是愛。

如果說君謹言對她的感情是單純到極致的,那麽她對他的感情,就是複雜到極致的。

從小到大,她和他在一起的時間太久,分開的時間也太久,他的感情,淡漠卻又強烈,而她,害怕卻又憐惜。

“我不知道。”夏琪如實地回答道,“我喜歡你,這點我現在很明白,可是……有時候,我卻又會怕你。”

“怕我?”他眼神幽深。

“怕你會要掌控著我的一切,怕我不能對你有絲毫的反抗,我們之間的地位原本就不相等,你是君家的三少爺,君氏集團的總裁,你的一句話,一個命令,就可以輕易地讓我失去自由,失去自主權。”這是她第一次,那麽明明白白地對他剖析著自己的內心想法。

正如同那次避YUN藥的事,他可以輕易的囚禁她72小時,而她,就算內心再怎麽不願意,卻完全躲不掉。

“可是琪琪,你的一句話,一個命令,也同樣可以輕易地讓我服從。”君謹言低下頭,額頭抵著夏琪的額頭說著。“我不要你怕我,我要你愛我!”

真正該怕的那個人,是他才對!怕有一天,她會呆在其他男人的身邊,怕有一天,她會離開他!更怕有一天,她會對他說,她愛的人,不是他!

如果不是他的話,那麽他該怎麽辦?!

他絕對不會讓那種情況發生的,就像當年……

“就像小時候捉迷藏那樣,我願意等,無論多久都等,隻要你最後愛上的人是我!”君謹言道。

她會愛上他嗎?她一直想要找的,不就是一心一意,隻愛自己的人嗎?這個世界上,最可能一心一意對著她的人,不正是君謹言嗎?

夏琪這樣想著,原本有些壓抑的心情,突然變得輕鬆了起來。雙手攬住了他的脖頸,她踮起了腳尖,主動地在他的臉頰上印上了一吻,“好,我答應你。”

答應會愛上他,這是——她給他的承諾。

晚上,在超市裏買了一些食材,夏琪到了君謹言的住所,自動當起了煮飯婆。而君謹言,則坐在客廳的茶幾上,雙手在鍵盤上飛快翻飛著。

當夏琪喊著君謹言吃飯的時候,驀地在他的電腦上,一眼晃到了“四海集團”這幾個字。

君謹言走到了餐桌旁,和夏琪一起開始吃著晚餐。

吃了一會兒,夏琪還是忍不住地問道,“君氏集團為什麽突然要收購美國的GK公司?”

君謹言抬起頭看著夏琪,“你知道這事兒了?”

“嗯。”她點了下頭,“聽單位的同事說起,而且網上也有很多關於這事兒的新聞報道。”

“你一向不關心這種事的,為什麽突然關心起來了?”君謹言問道。

夏琪抿了一下唇,一時之間,猶豫著該怎麽說。自從大雨那天之後,葉南卿三個字,就像是兩人之間的某種禁忌似的,他和她都沒有再提過。

如果這會兒,她提到四海集團的話,自然就有可能會說到葉南卿。

“看到網上很多評論說,好像並不看好君氏收購GK公司。”她想了想道。

“那你呢,看好嗎?”他反問道。

“隻是純粹的收購嗎?”夏琪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如果我說不是呢?如果我說,是因為我想要擊垮四海集團,我想要讓葉南卿一無所有,我想要讓他無比地淒慘,你會怎麽樣呢?”他目光緊緊地盯著她,仔細地審視著她此刻的表情。

夏琪怔然著,片刻之後,放下了手中地碗,站起身子,走到了君謹言的跟前,雙手捧起了他的臉,認真地道,“商業上地事兒,我並不是很懂。可是如果隻是因為我,你就讓君氏去對上四海集團,去冒險做一件許多人都不看好的事情,我會覺得沒有必要。如果今天我愛的人是葉南卿的話,那麽就算你真的擊垮了四海集團,真的讓他一無所有,無比淒慘,我愛的人還是會是他。”

他的身子頓時僵直了起來,臉色蒼白,垂落在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狀,指甲深深地陷入著掌心。

“可是,我現在愛的人並不是他,所以這樣做,不會有任何意義。”她的聲音又繼續響起在他的耳邊,她手心的溫度,不斷地傳到他的頰上,“現在和我交往的人——是你。”

他的神色慢慢地緩和下來。

她的話,讓他上一刻在地獄,下一刻,卻又仿佛置身於天堂。

是啊,現在和她交往的人,是他!而且她也答應過的,會愛上他的。所以,葉南卿奪不走她的!

君謹言用臉頰蹭著夏琪的掌心,滿是依戀,“放心,隻是純粹的商業行為而已。”他如是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