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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盯著他的手,卻一下子沒有做出反應。

“如果……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那就算了。”楚律有些不自在的想要放下手。

“我沒有不願意。”白悅然說著,伸出了手主動握住了楚律的手,兩個人的手,交握在一起,“是這樣牽手嗎?’

“……嗯。”他的臉上漾起一抹羞澀,不過更多的卻是高興。

白悅然看看楚律臉上的神情,再看看彼此交握的手,隻是牽手而已,就可以讓他的表情一下子變得開心無比嗎?她突然發現,他好像比她想象得更加容易滿足。

和楚律在一起,她的心情總會不自覺的放鬆下來。又或者是因為他總是很容易被看透,從他的表情,她就可以猜出他的心思,所以不用費力去想。

白悅然和楚律盡情地在遊樂場玩著,幾乎把所有的項目都一樣樣的玩過來了,玩得兩人氣喘籲籲。

也許她自己都沒發現,原來自己還這麽能玩。在記憶中,似乎上一次在遊樂場玩,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而當楚律知道這個後,有些驚訝地問道,“為什麽不常常來玩呢?你不是很喜歡玩這些遊樂設施的嗎?”

“是喜歡,可是如果一個人玩的話,那就沒意思了。”遊樂場,是要和別人一起玩,才覺得好玩的地方。

“你爹地媽咪難道很少陪你一起玩嗎?”他又問道。

“唔……應該說媽咪隻要有空的時候,經常就會陪著我,可是我知道爹地也很想要媽咪陪的,而且我覺得,媽咪如果可以多陪陪爹地的話會更好,所以我就盡量不要媽咪陪了。”白悅然想了想道,小時候她不懂事的那會兒,肆無忌憚的霸占著媽咪的時間,還為能夠搶贏爹地而沾沾自喜。

可是當她慢慢的長大後,當她明白著命依的含義,當她知道為什麽每次滿月的夜晚,媽咪都要抱著她一起睡的時候,她也漸漸懂得了父親看著她的那種複雜目光,以及父親的落寂。

“那以後我會陪著然然的,隻要你想來遊樂場的時候,我都會陪著那你一起來這裏玩的!”他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認真地說道。

她一怔,他的手握得太用力,讓她的手有些隱隱生疼,可是她卻並不想要甩開他的手,“是因為我們在交往嗎?”她問道。

他搖搖頭,“是因為我喜歡然然,所以我想讓然然開心。”

她的腦海中,又閃過了小惜的話——和喜歡的人交往,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而她現在所體會到的,“我現在就很開心啊,律,謝謝你!下次如果來遊樂場玩的話,還是你陪我,那就太好了。”

“那說定了,下次我再和你來這裏玩!”楚律興奮地道,“然然,我們去做摩天輪好不好?”

“好啊。”她道。

於是,他牽著她的手,兩個人上了摩天輪。

摩天輪是30分鍾一圈的,在這個獨立的空間中,隻有兩個人,因此也就分外能夠感覺到對方的存在。

白悅然看著窗外的景致,當位置逐漸升到高空中的時候,所能眺望見的景致也就越來越多。

楚律和白悅然彼此麵對麵地坐著,舔舔唇瓣,楚律開口道,“我聽班裏的那些女生們說,如果男女朋友一起坐摩天輪的話,交往……就會很順利的。”

她也回憶起,好像是曾聽班裏那些女生們說過這樣的話,隻是這種話,她向來沒放在心上。而楚律,他會想要相信這些話,那代表著——“你很希望我們能交往順利嗎?”她問道。

“嗯。”他低低地應著,他們的交往,他聽到不少人的議論,許多人都說,感覺她更應該和蒼遙交往才對,畢竟,她和蒼遙總是在一起的。這讓他總會有種莫名的心慌,怕她又會突然反悔,怕她覺得還是蒼遙更加的適合她。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越是喜歡一個人,就會越害怕失去她,然後就會變得越來越不安。

當摩天輪升到頂點的時候,他突然朝著她傾著上半身,他的頭是低著的,就仿佛在她麵前俯首一樣。

“要摸摸頭發嗎?”他突兀地道。

她抬起手,很自然地把手插入了他的發絲間,撫摸上了他柔軟的發絲。這個動作,其實她已經做過了很多遍。

“然然,你很喜歡狗狗嗎?”他的聲音響起在狹窄的空間裏。

“對,很喜歡。”她答道。

“那你為什麽不養狗呢?”和她認識的這段時間裏,他從來沒聽她提起過有養狗之類的話題,而且她的身上,他也從沒看到過有沾著狗毛之類的。

“因為並沒有特別喜歡哪種狗狗,所以也就沒有特別想要養什麽狗狗了。”每種狗,都有不同的外貌、習性、性格,而她喜歡各種各樣的狗狗,尤其是喜歡撫摸著狗狗的背毛。“而且媽咪說過,如果想要養一個生命的話,就要對這個生命負責,如果自己還沒有能力負責的話,那麽就不要輕易去養。”

他依然低著頭,低俯著身子,從她的角度,她隻能看到他的頭頂。

“如果你現在養不了狗狗的話,我可以當你的狗,可是相對的,你以後……隻摸我一個人的頭發好不好?”他的聲音幽幽地傳來。

當狗,他高傲的自尊心,又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說出這句話來。

以前的白悅然,一定不會答應這樣的要求,可是她插入他發絲間的手指,可以感覺到他頭皮的那種繃直。他這樣彎著腰,把頭低低地俯在她的眼前,主動的依戀!

往往她的一句話,就可以令他興奮喜悅,他不會紅著臉,不斷地說著喜歡她,會大聲地說想要和她在一起,會用很專注的眼神看著他。

這樣的男孩子,是她正在交往的男朋友,她不知道她將來,最喜歡的男生會不會是他,可是此時此刻,她想要去答應他的要求。

“那我以後隻摸你一個人的頭發。”她許諾道。

他的身子猛然一顫,隨即抬起了頭,漂亮的眼眸中盡是不可思議,“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