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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貝齒咬著唇瓣更加用力了,拿起了桌上的包,朝著門口的方向走去,在即將走到門口的時候,卻又突然停下了腳步,把手中的包往地上一甩,然後轉過身,朝著他衝了過去。

君謹辰一怔,他可以避開,可是看著衝過來的她,他卻不想避開。

她的身子重重地撞在了他的身上,衝力地關係,他的身子往後踉蹌了一下,被她壓倒在了身後的沙發上。

他清晰的感覺到她的重量壓在他的身上,那是他無比熟悉的感覺。以前,她總是喜歡壓在他的身上,色-迷-迷-的看著他,親吻著他,撫摸著他,用她的話來說,那是卡油。

他喜歡她這樣的舉動,讓他感覺到她是迷戀著他的,是需要他的。

可是現在,她依然是壓在他的身上,臉上卻有著氣憤,有著傷心和難過。

“你是不是討厭我來找你?”她大聲地吼道。

“沒有。”他回到,聲音是淡漠的,而平放在身側的雙手,卻不斷的握緊著,克製著想要去抱住她的那份衝動。

怕一抱,就會沒辦法讓她離開,就會把他的忍耐統統的打碎,甚至會不擇手段地把她強留在自己的身邊。

“如果沒有的話,為什麽要急著讓我走?”她質問著。

“你應該還沒有整理好吧,現在的你,看著我隻會增加痛苦,不是嗎?”他的聲音,沉沉地飄散在房間裏。

她一窒,突然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似的,頭壓得低低的,肩膀一抽一抽的,“謹辰,我討厭現在這樣。”

“我知道。”他道,因為他也同樣的討厭這樣,“可是……小絮,你希望我怎麽做呢?”他問道,漆黑的鳳眸定定地看著她,神色中有著一種前所未有的頹喪,“要怎麽做才可以讓你好受些呢,隻要你說,我就會去做,就算是豁出了這條命,我都會去做的。”

她的身子顫了顫,望著他的雙眼,喉嚨就像是被什麽燒著似的,燙得要命,讓她一個字都無法說出口。

“小絮,我從來沒有後悔過,我的命依是你。所以隻要你做出了決定,不管那個決定是什麽,我都會遵從的。”他這樣的告訴著她。

她知道,那是他把所有的一切、一生都放在了她的手上,讓她來決定著他們兩個人的命運。

————

她……到底想要的是什麽呢?想要一個什麽樣的結果?又想要一個這麽樣的交代?

陸小絮不知道,她從來不曾這樣的矛盾過,矛盾到不知道自己的下一步該怎麽走。她愛君謹辰,可是和謹辰在一起,太過幸福的話,卻又會覺得對不起死去的弟弟。

站在父母和弟弟的墓前,陸小絮看著墓碑上弟弟微笑的照片。如果那一天,弟弟沒有死的話……可是她也同樣的知道,那個時候,謹辰的傷也很重,如果當時醫生選擇的是弟弟的話,那麽謹辰會……

她沒有辦法想象下去,那種可能性,光是想著一個開頭,就讓她心痛得無以加複。

“我很愛那個人……可是你的死,卻也正是因為那個人。”陸小絮喃喃地說著,“盡管我知道他並沒有什麽錯,可是……我可以和他那樣幸福下去嗎?”

然而回應她的,隻有吹過耳邊的風。

有的人長眠在地下,有的人卻還活著。

夏琪看到陸小絮的時候,倒是嚇了一跳,才多久沒見,好友就整個人瘦了一大圈,而且還一臉憔悴的樣子,如果說是因為準備結婚的事兒太忙的話,可是對方的臉上,卻沒有絲毫喜氣的感覺。

“怎麽回事?是發生了什麽嗎?”夏琪問道。

陸小絮知道,君謹辰並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過其他人。正如同那天她被君謹修叫過去,君謹修也同樣的不知道事情的原委。

“你叫我出來是為了什麽事兒?”陸小絮不答反問道。

“哦,對了,是這個啦。”夏琪從包裏掏出了一份婚紗照的冊子,裏麵有不同攝影師所拍攝的不同風格的婚紗照,“婆婆讓我把這個給你看看,讓你瞧瞧喜歡哪種風格的,到時候就安排那個攝影團隊來拍攝。”

當然,上麵的攝影團隊,絕對都是頂尖級的。所拍攝的這些樣本,在陸小絮看來,每一張都很好看,都像是洋溢著幸福似的。

陸小絮一頁頁的翻著,眼下,周圍所有的人,都以為她和謹辰現在是即將要步入禮堂的準新人,是幸福得不得了的。

這些婚紗照,越看,心就會越疼,如果是在不知道弟弟的事兒之前,她一定會很開心的看著這些照片,還會給謹辰打電話,讓他一起來看吧,又或者是晚上,窩在他的懷裏,和他討論著那種風格比較好,拍照的時候,需要點什麽特殊姿勢之類的……

可是現在……

“琪琪,如果有一天,你的親人,因為你最愛的人而失去生命,你會怎麽辦?”陸小絮突兀地問道。

夏琪楞了楞,不過隨即感覺到好友的這個問題,並不是隨隨便便問的。

“那要看是什麽情況了。”夏琪想了想,很認真地回答道,“看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是無意的。”陸小絮喃喃地道。

“那麽我會選擇原諒。”夏琪道,看了看好友,“所以,你和大哥之間,真的是發生了什麽事,對不對?”

這一次,陸小絮沒有回避這個問題,而是點了點頭,“嗯。”

抬起頭,陸小絮看著夏琪,苦笑了一下,“琪琪,一直以來,我都覺得,比起你和謹言之間的愛情,我和謹辰之間,要順利地太多了,沒有什麽誤會心結,沒有什麽我愛你,你不愛我之類的,我是他的命依,就像他說的,我們是命中注定在一起的,所以互相相愛,也都是那麽自然而然的事情。”

頓了一頓,陸小絮對著夏琪說了當年的事情,唇角邊盡是苦澀,“我知道這件事,其實並不能去怪謹辰,當初作出決定的人也不是謹辰,而是醫生,可是每次看到他,我就會想到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