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 赫連璧出國(謝紅包!)

齊夏看到他手心裏的頭發,心驟然一緊,澀然道,“她貧血,血氣不足,所以脫發比較嚴重。”

“就算貧血,脫發也不會嚴重到這種地步。”他將頭發攥在手心,深深地凝視著她,“齊夏,不要再騙我了,小乖到底得了什麽病?”

齊夏咬牙,“貧血。”

赫連城臉色沉了沉,“你不願意說沒關係,我可以去問醫生。”

“你不是病人家屬,沒有權利從醫生那裏獲取病人的情況。”

“我多得是辦法,讓醫生告訴我。”

她坐在長椅上,雙手捂著臉,聲音疲憊,“赫連城,你不要逼我。”

“我沒有逼你,我隻是想知道真相。”他隻是想走進她的生活,更加了解她。

“可是我不想說,我求你,留給我一點自尊,行不行?”她霍然抬頭看他,姣美的容顏,漂亮的眼中,已然蒙上了一層水霧。

他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她想要自由,他給她自由,她想要自尊,他全她的自尊。但是,他是她看中的女人,就算是走到天涯海角,他也不會再放手!

他不再進行之前的話題,“你累了,我送你回家。”夏的什會再。

齊夏鬆了口氣,最後看了幾眼小乖,乖乖跟他回家。

赫連城認真開車,專注地盯著前方,淡淡道,“阿璧決定去美國了。”

齊夏一驚,“去美國?為什麽?”

“他說要去美國創業。”

赫連璧最後一次告白失敗之後,到魅色喝了個爛醉如泥,在家昏睡了一天,最後突然向家人宣布,他要去美國了,他要創業。

隻有赫連城知道真正的原因,他是因為被齊夏拒絕,所以躲到國外去療傷,至於創業,赫連城持保留態度……

齊夏一下子沉默了,她猜測赫連璧出國,可能與自己拒絕他有關。

赫連城將齊夏送回家之後,坐了一會兒,就告辭離開,齊夏送他到門口,他突然說道,“我想摸一下你的肚子。”

“啊?”

“讓我感受一下寶寶。”他說得一本正經。

齊夏臉上染上一抹赧然,捉住他伸過來的手,放到自己腹部,輕聲道,“還隻有三個月,感受不到胎動的。”

她的腹部微微凸起,他的手覆在上麵,有種奇怪的感覺,他表情平靜,心裏其實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他禁不住激動,那是他的孩子……雖然孩子還沒有胎動,但是他卻有種血肉相連的感覺。

他突然將她摟進懷裏,沙啞著嗓子說道,“照顧好寶寶。”

她手足無措,“嗯,我會的。”

“好了,我走了。”他溫柔地撫了撫她的頭發,滿含溫情的目光看了一眼她的腹部。

他那溫情的一眼,讓齊夏開始不安,他不會是知道什麽了吧?不,不可能的,如果知道寶寶是他的,他肯定不會這麽平靜,嗯,沒錯!

已經十點多了,齊夏還在猶豫,要不要給赫連璧打電話,問一問情況,但畢竟剛拒絕了他,她現在聯係他,又有點在他傷口上撒鹽的嫌疑……

赫連城臨走前說的話突然浮現在腦海裏,“他明天下午四點的飛機,可能幾年都不會回來。”

這次離別之後,將要幾年不見……而她一直當赫連璧是很重要的朋友……

齊夏猶豫再三,最後還是撥通了他的電話,電話接通了,那邊的人一直沉默著。

她訕訕張嘴,“狐狸,是我,聽說你要去美國了。”

赫連璧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手背上青筋凸顯了出來,聲音聽起來卻雲淡風輕,“嗯,是,明天下午四點的飛機。”

她咬著唇,不知道說什麽,好像說什麽都擔心傷害到他。

最後,還是他先開口,“夏夏,如果我和北堂深一樣,有能力有權勢,你會不會和我在一起?”

齊夏沉默了許久,“狐狸,我當你是好兄弟。”

“我明白了。”他輕輕笑了一聲,她看不到他眼中破碎的亮光。“你明天會來送我嗎?”

“對不起,小乖病了,我要在醫院照顧她。狐狸,我祝你一路順風。”齊夏用盡全身力氣說完這句話,心就像是被一隻大手狠狠地攫住了,又痛又悶。

既然不愛,就不要再給他希望。1sk。

a市國際機場。

午後的陽光很毒辣,透過玻璃窗照射在候機廳的地麵上,投下一片片白色的光影。

赫連家的人都在機場大廳送赫連璧,赫連璧笑著和他們一一道別,他就像是一夜之間成熟了很多,臉上的笑容也不再像以前那樣**不羈,而是帶了穩重的意味。

他蹲下身,摸了摸小翼的頭,“小翼,二叔走了,以後追女孩子遇到難題,可以隨時找我!”

小翼眼眶紅通通的,嚴肅地鼓著腮幫子,“二叔,下次從美國回來,你要給我帶回一個小嬸嬸,不然我會鄙視你的。”

“喲嗬,小家夥還敢鄙視我,等你長大我這裏再說吧。”赫連璧笑著在自己腰間比了比。

“阿璧,到了美國,好好照顧自己,別再讓我和你媽咪操心。”雖然赫連璧紈絝得不成樣子,但赫連雄還是最喜歡他,紅著眼睛叮囑。

“我知道了,爹地,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

白錦繡沒來。

赫連城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什麽困難,記得找我。”

赫連璧咧嘴笑,“哥,從小到大,我沒少給你惹麻煩,以後我會盡量爭取不再給你惹麻煩。”

臨行在即,一向不太喜歡他的老夫人,也說了幾句軟話,“阿璧,看來,你是真的懂事了,我們也不求你創造多大的事業,隻要你在外平平安安,不惹是非,我們也就滿足了。有什麽困難,就告訴家裏人,不管怎樣,我們永遠都是一家人。”

赫連璧抱了抱她,“謝謝您,奶奶。”

已經開始登機了,他最想見的那個人還是沒有來。

赫連璧唇角嘲諷地勾了勾,他早就不該抱有任何期望了,不是麽?

五年前,他瀟灑地回國,五年後,他傷心地離開。唯一對他不離不棄的,隻有手中小小的登機箱。

他沒有大件的行李,拖著小小的登機箱,最後一次看了一眼這座城市,最後一次掃視整個候機大廳,然後衝著家人揮了揮手,揚起燦爛的笑容,踏上了新的人生旅途。

他的背影消失在一片燦爛的光影裏,消失在登機口。

齊夏躲在機場便利店的貨架後麵,淚流滿麵。

朱雀站在她身後,遞給她一張紙巾,淡淡道,“赫連家的人,已經離開了。”

“好,謝謝。”齊夏接過紙巾,狼狽地擦拭著臉上的淚水。

“你明明已經來了機場,為什麽不去見他?”朱雀用談論天氣的口吻,談論著這件事情。

“讓他不報期待的離開,他才會開始新的人生,不是麽?”齊夏已經整理妥當,隻是眼睛稍微有點紅。

朱雀眯了眯眼,“我不明白,或許,他已經不抱希望,要的隻是你以朋友的身份替他送別,而他現在,顯然很失望。”

齊夏怔了怔,如果朱雀說的是正確的,那她是不是傷透了赫連璧的心?

飛機上,赫連璧一坐到座位上,就緊緊捂住自己的臉,肩膀微微地顫抖著,喉嚨裏傳來微弱的哽咽聲。

“先生,您還好吧?”美麗的空姐關切地詢問。

赫連璧保持著這個動作,沒有回答,隻是肩膀**的弧度漸漸變小。

“先生?”

空姐又叫了一聲,仍舊沒有得到回應。她取了紙巾,彎腰遞到赫連璧的手指間,柔聲道,“先生,不要難過了,離別是為了更好的相遇。”

她柔軟的聲音,撞進了赫連璧痛苦不堪的內心,他緩緩取過她手中的紙巾,啞著嗓子說道,“謝謝。”

“不客氣。”空姐甜甜一笑,向下一位乘客走去。

當他抬頭,隻看到一抹俏麗的背影。

下飛機的時候,有空姐站在艙門出口,禮貌地向每一位乘客鞠躬,“先生,請慢走,感謝您乘坐本次航班。”

赫連璧本來已經跨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摘下墨鏡,仔細打量這位空姐,她長得很可愛,圓圓的蘋果臉,水靈靈的大眼睛,帶著親切的笑容,“先生,您還有事嗎?”

赫連璧眉毛挑了挑,他認出了她的聲音,正是在飛機上安慰他的那位空姐。

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紅色的天鵝絨的盒子,塞到她手裏,“這個送給你。”

空姐驚詫地瞪圓了眼睛,表情很像某個人,“謝謝您,可是我們有規定,不能收乘客的禮物。”

她想將盒子還給他,他卻擺了擺手,“我已經送給你了,你如果不喜歡,就扔了它。”

他大步離開,留下她怔在原地,又有乘客走了過來,她連忙回過神,禮貌鞠躬,“女士,請慢走,感謝您乘坐本次航班。”

“多寶,剛才那個人,送給你什麽東西,快打開來看看!”有同事目睹了這一幕,等艙室清空之後,湊到她麵前八卦。

“我也不知道。”李多寶很無辜,她完全不明白為什麽那個陌生人硬塞給她一件東西。

“打開看看啊!”同事許青從她手裏奪過盒子,打開一看,頓時驚呆了,“好漂亮的手鏈,這是卡地亞的玫瑰金寶石手鏈,看這個樣子,應該是特別定製的……咦,這後麵還有字……‘夏日之星’,什麽意思?”

李多寶精致小巧的鼻子皺了皺,突然想起了什麽,“或許是他心愛的人的名字。”

“心愛之人?”

“嗯!”李多寶重重地點了點頭,“我想起來了,飛機起飛之前,我看到一個男人低著頭好像在哭,我拿了紙巾安慰他,那個男人的發型衣著和剛才給我手鏈的男人,是一模一樣的。我想,他有可能是和心愛的人分開,所以才傷心的吧。”

赫連璧一頭金黃色的碎發,實在是太好辨認了。

“我的天啊,就因為你安慰了他,他就把這麽值錢的手鏈隨手送給了你?”許青好想淚奔,為何這麽好的事情沒有落在自己身上。

李多寶可愛的蘋果臉垮了下來,“可是我不能收啊,我該怎麽還給他啊!”

許青聳肩,一副“你賺了”的表情,“你可以通過登記名單查出他的身份,可是李多寶小姐,你可別忘了,這趟航班是飛往紐約的,你就算大海撈針也把他撈不出來。”

“也對霍——”李多寶小臉皺成一團,“不過,就算是很難找,我也要把他找出來。”

許青誇張地叫,“反正他是自願送給你的,你收下來就好,幹嘛沒事找事做。”

“因為無功不受祿嘛,拿著這個東西,我會睡不著覺的。”李多寶歎了口氣,“再說,這是他打算送給心愛之人的,我收了,算是怎麽一回事?”她已經打定主意,把手鏈好好保存著,隻要找到那個男人,就還給他。

赫連璧從機場走出來,紐約正是早晨,這座城市人流匆匆,沒有誰會停下腳步多看他一眼,他發誓,他要在一年之內,讓這座城市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名字!

林逸曾經問過他,既然決心發展事業,為什麽不留在a市,那是他成長的地方,他還可以得到家族的蔭蔽。

他當時回答林逸,我要像赫連城一樣,憑借自己的能力讓赫連家的人對我刮目相看,讓她對我刮目相看。

隻是他那時並不知道,齊夏不會等他一年。

蘇希雅擔憂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她去拜訪老夫人,老夫人對她的態度一下子變得不冷不熱,一向對她疼愛有加的白錦繡,也對她疏遠了起來。

蘇希雅知道,自己的事情敗露了。

一看情形不對,她立刻做出變通,眼淚從眼眶裏湧了出來,泫然欲泣地說道,“奶奶,白媽咪,我今天,是專門來道歉的。”

老夫人淡淡道,“這話從何說起?”

“奶奶,假裝懷孕的事情,我知道是我不對,但是,那是因為我太愛城了。”蘇希雅邊說邊抹淚,楚楚可憐的樣子當真美得無可挑剔,“奶奶,您也知道,城對齊夏的態度,我怕他被齊夏搶走,我也擔心他因為齊夏的緣故,想起過去的事情,他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