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話說鑫鑫的戀情還沒開始就已告吹,我們終於還是恢複了白天上班夜裏瞎混的日子,迫於洛英奇的“男男事件”,我對百般抵賴的連城都是見麵繞道的狀態。這段時間琉璃經常會開車帶我和鑫鑫出去兜風,我們去遊樂場、釣魚場、溫泉湯······幾乎把W市玩了一個遍,鑫鑫是雖然看上去笑得很大聲,但是安靜下來的時候卻經常會發呆,不哭不鬧的樣子讓人感覺分外的心疼。
日子在波瀾不驚中慢慢的過去,在最初的圍追堵截無果之後,連城突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雖然有些不習慣沒人跟前跟後著雞毛鴨血的鬧騰,但是越來越繁重的工作讓我無暇再顧忌其他。
公司的資金大概是出問題了,為了穩定人心,除了財務部變得有些神神秘秘以外,大家也隻是覺得最近工作量增加了。我雖然是個生產口的統計,但是相關銷售產值的經濟數據即使做過手腳也變化的過於明顯,看著高管層越來越沉重的臉色,那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漸漸充斥了整個公司的角落。
“名名,我們今晚去城西的小劇場看戲吧~今晚有經典話劇《貓》。”
“你跟鑫鑫去吧,我今晚要加班。”
“你最近怎麽老是要加班?工作有什麽好忙的,公司又不會離了你就不轉了,你以為你是老幾啊~”琉璃的手機被鑫鑫搶了過去,看來今天鑫鑫的心情不錯,都可以跟我開玩笑了,雖然內容相當的不招人喜歡。
“不是,我真的不能去,這個活兒要的挺急的。明天,明天陪你們去好不好。”我在這個公司待了兩年,平常感覺不到,但是真到了關鍵時刻,突然不想再去抱怨工作多薪酬少,隻想好好的去做,至少能挽回一點頹勢。
“名名有事就不要讓她去了。”琉璃在搶電話的聲音。
“可是就這一晚上映,再以後就沒有了~”鑫鑫電話被搶,心不甘情不願的聲音越來越遠。
“好了,今晚我跟鑫鑫去看,下次等你有時間再去玩別的,你就安心工作吧,掛了啊,拜拜~”
電話掛掉了,我看著電腦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數據,突然沒有再繼續做下去的欲望。連我都這樣無從下手,連城他······這是我一個月以來第一次想起這個男人,他現在是怎樣?是依舊夜夜笙歌,還是整日焦頭爛額。唉~想他幹嘛,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我愣怔片刻就趕緊收拾心情繼續剛才沒完成的工作。
半個小時過去了,看著亂象叢生的報表,我突然感覺全身無力。唉~算了,還是收拾一下回家睡個好覺吧~這種疲累的狀態也做不出什麽正經東西來。
五分鍾之後我就收拾利索出現在了電梯前,看著電梯層層上行,心裏莫名的有些企盼,待會這個門一打開,會不會有個人······
“名名?”有人按住了我的肩膀。
“啊——”正在專注的數著電梯爬層的我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一拳打向了身後的那個人。
“嗷——”其實出拳的時候我就已經意識到這個熟悉聲音的主人是誰了,可無奈身體的反應跟不上腦袋,這一拳還是結結實實的“親”在了這人的臉上。
“連城!你突然出現在我背後幹什麽,嚇死我了。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啊~”我連忙扶起被打趴下的連城,看著這家夥的鼻血又流了下來,我突然很想笑。好像這家夥經常一碰到我就鼻血橫流,不知道再過幾次他那高挺的鼻梁會不會因此塌了。
“喂!你還有沒有人性啊,我都流血了你還笑得這麽開心!”連城很是不滿。
“沒有,我隻是覺得你現在的樣子很可愛。”
“那你是原諒我了?”連城很驚喜的捏緊了我正扶著他的那隻手。
“原諒?你得罪過我麽?”不動聲色的把手抽了出來,不知道為什麽,這個男人的熱情總會讓我感覺無所適從,忍不住要去逃避。
“那你這段時間怎麽老是避開我?也不聽我解釋那天的事情,其實那天······”
“好了,你沒必要跟我解釋什麽。”一提起那天的事我就來氣,要不是洛英奇那死**,鑫鑫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怎麽大晚上的還在公司裏呆著?沒去酒吧麽?”
自從那天酒吧一躍之後,連城的身世背景就被他自己兜了個底兒朝天。原來連城是環光集團董事長的獨生子,打小就被當成環光集團的唯一接班人來培養。可他就是不喜歡爾虞我詐的商場,即使父親壓得再厲害,他還是經常偷偷的去學些吉他、貝司之類在上流社會被人唾棄為不入流的樂器。即使像現在已經接管了分公司,卻還是在工作之餘投資了一個酒吧,並且一時技癢還做了酒吧的駐場歌手。不過礙於董事長的麵子,他的出場都是低調再低調。
“我現在哪還有空去唱什麽歌,公司都······”察覺到自己一時失言,連城急忙住了口,一副悔不當初的模樣。
“我已經都知道了。”
“啊?”連城很詫異,“你怎麽知道?”
“我又不是草包,這天天的財務報表看著,這點東西都看不出來你發給我的工資不就全打水漂了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連城歎了一口氣,娓娓道來:“我們環光集團主營業務是資源和電子,在W市的這兩個行業也算是佼佼者了。可是原本跟我們井水不犯河水的南沐集團在近一年了突然迅速擴張起來,不僅原有的事業業績蒸蒸日上,竟然已經開始染指我們集團的行業。南沐集團的新掌門人,比起上一任,手段更加鐵血殘酷。”
南沐集團?環光集團的危機,會不會跟泥團有關呢?也不對啊,泥團是個善良心軟的好孩子,不可能跟鐵血掛鉤啊~可是······一想起七年前那個傷心欲絕的宴會,就在心裏犯了嘀咕。泥團的一切似夢似幻,再回想起來,他真正的性格到底是什麽,我根本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