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苦中作樂
“敖天鈞，你什麽意思？我們的孩子……”
“你肚子裏的孽種，是我讓小民親手做掉的，是我讓駱風在半路派人攔下車子，讓你的孩子流掉，如何，紀韻晴，你的心痛不痛快？”
“為什麽？為什麽？敖天鈞，那是你的孩子啊。”
“我的孩子？除了果果，我不會和任何女人生孩子。你蛇蠍心腸，居然派人想弄掉果果的孩子。我難道，就不能弄掉你的孩子？”
“敖天鈞，你，你……”紀韻晴的哭嚎在餐廳中響起極大的回音，俞秋影這才察覺西餐廳竟已人去樓空，不知何時，隻餘下他們兩桌子人，就連服務員都不見蹤跡。
“天鈞，對不起，我錯了，是我錯了。沒關係的。”紀韻晴的哭泣更猛，卻更癡迷不悟：“楊果死了，她真的死了，再也回不來了。你的心裏想她，覺得對不起她，我懂，我沒關係，天鈞，別趕我走，別和我分手。天鈞……”
這是一個多麽癡情而又可憐的女人，即使她在別人的麵前如老虎一樣強悍，如毒蛇一樣歹毒，但是，麵對他，卻是如此的卑微而怯懦，這一份愛，到底有多深，有多傻？
這又是一個多麽殘酷冷血的男人，麵對著一個愛他愛到癡傻的女人，為他甚至拋棄所有身份和尊嚴的女人，他卻信手執起屠刀，把她淩遲。
敖天鈞啊敖天鈞，你何其殘忍？
俞秋影仿佛望見了舊時的自己，跪在冰涼的地板，哀求他的憐憫、祈望他會重拾過往的溫柔，然而，他卻把手裏的刀狠狠的毫不留情的刺向自己。
那一分痛，如此清晰，一如昨日。
忍無可忍，她衝出去，對著一臉冷漠的敖天鈞吼道：“你還是不是人？她當年懷的是你的孩子啊，你居然派人打掉自己的孩子？敖天鈞，你還是不是人？”
敖天鈞的臉容盡黑：“俞秋影，和你無關，滾開。”
“我就不滾開，你能怎麽我了？你就是一人渣，變態。知道為什麽你會失去楊果和她的孩子嗎？因為你殺了自己的孩子，所以，也活該沒有自己的孩子，那是報應，是報應，楊果和死去的孩子，都是老天爺給你的報應。”
“你……”敖天鈞的臉上罩著無邊的黑雲，手向上舉著，像要把身旁紅著臉吼他的女人吞噬，麵前的一張俏臉漲紅，那一雙水霧繚繞的眼裏，透著不屈的倔強和憤怒。
她抬眸靜靜的凝視他，不曾退卻、不再恐懼，從牙縫間她緊緊的滲出一句話：“敖天鈞，你除了會令愛你的女人生不如死之外，你他媽的還有什麽本事？”
“你就應該活在地獄裏，就應該失去你最愛的人，就應該一刻都得不到良心的安寧。”
“好，我就試試，”極怒的男人一把扯住她的頭發，唇猝不及防的就擒住了她，她掙紮著，手卻被他從後握著，她聽到周圍杯盤倒地的破碎聲，聽到Davie瘋子一樣的狂吼：“敖天鈞，放開她。”
他的唇周滲出血紅的**，他卻絲毫不改霸道的力量，一滴滴的血紅在他和她的嘴角纏繞，如毒蛇吐著紅色引信的血色的**瘋狂。他品著口中的血腥味兒，醉了的眼眸淡笑：“不管你怎麽躲，你注定是我的。”
“不管你怎麽求，我注定不會再是你的。”她安靜的推開他，牽起旁邊與駱風對峙的Davie，溫柔而歉意的道：“Davie，我們走吧。”
室內突然冷清，隻有紀韻晴還在目瞪口呆的飲泣：“天鈞……”
敖天鈞一臉的不耐煩：“你看到了？即使沒有楊果，也輪不到你。”
“天鈞……”
“你別想著再玩什麽小動作，如果，俞秋影再像上次一樣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你就別怪我對你手下不留情。”
“我怎麽會？天鈞，我是真的愛你。”
“你不會？哈哈……2年前，你如何會懷有我的身孕？”
“那是因為……”
“那是因為，你與媽媽合謀，在我的酒裏下藥，紀韻晴，你做出這麽沒品的事，後來又這樣傷害果果，你以為，我有可能會愛你？”
“我，我不是的。”紀韻晴慌慌張張的望著敖天鈞，慘淡慘淡的麵色暴露了她的恐慌。
“紀韻晴，我一直不拆穿你，是想著起碼留給你一絲尊嚴，唉，你何苦要逼我？”
“我逼你？是我在逼你嗎？”紀韻晴傻傻的問著，淚一滴滴的掉落地板。這麽多年，難道一直都是我在逼你嗎？
與敖天鈞並肩而行的駱風忍不住回頭，搖頭晃腦的道：“紀任華好歹是個人物，生的女兒卻這般的不中用。唉，沒腦子也算了，還沒骨氣，沒骨氣都可以原諒，卻偏偏還沒自知之明。”他又望著一言不發的敖天鈞，長歎：“隻可惜你愛的，卻偏偏又都太有骨氣。唉……”
敖天鈞腳步略一遲緩，擦了擦唇邊的血跡，苦澀的笑道：“真他媽的痛。”
駱風藐了他一眼：“我還以為你不痛呢。”
“不痛？你試試。”
“又不是沒試過。” 駱風哼了一聲，那是真的痛啊，那心尖裏最最珍惜、最最心愛的女人，懷著滔天的恨意，咬破你的唇，啖著你的血。你抱著冰涼的她，身體怎麽捂都捂不熱，那顆心怎麽捏都捏不緊。
他把側邊的垃圾桶踢翻在地：“以後，還大把機會痛。你他媽的，2年前的那一個斯斯文文、清清純純，你都被玩得沒了半條人命，如今這個，哼……比辣椒還要辣，看來我得幫你準備一副好棺材了。”
“少於100萬的我可不要。”
“放心，絕對101萬。”
“咳，果然夠兄弟。不枉我之前也幫你準備了一副。”
“哈哈哈……夠兄弟啊。”空寂的走廊裏傳來兩個人爽朗的笑聲。
苦中作樂誰不會？尤其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