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第199章
她不安的扭動著身子：“別動我，別動我……”
他惡狠狠的：“俞秋影，你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我……誅你九族。”
“哼，我怕你啊，你又不是皇帝。”
他沒有像往常一樣獸性大發，而是皺著眉頭，竟似還有驚恐揮之未去。低頭狠狠的咬她的唇，直把她咬得“呀呀”亂叫，他才作罷，把她的**鎖進懷裏。
“你可以試試。俞炎章、俞光誌還有……Davie。”
她恨得喉頭發麻，酒醉也醒了幾分：“你，你，你……”與他冷漠的眼對視片刻，她無奈的低下頭，軟軟的靠向他的胸膛，鬱悶的自語：“那麽，皇上，你什麽時候可以打我入冷宮？”
“有機會的，等，下輩子！”他的唇邊泛起冰涼的笑意，深深的吻她冰涼的唇，把她壓在浴缸邊緣，挺身而入：“你啊，總有一天，會要了我的命。”
她在他的身後委委屈屈，卻又推拒不得，紅紅的嘴唇一直嘟著：“你就是不想讓我好過。”
“這樣，還不好嗎？”他好像長長的歎了口氣，轉而更努力的挺身，酥麻的熱流從水中漫向全身：“敖天鈞，你是不是真的，什麽都可以為我做？”
“嗯，除了嫁Davie，什麽都可以。”
“那，楊果呢？”
“什麽？”
“我不要做替身，我要你忘記楊果……”她在水中撐起身子，迎著他焦灼卻又突然平靜的眼：“敖天鈞，從今天起，世上隻有我，沒有那一個與我長得想像的那個人，可以嗎？”
熱熱的水蒸汽在狹小的浴室裏凝成一層層的霧霜，這一層霧遮住了他的表情。他的聲音沉穩而淡定，聽不出感情的起伏。
“……好。我會忘記果，果。”
北風蕭蕭的墓地，顯得格外的蕭索，又是午夜時分，黑暗空曠的墓地旁，北風呼嘯掠過，吹過近處的梢頭，各種平日裏尋常的聲響，都讓人心中不由自主的驚悚。
就連見多識廣的阿鋒，都不禁東張西望，唯恐有妖魔鬼怪傾巢而出。但是敖天鈞，卻已經在墓前站了一個多小時，卻絲毫沒有離去的意思。
旁邊一枝枯枝被風吹斷，劈啪的落在地下，嚇得阿鋒又有點雞皮直豎。
敖天鈞撫了一下相片中那個純白潔淨的人兒，她一個人在這裏靜靜的躺著，曾經的清麗純潔，正像留不住的歲月一樣無可避免的消失。
“對不起，果果……”他的聲音前所未有的悲痛，夾著深深的自責：“是我錯了。我……變心了。”
我曾答應過你，給你一輩子。當初，我沒能守護你，今天，我就連自己這一顆心都已失去。
是我錯了。但，你不在的經年累月，我真的不能一個人寂寞的過。她還在我的身邊，我想，我應該好好的珍惜她。
從前，我所沒有給你的寵愛和安穩，在來生的日子，也許我全部都會給她。
果果，你那麽善良，一定不會生我的氣，對嗎？
她那麽的像你，一定是你，從天堂派她下來續我們的夢。
滿目山河空念遠，不如憐取眼前人。
果果，今天是我向你說離別的時候。
“但你的仇，我不會忘記，我一定會為你好好的討回這一筆血債。果果，等我。”
俞秋影走近床旁桌前，拾起那散落一地的碎片。把碎了的紙屑重新疊好，便是她穿著大紅裙子在榕樹下尷尬的笑著的相片。
那時候，她自覺這張相片難看得很，笑得軟弱無力，單手俗不可耐的舉了個“V”字的手勢，那一身從箱底中翻出的紅裙子皺到起皮。
她曾經追著他跑，哀求他把相片刪除，然而，如今看去，那記憶中的笑容竟是這麽的美。
單純而潔淨的心，簡單而滿足的生活，終是永遠都尋不回，帶不走。
“楊果，他不愛你了，終於不愛你了。”
他變心了，他說：俞秋影，我可以為了你，放棄一切，包括……楊果。
敖天鈞，你是一個多麽冷絕的人啊！
說不要就不要，說放開就放開。
就像從前，隻一轉眼，便可決絕的把我拋棄，傷盡了心，還把生命也奪走。
就像剛才，隨手一撕，便把過去的我瞬間化成這一地的碎片。
我把它和過去重新拾起、滿目瘡痍。
過去的我和你全部的記憶，那一分分的甜蜜，即使再少，都曾經存在，可是，你已經連那一分僅存美好都已拋棄了。
你變了心，即使愛的是另一個我，也是變了。
要到哪一年，要我對你做出怎樣的傷害，你才會也像抹去從前的楊果一樣，抹去全部屬於俞秋影的索求？
院子裏的車聲輕響，車燈的微光緩緩的滑過窗前。
俞秋影把碎了的相片放進抽屜裏，撐了一把傘下到樓下。
桂花樹下，他的身影修長而挺拔，毛毛細雨灑在枝頭，凝聚成滴，落下他的肩頭。
滄桑的額角，悲怨的眼神，從何時起，你變了？
“天鈞……”她撐傘向他走近。被灰藍的傘撐起來的小天地，他潮濕的手輕撫她的俏臉。
她淡淡的說：“我等了你好久了。”
“嗯。”他不再說話，以手接過她手裏的傘，另一隻手摟著她的臂，緩步向屋內走去。
屋子裏的微光剛好照到，他在屋簷下把傘放下，收起，突然被光芒鋪滿的臉微顯訝異的望她：“怎麽又哭了？”
“啊？”她低頭，隨手抹了抹眼睛，才定定的凝視他：“是不是，隻要我為你生一個孩子，你就會讓我走？”
“……嗯。”
如果，那時候，你還想走的話。
他的唇邊掠起沉重的笑容，轉臉看她時，已是滿目陽光，挑了挑眉：“那，我們，現在，生孩子去。”
“啊？”訝異的女人，一眨眼，纏綿的吻就落在她的眉睫，身體離地而起。
生一個孩子吧。
那也曾經是我的夢。以另一種方式，追回我們在天堂的孩子。那化身為天使的生命，會再一次降臨，化為我們的骨肉血泥。
天鈞，其實，我也很想要一個孩子，他有你的眉、你的眼、你的無情……他的血液裏，浮動著我們糾結多年的情結，他把我們的痛愛和悲愁溶入骨血，他是……我們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