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材高挑,一身運動風的深色衛衣和長褲,也掩不住寬肩和長腿。
“還不滾?”
似曾相識的嗓音裹著逼人的寒氣。
胖男人抬頭看見對方冷厲的麵容,嚇得兩股戰戰,連滾帶爬地靠近瘦高個,扛起他就跑。
瘦高個被癲得難受,頭上的傷口更疼了,痛呼聲逐漸淒厲,漸行漸遠。
“那個,謝謝你……”
寧淺淺扶著牆站起來,戒備地往一旁挪了兩步。
男人回眸看來。
他的麵容俊美,冷若冰霜,眼神中還透著未來得及收斂的狠意,極具視覺衝擊力。
隻一眼,就讓寧淺淺打了一個寒顫,讓她立刻感同身受,那個胖男人為什麽落荒而逃。
但是就在一瞬間,眼前男人的眼神就變了,狠勁褪去,一雙溫潤至極的眼睛正正地注視著她。
與他剛剛周身冷冽的氣息截然相反。
寧淺淺恍惚了片刻。
這雙眼睛,怎麽有點眼熟?
男人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沒有開口回應,隻是撿起了她的手機,遞過來。
寧淺淺拿回手機,指尖卻染上了血。
她一驚,朝男人的手看去,不由驚呼道:“你的手!”
景琛的手上有不少劃傷,最觸目驚心的還是幾乎撕裂的虎口,血肉翻起,鮮血順著指尖滑落,留下一道道血痕。
然而,他就像沒有痛覺一般,麵無表情,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聲音更是平穩無波:“哦,石頭劃傷的。”
這附近沒有醫院,等走出彎彎繞繞的小路去打車,不知要等到多久之後才能接受治療。
“你先止一下血再去醫院吧。”寧淺淺建議道。
景琛眉眼不動,反問道:“不去醫院,怎麽止血?”
寧淺淺一噎,猶豫一會兒,開口說道:“我家很近,也有紗布,可以先幫你緊急處理下。然後我幫你叫車去醫院。”
對方畢竟是為了救她才受傷,她沒辦法視而不見。
景琛看了寧淺淺半晌,最終沒有拒絕,跟著她回到了出租屋。
寧淺淺用紗布給他包紮了傷口,又將一袋冰塊塞到他手裏,冰敷傷口可以適當緩解出血。
做完這些,她馬不停蹄地叫了一輛網約車,要送他下樓。
但寧淺淺才跟著景琛踏出房門,就被他摁著肩膀推了回去。
“別跟著我。”
寧淺淺眨了眨眼,從善如流地妥協,將車牌號報給了他,“你不方便的話,我就不去了。我就住在這裏,你可以隨時來找我要醫療費,我會全額賠給你。”
景琛依然冷著一張臉,盯著她。
寧淺淺有些尷尬,隨即朝他頷首,真心誠意地說道:“今天真的很謝謝你。”
“嗯。”
聲音落下,景琛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寧淺淺回屋關上了門。
殊不知,走廊的拐角處藏著一道人影,將剛才的一切盡收眼底。
他摸出手機撥通了電話,聲音十分恭敬,“夫人……”
另一邊。
景琛走出單元樓。
樓下早早停著一輛漆黑的邁巴赫,駕駛座上的助理一瞥見熟悉的身影,就下車迎了上來。
“景總,黃醫生也跟著過來了,上車就可以處理傷口。”
助理正經不過一句話,他瞥了眼景琛被包紮成粽子的手,實在是忍不住叨叨:“這誰給你包的,也太醜了吧。還有你怎麽會在這裏啊,還去別人家裏包紮傷口,這可不像你!快說,你什麽時候背著我在外麵有狗了!”
景琛冷冷掃了眼沒大沒小慣了的助理,“張希文,閉嘴。”
張希文很有眼色地做了一個拉拉鏈的手勢。
與此同時,另一輛車緩緩在樓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