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韻看著一貫驕傲的兒子暗自神傷,心疼地拉住他的手,“阿爵,要不然……算了吧。”

封爵渙散的目光在施韻臉上聚焦,茫然道:“什麽?”

“既然離婚了,就不要再執著於淺淺了。說起來,是我們封家對不起她,不如就尊重她的選擇。你們各自開始新的生活。”施韻勸道。

室內的暖光落下,在封爵微垂的睫毛下透出一片陰影。

鳳眸蟄伏其中,暗潮洶湧。

“不,她這一輩子,都別想逃開我。”

施韻皺眉,她已經許久未見他如此偏執神態了,莫名有些不安。

但她深知此時的封爵聽不進勸,隻能提醒道:“無論你想做什麽,都不要將淺淺逼得太緊,那樣隻會將人越推越遠。”

“嗯。”

管家走上前來,低聲道:“家庭醫生到了。”

“快讓他進來。”

施韻看向封爵,叮囑道:“爺爺的大壽馬上就要到了,你們離婚這件事先別跟他提,讓他開開心心地過完這個壽辰。”

封爵應道,“放心,我和淺淺也是這個打算。”

施韻無奈地點點頭。

家庭醫生給封爵檢查傷口,才發現他身上還有淤青,索性沒有傷到內髒,隻開了外敷的藥。

“你好好養傷,這狼狽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我的兒子。”施韻雙手環胸,表情威嚴,實則心疼得不行。

封爵順從應下,“已經很晚了,您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嗯,肯定會比你安全。”

施韻擠兌他一番,轉身就走,在門口又停了下來,“對了,靖寒來了海市,你別忘記好好接待他一下。他在施家的地位舉足輕重,兩家的關係就靠你們兩維護了。”

“好。”封爵想了想,還是沒說今天他們倆已經不醉不歸了。

施韻帶著管家離開。

封爵讓關嫂帶宋程去客房休息後,才回了臥室。

他將皺巴巴的西裝外套掛了起來,上麵早就沒了寧淺淺的溫度,但還隱隱殘留著女人馨香的氣息。

封爵指尖從布料上輕輕劃過,內心不由期待著封老爺子的壽宴早點到來。

到時候,他就可以見到寧淺淺,並且名正言順地與她形影不離,一場宴會的時間。

他腦海中驀然劃過寧淺淺與景琛攜手相視的畫麵。

封爵的臉瞬間冷了下來,撥通了宋程的電話,吩咐道:“去調查那個景琛,事無巨細,盡快匯報給我。”

“好的。”

剛在客房躺下的宋程立刻坐了起來,打開隨身攜帶的辦公筆記本,“他和少夫人之間的交集也要查嗎?”

“查。”

封爵眸光沉沉,耳邊忽然響起有電話接入的提示音。

他挪開手機看了眼,是監視許輕媛的保鏢。

封爵正想切換通話,保鏢的電話卻掛斷了。

他眉梢微挑,問宋程,“許輕媛找你,就是為了聯係我?”

“是。”

掛斷電話,封爵沒再管保鏢的未接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