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淺淺想也沒想就推開了門,
“兩位就這麽迫不及待嗎?連這一天都等不了?”
許輕媛驚訝側頭,眼底滾動著怒意,隨即又化成了滿滿的自得。
親眼看著這一幕,想必寧淺淺很心痛吧?
封爵的手放落許輕媛的肩膀,將人推開。
“淺淺……”他眉眼冷峻,似乎不悅寧淺淺來攪人好事。
寧淺淺有些難以喘息,但跟在封爵身邊三年,耳濡目染,也學得了麵不改色的本事。
她巧笑嫣然,聲音平穩,“如今大日子也過了,你也醒了。不如,我們現在就去和爺爺說離婚的事情吧。”
許輕媛心中狂喜,努力壓抑著上揚的唇角。
“今天?”封爵詫異地看著寧淺淺。
寧淺淺毫不猶豫地點頭,“嗯,現在。”
她也受夠了自己的丈夫當著她一麵,背著她一麵。
夫妻之間,隻要有一方不愛了,放手才是解脫,無論對於封爵,還是對於她。
一時間,病房內極其安靜。
封爵繃著臉,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寧淺淺,如同要將她融進眼裏。
當初確實是他提出的離婚……
可真到了這一刻,看著寧淺淺沒有絲毫留戀的模樣,他心中猛地一跳,晃動著無法忽視的不舍與沉重。
那日午後,寧淺淺和顧惜的對話驀然在他耳畔響起。
寧淺淺滿懷眷戀地傾訴著對另一個男人十多年的愛意。
那時的她,眼懷憧憬,明亮而耀眼。
與此時站在他麵前,麵無表情的寧淺淺判若兩人。
終究是封爵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沙啞無比,“好,你等我一會兒。”
“我在外麵等你。”
寧淺淺退出了病房。
房門一關上,她的從容不在,好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踉蹌著靠著門板,閉上了眼。
這一次……
他們是真的要結束了。
結束了,也好。他們各自開始各自的生活,也好過糾纏不休的痛苦折磨。
寧淺淺並沒有給自己太多感春傷秋的時間,不過幾秒就站直了身體,麵上不動聲色,沒有透出一點軟弱。
沒多久,病房門打開。
卻是許輕媛出來了。
寧淺淺不想理會,撇開了目光。
許輕媛卻親昵地挽住寧淺淺的手臂,擺出一副女主人的姿態,刺激她的話信口拈來,“淺淺,辛苦你昨晚照顧阿爵了。阿爵讓我來跟你說聲謝謝。”
“確定他讓你來?不要自作主張。”
寧淺淺根本不上當,眼底古井無波。
她抽出自己的手,撫了撫袖子,就像沾上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許輕媛麵色扭曲了一瞬,隨即譏諷一笑,“你如果早些來就好了,我和阿爵也不至於這麽尷尬,居然被你撞見這種場景。”
寧淺淺冷冷看她一眼,轉身往一旁走,隻差將“不想和你說話”六個字寫在臉上。
許輕媛看不懂似的,跟著她的腳步貼上來,像一隻趕不走的蒼蠅。
“不過以後也不用擔心這種問題,畢竟阿爵和你馬上就沒有關係了。而我將是他的正牌女友、未婚妻、妻子,再怎麽親熱都是理所應當的。”
寧淺淺有些無語,“就算你腦袋裏隻有這種黃色肥料,也沒必要跟我分享。”
“寧淺淺!”許輕媛沉下臉。
寧淺淺輕飄飄地看她一眼,“封爵要出來了,你不如當著他的麵再說一次。”
“哼,你現在也隻有嘴硬的本事。”許輕媛撩了撩頭發,目光挑釁,“我等著你們離婚的好消息,再見。”
說罷,許輕媛便揚長而去。
經過轉角處,她從挎包中翻出手機,一串亮晶晶的東西掉落在地。
寧淺淺上前撿起,是一條手鏈。
她正想喊住許輕媛,許輕媛的聲音卻率先響起,“喂?放心吧,目的馬上就要達成了……”
許輕媛通著電話,聲音越來越遠。
寧淺淺細眉微顰。
許輕媛要達成什麽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