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9 水落石出
“你都沒調查,又如何知道呢?”舒小愛反問,“你說恩人告訴你他會逼死你們,但是,你僅僅憑著前麵幾次她說的對就斷定這一次一定正確,是不是太草率了,並且,他是你唯一的兒子,你親自那麽殘忍的殺了他,他才三十二歲。”
許母突然沉默了,良久,她仍然回答,“我不後悔。”
舒小愛歎息一聲,“你那個恩人究竟是誰,我會親自揪出來的,希望你還能看得到。”
她轉身出了門口。
關上門口,舒小愛看向徐正,“好了,她說了,她的恩人她沒有見過,出現在她夢裏的女人。”
“這怎麽找啊?”小美喊道,“小愛姐,我們這該從哪兒著手?”
“你們呐,別的都別顧及,全力以赴給我偵查我們市裏到底有多少歪門邪道之人,秘密的查,然後查出來將資料交個我,我一一排查,再縮小範圍,這樣應該不難了。”
小美仍舊不解,“小愛姐,你說的歪門邪道之人具體是指哪些?”
“女巫和女法師等等這類的。”
“明白了。”
舒小愛另外囑咐,“尤其是年紀大的女性,年輕的也不能掉以輕心,發現可疑情況立即報告。”
“好。”
舒小愛倒了杯水,咕咚咕咚一飲而盡,將杯子放下,她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打開電腦,重新看看小區的監控。
仔仔細細的查看,的確沒有什麽可疑之處。
她一個人坐在那裏靜靜地想,最後覺得這麽要整垮他們一家的人一定是極其恨他們的,又是個女人,給舒小愛的感覺就是,要麽是因為許亮,要麽是因為許亮他爹。
要麽是老女人,要麽是年輕女人,隻有這兩個可能性。
她拎起包站起來就要走。
“小愛,你幹什麽去?”
“我去調查他們一家三口的通話記錄。”舒小愛邊走邊回答。
到了營業廳,順利的調出了她們三口的通訊記錄,近二年的記錄,舒小愛帶著回到警局坐在那裏慢慢的看。
並且將頻繁出現的手機號碼用筆記下來。
結果發現,一年前有個電話號碼有幾個月頻繁出現在許亮的電話詳單裏,但是,一年後,卻一次也未出現了。
舒小愛將號碼抄了下來。
隱隱覺得這個號碼也許是關鍵的線索。
但是她撥打過去,卻顯示是空號。
“隊長,這個號碼我覺得可疑,你向營業廳撥打個電話,確認一下這個號碼是在什麽時間注冊的。”
“沒問題。”徐正立即去辦。
舒小愛靜候了幾分鍾,徐正這邊傳來消息,“小愛,這個號碼最近三年內被注冊了八次,是不同的八個地方,八個身份證號碼,我調了出來。”
舒小愛聞言,有些激動,“太好了,隊長,這八個人你排除一下男性。”
她走到徐正的位置上,看著電腦。
徐正將其中的三名男性給排除了一下,還剩下五名女性。
“電話卡在我們市裏要用身份證來買,還真的對我們調查案子有極大地幫助。”
徐正不以為然,“還有很多用一個身份證的,不一定都是真的。”
“但總歸好的多,隊長,這五名女性我親自去排查。”
“我跟你一起去,局裏閑著也是閑著。”
“行,走。”舒小愛將這幾個女人的照片以及地址給打印了出來,拿著資料去找。
好幸,電話卡是本市的,不是全國各地的,不然,可有得折騰。
兩個人一連找了三個,都沒發現異常,舒小愛從她們身上也都沒發覺有什麽潛修的地方,就此作罷。
緊接著去第四個。
第四家的地址在鄉下。
倆人開車跑了兩三個小時,到了地方,已經四點多了。
將車停到村子口,舒小愛拿著照片上前詢問,“你好,大娘,請問這位姑娘是你們村子的嗎?”
老太太看了看照片,拍了怕大腿,“這是我孫女啊。”
舒小愛心中一喜,“你孫女現在在哪兒,我找她有點事。”
老太太歎息一聲,“她死了一年多了。”
舒小愛的臉頓時冷了下來,她轉頭看向徐正,後者的臉色並不比她好多少。
“怎麽死的?”
“出車禍了,臉都被碾的麵目全非了啊,我孫女太可憐了啊。”
徐正緊接著問道,“怎麽沒報警?”
“報啥警啊,是我孫女自己主動撞大車輪子下麵的,我也是親自看見的,這能怪人家啊。”老太太說起來,充滿褶皺的眼角濕潤了不少。
“為什麽啊?”舒小愛問道,“她為什麽這麽想不開?”
老太太悠悠的回答,“家醜啊,唉,不想多說。”
見老太太要走啊,舒小愛上前攙扶住她,細心的說,“奶奶,我們是市裏來的警察,這是我的工作證,是因為一起案子可能和你孫女有關,奶奶,幫幫我們,您不說,我們根本不知道事情的細節。”
老太太仔細看了看工作證,才說,“跟我進屋吧。”
倆人跟著進去,房子是很老舊的房子,舒小愛四周看了看,問道,“奶奶,平常您跟誰在家?啊?”
“就我老婆子一個人。”她步履蹣跚的說道,“小寧爸媽在市裏做生意,老伴兒也走了,可不就剩下我一個人了嗎?”
“原來是這樣,小寧是跟著你長大的嗎?”
“可不是麽。”說起這個,老太太看起來很傷心,“我從小把她給拉扯大,她說都不說一聲就自己去撞車死掉,你說我心寒不心寒啊。”
“剛才,我聽見你說你也在現場嗎?”
“是,當時啊,小寧剛把我接到市裏,我說我不去,她說我整天在鄉下呆著,一定要帶我去市裏住幾天,我拗不過她,便答應去了,誰知道,那天啊,我跟她一起去買菜,剛從菜市場出來,她便對我說:奶奶,我去那邊看看。就朝著街上衝了過去,當場滾在了大卡車輪子下麵,你們不知道,當時,我這老婆子覺得根本沒法活了,天暈地旋。”
舒小愛握住老人的手,“我能理解,太難過了,我聽著就很揪心。”
雖然臉都被碾成了麵目全非,但是卡車司機還是送進了醫院,誰知道,檢查出來小寧肚子裏懷孕了,已經三個月了,你看看,我這奶奶當的啊,連她有了孩子都看不出來。”說到此處,老人老淚縱橫。
舒小愛掏出紙巾給她擦拭,“對不起奶奶,讓你重新揭開了傷疤。”
老人搖搖頭,“沒關係,不是說要幫你們破案嗎?”
“小寧她以前在什麽地方工作呢?”
“在ktv當服/務生。”老人記得清清楚楚,“這是她當時給我說的。”
“哪個ktv?”
“好像叫什麽來著,對了叫xxxxktv。”
舒小愛銘記在心,“那奶奶是不知道小寧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嗎?”
“自然不知道啊,但孩子已經死了,再追究什麽都沒用了,我一個老婆子也沒能力做什麽。”
“好的,奶奶,你有什麽困難告訴我們,我們幫你。”
她搖搖頭。“什麽困難都沒有,身體還算健朗,小寧爸爸也經常回來看我,給我買米麵,吃穿不愁,隻是一個人啊,孤零零的在家裏,連個說話的都很少,懷念那丫頭在家的日子,她從小陪伴我,如今我這個活了一輩子的老婆子還沒走,她倒是先撇下我走了。”
老人說著說著嗚咽了起來。
“奶奶,別難過,逝者已逝,天色不早了,我們先回去,明天我們可能還會過來,我多陪奶奶說說話可好?”
“好好。”
重新踏上歸途,舒小愛的心情沉重了不少。
這個事情已經明朗了起來,最少可以證明,小寧大抵就是許母口中的恩人了。
她從來沒有去過許家,隻是給許母托夢,以這樣的方式來傳遞自己的信號。
怪不得她感染不到一絲有鬼出沒的氣息。
回到市區天色已經落了黑。
他們倆沒有回警局,而是趁熱打鐵去了老人口中的ktv。
約見了老板,擺明了身份,老板將自己知道的都告訴了她們。
果然如他們所料,小寧肚子的孩子就是許亮的,許亮有一次和幾個朋友來這裏玩,看上了長相清純的小寧,不知怎麽的,倆人就在一起了。
那段時間,許亮是天天去。
倆人經常出去過夜不回宿舍。
後來就發展成居住在一起了。
據ktv老板說,大概是時間長了,許亮厭倦了小寧,就不怎麽來了,小寧覺得不妙,就催他結婚,直接將人給嚇得見不著麵了。
最後就找不到許亮了。
小寧這時候懷孕了。
天天給許亮打電話。
電話後來停機。
出事那天,大家都猜測,小寧之所以撞在了大卡車上,是因為,她看見了許亮的車,跑過去追,沒看見大卡車衝過來。
為了印證ktv老板說的,舒小愛和徐正去印證,找出了那時候路邊的監控,發現還真是。
事情到這裏,已經水落石出了。
許母口中的未卜先知不過是小寧的鬼魂在作怪,包括車禍事件,電梯事件,以及飛機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