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薑歲在上班途中,警察來了電視台,直接找上了司一彤。

司一彤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警察出示證件後,說明了來因:“我們懷疑你與一起造謠誹謗案有關,請跟我們去警局做個筆錄。”

司一彤一愣,呆滯地問:“我怎麽了?”

薑歲不緊不慢走了過來,替警察回答道:“你偷拍我又發給營銷號,這邊自然就查到了你這裏。”

話音一落,司一彤反應過來,她下意識地開脫自己的罪行。

然後司一彤指了指對麵的男同事,說:“不關我事,照片是他拍的給我的,我隻是按照他說的發給了營銷號。”

薑歲看著這一幕,嘲弄一笑。

沒想到還有意外發現。

不過,這就是人性啊。

有福自己享,有難別人擔。

自然的,警察也把男同事和司一彤一起請走了。

待他們走後,職場一陣安靜。

同事們互相對視一眼,臉上都比較慘白。

他們再也不敢亂說話了,萬一薑歲把他們也告了怎麽辦?

下午,薑歲被通知去簽合同。

簽的就是副主編的合同。

其實,她已經猜出是誰造的謠。

為了能順利簽合同,她就等著司一彤把照片發給營銷號,待轉發超過了五百,她就報了警。

隻要司一彤在警局待幾天,就不能搞小動作。

她也能順利簽約。

在薑歲簽下自己的名字後,臉上露出笑容。

她終於等到這天了。

太好了。

以後發任何新聞不會再經過層層審核,少去很多麻煩。

簽完合同後,主編朝她一笑,眨巴了眼睛一下:“升職了不請大家吃個飯?”

薑歲點了點頭:“好啊。”

主編又語重心長地說:“薑歲,現在你是個官了,可得和下屬搞好關係,不能向之前那樣了。”

話雖然有點難聽,但卻是實話。

作為上司,必須得讓下屬服從,還得變得平易近人。

薑歲性子比較冷。

也是慢熱的人。

她為了能在這個職位做的更穩,隻好改變一下為人處世。

“好,謝謝主編。”

到了外麵,薑歲通知了部門所有人,下班自己請吃飯。

接下來,其他人也知道了她升職,或許有真誠、有虛偽,但都在祝賀她。

晚上,薑歲花重金交了能容納百人的包廂費。

為了麵子,她還特意挑了比較貴的飯店。

到目的地,其他人點好菜,她在前台刷卡前看了一下賬單,數了後麵的零,眼皮跳了跳。

忽然,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捏著一張黑卡進入她的視線,男人熟悉低啞的聲音漫入薑歲耳畔。

“刷我的卡。”

薑歲以前在上大學的時候,就和朋友聊過天。

內容就是男人什麽時候最帥。

薑歲也比較現實,說:“他掏出卡付款那一刻最帥。”

這次,還真有人這麽做了。

薑歲抬起頭,江硯聞也同樣垂下眼簾。

男人目光直勾勾地凝視著她,眼底如海般深沉,清晰的下頜線完美,唇角正勾了漫不經心的弧度。

薑歲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她心想,確實帥。

江硯聞見薑歲一直看著自己,眉梢微微挑了一下。

薑歲連忙反應過來,拒絕道:“不用了。”

江硯聞嘖一聲說:“我們的關係還這麽生分?”

聞言,薑歲愣了愣。

好像是啊。

除了母親,江硯聞好像與她最親近了。

就在薑歲發呆時,前台已經迅速地刷了卡。

然後,雙手遞給男人。

江硯聞接過後,看了眼薑歲,像是不經意地問了一句:“幾點結束?”

薑歲如實回答:“剛開始,估計得個兩三個小時。”

“嗯。”

薑歲點了點頭,準備轉身上樓,男人低沉的聲線再次說了一句:“等你。”

薑歲腳步一頓。

她下意識地說:“好。”

等她說完才覺得不對勁。

怎麽感覺自己有點迫不及待呢。

薑歲感覺到背後炙熱的視線,耳朵一紅,急忙地跑了樓上。

二樓一個大包廂裏,坐滿了部門的同事。

她一進來,就有人熱情地拉著薑歲在她這桌坐下。

這人之前還和司一彤關係很好。

自從司一彤她姐被開除,這人就逐漸遠離了司一彤。

現在又親昵地挽住薑歲的胳膊,說:“薑歲,司一彤就是活該,你不知道,我聽別人說,司一彤和她那個舔狗在警局互相甩鍋開始了。”

薑歲還沒說話,其他同事八卦地問:“怎麽甩鍋的?”

女人眉飛色舞道:“他們都開始把罪名給對方,撕逼了,你不知道,她舔狗就說司一彤為了讓歲歲不能坐上副主編,造謠了歲歲好幾次,這已經不是第一次,是司一彤讓她拍薑歲的。”

有人替薑歲打抱不平:“真壞,幸好咱們副主編不跟她一般見識。”

女人繼續說:“可不是嘛。”

薑歲冷漠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如果她沒有坐上副主編的位置,那桌上的話題就成她了。

但又因為自己剛升職,不能直接回懟。

可真憋屈。

突然,吳靈喝下一口酒,猛地拍了拍桌子,指著女人的鼻子罵道:“得了吧你,是誰當初在背後罵薑歲是個婊子,還說薑歲是靠被台長睡了才拿到副主編的機會。”

話音一落,四周極為安靜。

薑歲在桌下悄悄地給吳靈豎起大拇指。

吳靈看見了,朝她微微眨巴眼睛。

女人一臉尷尬,解釋道:“哎呀,我當時也是被帶跑偏了,都是司一彤忽悠我,我才信的。”

薑歲這個時候也有理由生氣了。

她坐起來說:“我可不想和罵我的人坐一桌。”

撂下這句話,薑歲離開,坐到了另外一桌。

而女人臉色蒼白,旁邊的同事知道她得罪了升職的薑歲紛紛遠離她。

晚上十點,薑歲最後一個走的。

她吃飽喝足,打了個哈欠,肚子也很撐地從店裏出去。

薑歲本身想打車回家,可突然路邊的車燈亮了一下。

她微微一怔,扭過頭就看見熟悉的車牌號。

薑歲詫異了許久。

她還以為江硯聞早回去了,沒想到等了她四個小時。

薑歲心髒最柔軟的一處像是被羽毛掃過。

癢癢的。

她屏住呼吸,繞到車身打開門。

男人明顯很疲憊,慵懶地坐在沙發上,膝蓋上還放著筆記本電腦。

似乎還在工作。

見她進來,江硯聞合上電腦,往後座一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承受著男人的視線,薑歲不自然地抓了抓頭發,有些歉意道:“麻煩你了。”

男人低笑一聲,“麻煩的還少嗎?”

薑歲:“也是。”

江硯聞在座位空隙之間伸展了一下修長的雙腿,調整了一下座椅,整個人慵懶至極。

“等了你四個小時,我不得要點回報?”男人側過臉,一雙眼眸狹長幽深,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她。

薑歲突然有些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