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9.V319.關於這個，我完全可以滿足你……
窗外的院子裏，左擎宇正一身淺灰色的家居服，站在左瑾的車前，逗著左瑾的金毛犬妞妞。
妞妞似乎不喜歡左擎宇，懶懶的趴在地上，屁股對著他。
左擎宇倒也不以為然，半蹲下身子，姿態優雅的撫摸著妞妞頸部的毛發。
妞妞時不時慵懶的回頭看他一眼，興致並不高漲姣。
左瑾一身深藍色套裝，站在車門前，嘴唇嗡動著，和左擎宇說著什麽。
左擎宇時不時的點下頭，嘴角一抹淺笑，目光停留在妞妞身上。
很快，左承宴放慢了腳步，由原來的小跑，改成了慢走，停在了兩人麵前。
姐弟三人站在一起，顏值頗高，除了身材清一色的好以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點秈。
左瑾身上的沉穩，淡然。
左承宴表現出的溫潤，優雅。
左擎宇舉手投足間的氣度不凡。
站在一起，相當的耐看。
當趴在地上的妞妞發現了左承宴的到來時，立刻一躥而起，一改對左擎宇的冷漠，熱情的朝著左承宴身上撲去。
左擎宇麵無表情，看著妞妞的眼神非常不屑。
左承宴和狗鬧成一團，左瑾笑的一臉無奈……
收回目光，蘇子衿下了樓。
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徐姨正在擺桌。
蘇子衿走過去幫忙，徐姨趕忙開口阻止：“三少奶奶，這些事我來做就好，您去一旁歇著。”
蘇子衿笑了，依舊從她手裏接過餐盤，說道“徐姨，有件事我想求您……”
徐姨停住了手裏的動作，抬起頭看向她……
……
下午，景謫和徐智凝一同回來。
景謫很會討徐銘慧的喜歡，正將一個翡翠的鐲子套在他外婆的手上，還不忘溜須道：“外婆的手又白又滑，帶翡翠最好看……”
徐銘慧嗔怪的瞪了景謫一眼，道：“就你嘴甜。”
一旁的左君乾看不過去，鄙夷的看了徐銘慧手腕上的翡翠鐲子，說道：“哪裏白，哪裏滑？我摸了幾十年了，怎麽沒發覺？”
麵對左君乾的拆台，徐銘慧回頭瞪了老爺子一眼，轉頭又一口親在景謫的腦門上，說道：“還是我外孫子最知道疼我，你看這死老頭子，要不是徐姨提醒，他連我生日都給忘了……”
左君乾撇了嘴，轉過身去，不看老婆子。
徐銘慧獻寶的將一款新的蘋果IPAD，送給了自己的姑媽，並說道：“姑姑，這裏除了您最喜歡的憤怒小鳥，我還下了100多種遊戲，晚上我教您玩兒……”
徐銘慧點頭說好。
孩子們獻寶似的把禮物給徐銘慧看，徐銘慧坐在沙發裏樂的合不攏嘴。
客廳裏熱鬧著……
……
左擎宇和左承宴站在戶外吸煙。
左瑾正從車裏拿了狗糧出來，站在院子裏喂狗。
卻唯獨不見蘇子衿……
最後，還是左瑾去廚房冰箱裏取礦泉水的時候，才發現蘇子衿正一個人忙的不亦樂乎。
關了冰箱的門，左瑾回過頭來，目光落在蘇子衿的身上。
蘇子衿以為是徐姨，頭也沒回。
長長的頭發鬆垮的挽在腦後，額頭前還有幾縷頭發掉下來。
“徐姨，這道毛氏紅燒肉，帶皮煮，對老人家來說，膽固醇是不是有點高呢？我怕媽會不喜歡……”蘇子衿頭也不回的問道。
左瑾安靜的站在她的身後，沒有吭聲。
見蘇子衿正需要一個玻璃碗打雞蛋，左瑾手腳麻利的遞了一個過去。
蘇子衿將垂落的頭發，重新攏到耳後，說了聲謝謝。
並笑著說道：“徐姨，我從小最大的夢想就是，如果有生之年，我還能和我的親生母親團聚，我想親手給她做一頓豐盛的晚餐，我陪她坐下，看著她吃……隻可惜，我還沒來得及，她就已經‘走’了……”
說到這兒，蘇子衿切菜的手勢停頓了一下。
隨後，彎了彎嘴角，勉強笑起，自嘲道：“我是不是很囉嗦？自從懷孕以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總是好多話……”
說完，蘇子衿慚愧的笑了，低著頭，繼續專注手裏的動作。
“……”
左瑾最終也沒有說話，轉身出了廚房，並隨手輕輕的帶上了廚房的門。
……
晚餐很豐盛，菜擺了滿滿的一桌子。
徐姨站在一旁忍不住的笑著，和蘇子衿一同將餐具擺放整齊。
蘇子衿有些頭暈，懷孕初期她多少有些貧血。
而今天她在廚房站了那麽久，難免會覺得乏力。
扶著飯桌站穩，腰上多了一雙手的力量。
左擎宇的氣息靠近，擔憂問道：“子衿，你怎麽了？”
蘇子衿深吸了幾口氣，說道：“沒事，隻是有點餓了……”
徐姨見狀，趕忙將一杯剛剛榨好的果汁遞給了她，說道：“三少奶奶，你喝一點甜的，會舒服些。”
蘇子衿接過果汁，說了聲：“謝謝。”
扶著額頭，喝了下去。
果真如徐姨所說，她舒服多了……
左擎宇有些擔心，目光一直沒離蘇子衿左右。
徐銘慧從臥室裏出來，當看到滿滿一桌子的菜時，才對一旁的徐姨說道：“你一個人，竟然做了這麽多菜？怎麽不說一聲，我也好叫阿瑾去廚房裏幫幫你……”
徐姨心疼的朝著蘇子衿的方向看過去，蘇子衿低頭淺淺的笑著。
徐姨沒說什麽，她答應了要替蘇子衿保密的……
左瑾推著輪椅上的左君乾出來，看到一桌子的菜，目光裏閃了閃，什麽話也沒說，回到自己位置上坐好。
同時，左承宴和景謫也圍坐在了桌邊。
徐智凝嘴裏嚷著要減肥，卻最先拿起筷子，一大塊肉先塞進嘴裏，還不忘點頭對著徐姨豎起大拇指，含糊不清的讚道：“好吃！”
徐銘慧似乎看出了點端倪，望著一桌子的菜，有些不明所以。
今天的菜的確算的上十分豐盛，所有菜色中幾乎包含了家裏所有人喜歡的口味，可唯獨沒有蘇子衿的。
徐銘慧皺眉，對著徐姨說道：“子衿喜歡吃筍，你怎麽也沒想著給她加一個？”
麵對這樣的責備，徐姨有些委屈，卻還要假裝對著蘇子衿道歉，道：“對不起，三少奶奶，是我疏忽了……”
蘇子衿隻是低著頭笑，搖了搖頭，也沒吭聲。
倒是左君乾先夾起了一筷子的菜，送進嘴裏，慢慢品咽下，疑惑的對著徐姨說道：“這不像是你的手藝。”
徐姨笑的說不出話來，轉頭看向蘇子衿，道：“三少奶奶，這回我可瞞不住了……”
蘇子衿臉上有些燙。
左君乾回頭看向她，問道：“你做的？”
蘇子衿點了點頭：“我做的不好，怕你們不喜歡……”
左擎宇伸出手臂，放在她的肩膀上，右手夾起一塊紅燒肉，放進嘴裏，品了品後，終於一臉嫌棄樣，說道：“難吃……”
蘇子衿的臉開始由紅變白，這肉她是嚐過的，味道還可以啊？沒有他說的那麽難吃吧？
見蘇子衿表情變了，左擎宇終於清了清嗓子，一臉正經道：“跟我媽一樣，真好騙……”
蘇子衿一拳頭砸在他的肩膀上，剛剛嚇的汗都出來了。
左瑾搖頭淺笑。
徐銘慧一臉興奮的舉起了筷子，想要嚐嚐。
一旁的景謫鄙夷的看著臉紅的蘇子衿，和正被揍的左擎宇，說道：“你們倆真是夠了，跪求不要動不動就在單身狗麵前秀恩愛，好麽？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和我小姨的感受？！”
徐智凝夾起一塊排骨，十分認同景謫的觀點，認真點頭說道：“嗯，就是！”
左擎宇懶得理他們，給蘇子衿夾了一塊魚肉，並幫忙剃好了刺，動作溫柔仔細。
徐銘慧邊吃邊點頭嗎，問道：“這些都是你一個人做的、”
蘇子衿點頭。
“這要做多久啊？恐怕準備工作也要一上午吧？”徐銘慧有些心疼了，畢竟兒媳婦還懷著孕呢。
一旁的徐姨接過話去，笑嗬嗬說道：“子衿從清早就一直忙活著，說什麽也不讓我插手，說這是她的一片心意，一定要自己完成，我也沒法子……”
徐銘慧說不感動是假的，看著蘇子衿的眼神溫柔了幾許。
左瑾淺嚐了一口菜，也點頭稱讚，並對著蘇子衿說道：“我在廚房裏聽到了你說的話……”
蘇子衿有些不明所以，她自己都說什麽了？
左瑾回頭看了自己的母親一眼，淺笑說道：“子衿錯把我當成了徐姨，她說，她最渴望的是能親手給自己的母親做上一頓飯，看著她吃……”
聽聞左瑾這麽說後，徐銘慧的心底柔軟，伸出手去撫摸蘇子衿的頭發，說道：“你是把我當成了你的母親？”
蘇子衿的臉燒的厲害，覺得做人真的是很難，這問題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倒是一旁的左擎宇說道：“你本來就是她母親，多此一問……”
徐銘慧瞪了自己兒子一眼，滿臉的高興掩飾不住。
拿起放在老爺子身旁的酒杯，自己先喝了一口，說道：“子衿是用了心了，這是媽今天收到的最好的禮物，隻是……”
徐銘慧話鋒一轉，看著蘇子衿的小腹，說道：“下次可不許這樣，餓著了我孫子，我可萬萬不能同意……”
蘇子衿笑著點頭，道：“不會的，他很乖的，這頓飯是我和您的孫兒一起完成的，你還要多吃點……”
徐銘慧聞言，臉上笑開了花……
桌下，左擎宇的溫暖的掌心緊緊的包裹著她的小手。
左擎宇湊過來，耳語道：“什麽時候學會這麽討人歡心了？不如晚上也討討我的歡心？”
看著左擎宇一臉的壞笑，蘇子衿掙脫了他的手掌，紅著臉低聲道：“放過我吧……”
“不放……”
“……”
飯桌上，氣氛很溫馨。
除了徐銘慧今天異常高興外，景謫和徐智凝總有吵不完的話題，讓所有人都跟著樂出了聲。
門鈴輕響，餐廳突然安靜了下來，徐姨打開門後，愣住了。
“程……程小姐，您怎麽來了？”
不得不說，程淼的相貌嚇了她一跳。
看著徐姨臉上的錯愕，程淼故意將臉上的傷疤遮了遮。
程淼手裏抱著一束花，帶著很大的太陽鏡，不過才9月中旬，她就一身立領的風衣穿戴，可終究也沒能擋住脖子上的燒傷，疤痕有些嚇人。
程淼摘下眼鏡，彎了彎嘴角，叫了一聲：“徐姨……”
……
客廳裏，程淼安靜的坐在沙發裏。
徐姨將一杯咖啡遞過去，徐銘慧仔細的打量著程淼臉上的上，同情道：“你這孩子，也真是叫人心疼……”
程淼眼中明顯有水霧湧現，卻依舊保持很好的涵養，道：“左伯母，我記得今天是您的生日，所以，過來看看您……”
“你還記得？”徐銘慧柔聲問道。
程淼低下頭，苦笑：“我怎會不記得……隻是在來這裏之前，我想了很久，如今我這副樣子，怕是你們見了都會生厭……”
“說什麽呢？你這孩子……”徐銘慧心裏泛著同情，忍不住伸出手去握程淼的手。
左君乾自己轉著輪椅過來。
程淼從沙發裏起身：“左伯父……”
左君乾伸出手，示意她坐，並說道：“我前天還去獄裏探望過你的父親，他病的很重……”
程淼垂下頭，苦笑道：“是啊，恐怕沒有多少時間了，癌症已經擴散，沒辦法了……”
左君乾點頭，問道：“那接下來，你還有什麽打算？”
程淼眼露迷茫，搖了搖頭。
“要不，你留在景城吧，我在AX裏給你安排個差事。”左君乾說道。
程淼搖了搖頭，咬了咬嘴唇，朝著餐廳的方向望去。
餐廳裏，左擎宇正幫蘇子衿剝著蝦殼，修長素淨的雙手上，沾滿了橘粉色的蝦油，看著依舊性感。
程淼收回目光，對著左君乾說道：“左伯父，我有些話想單獨對擎宇說……”
左君乾回頭朝著餐桌的方向看了一眼，叫道：“擎宇，你過來一下。”
蘇子衿抬起頭，朝著客廳的方向望過來，她知道沙發裏坐著誰。
左擎宇並沒有馬上回答，目光落在了蘇子衿的臉上。
蘇子衿收回目光，淡淡對他說道：“去吧……”
左擎宇沒動，一旁的徐智凝擠眉弄眼道：“表哥，表嫂都放行了，你還坐著幹什麽？快去……”
左擎宇起身，似乎不太情願。
不過，他也很快去洗了手，回來的時候，程淼已經等在門口。
……
別墅外的院子裏，左擎宇右手一根煙，身子斜靠在左承宴開回來的黑色Q7上麵，姿態慵懶。
今天的他，穿很隨意。
一件淺色的襯衫，敞開著領口，袖子挽到手臂處，露出他結實的小臂。
手表的顏色與他的膚色很趁，是深沉的灰黑，泛著冷冷的金屬光澤。
程淼朝著二樓他臥室的方向看了一眼。
在想那裏是不是有蘇子衿的影子。
左擎宇的目光隨著她朝著二樓的方向望去，問道：“你叫我出來，想說什麽？”
程淼收回目光看向他，淡淡說道：“你很討厭我，對不對？”
左擎宇吸了一口煙進去，又吐了出來，眼睛微微眯著，看著她的目光，讓人琢磨不透。
片刻後，他才開口說道：“沒有……”
程淼愣住，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左擎宇繼續說道：“對你沒有欣賞，也沒有厭惡，左不過和陌生人一樣，哪裏來的喜惡？”
這些話說出話，比那一句“討厭”更傷程淼的心。
程淼眼淚撲簌簌的落下，問道：“如果是蘇子衿傷了臉，你會不會也連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
“不會……”左擎宇不假思索的答道。
“她就那麽好？”程淼無力問道。
左擎宇笑了，一臉溫柔：“在我心裏就是這麽好……”
程淼苦笑了起來，抹掉了眼角的濕意。
“我要出國了，以後可能再也不會回來……”程淼低著頭說道
。
左擎宇沉默了。
許久以後，他才問上了一句：“需要我送你？”
程淼搖了搖頭：“不用了，今天見你一麵已經足夠，從今以後，我要開始新的生活了，最好一輩子也不要再見了。”
左擎宇點頭：“這個，我能滿足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