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狙擊
夜晚，天上的明月依舊撒著皎潔的光芒。繁星點綴著夜空，如果一顆顆明亮的寶石，又或是誰的淚。斑駁的樹影在清風下微微搖擺，眯了眯眼發現總司在獨自仰望著夜空。望著他孤寂的背影，止步猶豫要不要上前。
“別傻站在那裏了，過來這邊坐吧。”似乎察覺到有人的到來，總司頭也不回的出聲，繼續看著夜空。我微微應聲，走到他的身邊靜靜地坐下。
側頭偷瞄了他幾眼，雖然他喝下變若水身體已經有了很大的好轉，但是總覺得他的臉色還是有些蒼白，錯覺嗎……以防萬一還是小小的問了聲“身體怎麽樣？”
總司反問道“你是指我的病呢，還是變成羅刹後身體的狀況？”
被他一下子反問，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總司麵露苦笑“啊，抱歉，我沒有要為難你的意思。”
“確實……白天起床有點痛苦，但身體似乎在一天天恢複。好好養病的話，就又能和以前一樣揮劍了。”總司邊說邊露出燦爛的微笑，聽起來就像在對自己說一樣。
我對他所的有些將信將疑，將近秋冬的冷風有些微微的讓人感到寒冷，我不禁打了個冷戰“……快要入冬了，這麽晚還出來看星星，有生病的哦。”
“這種程度的寒冷根本不值一提，整天臥床不起的話反而會萎靡不振，那樣才更容易得病呢，我並不討厭這種寒冷到刺骨的感覺。”
對於他這樣仿佛是在安慰我的話，反而讓我消沉起來。畢竟他可以就這樣躺在病**安安穩穩的度過餘生的，可是卻被卷入熏哥哥莫名其妙的瘋狂的報複中……
“喂。”
“啊？”突然被他的一聲打破了思緒，我微微有些詫異。
“這是我自己作出的決定，你不要這麽介意，好嗎？”總司帶著既無奈卻又溫暖的笑容這樣對我說著。
我被那份笑容奪去了所有的目光，一時間無法思考他到底在說什麽。這又是第幾次呢……？我看到他這份真實又易碎的笑容，和櫻花一樣……
看到我一臉呆樣，總司有些無奈地輕笑起來“你很在意吧？因為我喝下了那個……”
“沒有。”
“你騙不了我的，不要再掩飾了。不必放在心上，這是我自己作出的決定，我也並沒有因此而感到後悔”短暫的沉默之後，總司的笑容消失了，他一臉認真地注視著我“你還是不要再和我扯上任何關係比較好。”
對於這出乎預料的話，讓我莫名的心酸……不過，這並不是悲傷的時候！總司一動不動地認真看著我，我也用不服輸的眼神狠狠瞪了他一眼，扭頭拒絕道“我不要。”
“是我聽錯了嗎？”
“我說了，我不要。”
“嗬……真是的……這麽直接地拒絕病人的請求，真過分呢。”總司微微有些驚訝，雖然無奈地歎了口氣，輕聲嘟囔道。
扭頭繼續不看他，誰像他這樣我早就剁了他，或是走人了。總司這家夥恐怕是我目前為止最有耐心的一個家夥了吧，沒想到我居然能忍受這個總是欺負我的家夥“病人、病人，真狡猾。”
“是啊，不過我確實是病人哦。嗯，不對，我不是病人……我是死人，我已經不能算是活人了吧？”總司的聲音有些飄渺，如同下一秒就融入空氣一般“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但……對於已經喝下要的我來說，這是再清楚不過的事實。我甚至都不再咳嗽了……能夠治愈絕症的傳言看來是真的呢。”
“但相對的，如果妄想在白天活動，身體就要承擔沉重的痛苦……如果沒法再白天行動，也就不能幫你找父親了。”總司扯著嘴角，語氣似乎是對自己的自嘲“所以……對你而言，我已經毫無價值了吧？就算待在我這個已死的家夥身邊……”
“我才不是因為你有利用價值才留在你身邊的！父親我自己會找到的，早些年離開新選組我就能馬上找到，我隻是想在新選組多呆一會而已！”麵對他仿佛在哭的苦笑，我大聲的反駁總司的自嘲，聲音大得連我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你就是你在我看來沒有什麽不同，你沒有死去什麽的，隻不過是種族和作息時間不同而已，你還是你。”
“這樣嗎……我……還是我嗎……？”總司低頭輕聲喃喃著，如同一個迷了路的孩子，在尋找著指引著他的道路。
對他揚起小小的笑容，總覺得古代的思想總是有點代溝啊，而且還特別的死板呢“即使你不再是人類，不過我根本就不是人類。”
對於以前對他那次的記仇也在心中煙消雲散，現在才發現總司這個家夥還真是一個特別現實的人呢。雖然他現實的有點讓人討厭，對於他人的攝取就等於有利用價值，還真是現實到了極點啊……
“嗯嗯，是啊……說起來，的確是這樣呢。”總司的表情略有緩和，雖說這表情與其說是微笑，倒不如說是苦笑“我從來沒有想過，你是人類或者是鬼有什麽區別。”
我攤了攤手，一臉對他無語的表情。總司這家夥是我目前見過最讓人搞不懂的家夥了，而且根本就不像其他書上寫的是一個溫潤如風易碎的騷年，不過易碎倒是真的“所以說你在意那麽多幹嘛，現在還不如多吃點好吃的東西實在呢。”
總司從鼻息歎了口氣，無可奈何的妥協了。他可不想明天的飯菜唯獨他是最難吃的，畢竟管夥食的可是他眼前這位小心眼的女孩子啊“呀嘞呀嘞，你都說到這份上了那就隨你高興吧。”
數日後，下達了王政複古的天王詔書。這意味著朝廷將執政，政局將回歸到武士時代之前的姿態。廢除幕府和將軍職，京都守護職、京都所司代一係列職務都將被廢除，新選組曾經的信仰開始迅速地崩離瓦解。
德川慶喜將軍被廢後，逃到了大阪舊幕府軍也追隨著慶喜公在大阪匯合，集中戰力，即使如此也無法妄斷戰局。這個國家究竟還會發生什麽，光憑現狀無從推測。薩摩的暴行仍在繼續，從薩長手中奪回政權，再將慶喜公迎入新政府。新選組堅信這些都是為了國家的利益，所以決定留在戰爭一觸即發的京都。
十二月十六日，新選組與他藩共同作戰，接下了守衛伏見奉行所的任務。夜晚的巡查護衛，則是由羅刹對負責。我會不時去找小一或是總司玩，不過小一巡查是在白天，而總司卻是在晚上。
十二月十八日，就任奉行所守衛兩天後。經過一整騷亂後，近藤被抬了進來。近藤的右肩受到了槍傷，在古代這個傷應該僅次於致命的傷了。從傷口流出了大量的血液，早已把右袖侵染成猩紅色了。
原因是在從二條城返回的路上遭到了襲擊，騎在馬上的近藤突然被狙擊了。因為距離比較遠秒的並不是很準，所以隻射傷了右肩。萬幸的是近藤並沒有墜馬，雖然被刺客們包圍，但還是強行突破重圍，成功回到奉行所了。
不過此時，總司因為嘈雜的聲音吵醒了，因為他現在因為成為了羅刹，所以現在應該是他的睡覺時間。對於昨晚跟著他巡查的我，被他催促著去補覺。我有點小小的憂鬱，隻不過是一晚沒有睡覺而已。在以前工作的時候幾乎每天的作息時間都是不一定的，還不是好好的活到了現在。
讓人意外的是在總司隨意的詢問下，土方居然毫不遮掩的就告訴近藤被狙擊了。不過深知總司性情的土方也知道，如果隱瞞他的話以後後果更加嚴重。
我第一次見到這麽衝動的總司，總司當場就瞪圓了眼衝到土方麵前，差點就抓起土方的衣領了。在眾人的勸說下總司才勉強的冷靜下來。
聽完了事情的大概經過後，總司又再次激動起來。事情的大概是近藤去二條城，是作為新選組局長參加軍議的。作為幕軍首腦議會的地方，不可能帶很多護衛一起去。而在幕軍的上層中也存在著對新選組不滿的人，所以近藤決定隻帶少量護衛去，所以隻帶了三名護衛。
總司立刻怒發衝冠，眼神凶狠的仿佛要把土方給撕了。對於崇拜近藤到一定頂點的總司，他的忠犬魂瞬間爆發了。對著土方就是一頓犀利的話，要不是有人攔著，現在恐怕就要和土方去互掐了。丟下‘如果近藤先生死了，那都是土方先生的錯’，就衝去看現在還在負傷昏迷的近藤了。
因為雪村千鶴是西醫雪村綱道的女兒，所以現在在她身體裏的我很悲劇的被抓去協助幫近藤治療了。不過他們抓人手氣挺好的，因為對於治療槍傷的藥我正好有儲存在戒指裏。在半信半疑的新選組幹部的注視下，我給近藤注射了麻醉劑，近藤馬上安穩的沉睡的過去。
接下來在半個小時的奮鬥下，近藤右肩裏的子彈取了出來。在他的傷口上塗抹上止血藥以及其他藥，幫他綁上繃帶，大功告成。對於近藤先生我還是很樂意救的，近藤是一個非常溫柔謙和的大叔，呆在他身邊總有安心的感覺，難怪總司會這麽過度依賴近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