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木蘭秋獮(6 49)
“來人。”寂靜的養心殿內淡淡的想起一個聲音,聲音主人的身邊靜立著一個人。
吳書來沒有動,因為他知道,乾隆喚的人並不是他。身為乾隆的貼身大太監,吳書來知道的,遠比平常人要多的多。
幾乎在乾隆話音剛落不就,禦案前便多了一個黑影,恭敬的跪在那裏。
“去給朕查查太醫院顧太醫,包括這段時間內他接觸過的人。”
乾隆的話一說完,黑影又消失在了養心殿之內,似乎剛剛的那一切都是幻覺一般。
黑影消失之後,乾隆便開始繼續處理之前沒有完成的折子。再過三日便是木蘭秋獮的日子,需要做的事情實在是不少,就連他的影衛都派出去了。
每一次的木蘭秋獮,需要帶的人都不少,這一次顧韻安也在名單之內。這是兩日前定下的,為了能名正言順的看到他印象中的那個少年,可誰知出了令妃這個變數,導致乾隆和顧韻安提前見了麵。雖然人不是他印象中的那個人,但是乾隆可以肯定,這位顧太醫與那個拿著糖葫蘆的少年必然有什麽關係。所以,一向喜歡遷怒的乾隆才沒有發作出來。
不過,知道人不是他要見的那個人,乾隆也沒有要改的意思。他的弟弟弘晝雖然弄錯人了,但是他的醫術是不會弄錯的,木蘭秋獮本來就需要帶著一兩位太醫去的。
乾隆這邊開始準備木蘭秋獮,粘杆處已經開始著手調查顧韻安了。
顧韻安的詳細情況從他在京城出現,到泰安堂的開張,可以說是一目了然,粘杆處都查了出來。比較難以查起的就是在他進入京城之前的事,還有那個似乎根本不存在的顧府真正的主人。
讓粘杆處比較棘手的,是他們在調查的時候,似乎發現了血滴子的痕跡。
血滴子,粘杆處,這雍正爺的兩大勢力,他們雖然沒有見過麵,但是對對方的辦事手段手法什麽的,可是說是十分了解。可是粘杆處確信,自從雍正爺駕崩後,血滴子就已經銷聲匿跡了。現在出現,自然是讓粘杆處震驚。
在查到這一點之後,負責查顧韻安底細的粘杆處影衛立刻稟報了乾隆。
“你說,血滴子出現了?”聽到這個消息,乾隆立刻皺起了眉頭。
“是,雖然不明顯,但確實是血滴子的處事痕跡。”跪於乾隆麵前的影衛十分確認。
“繼續查。”原本隻是想從顧韻安身上查到那日他見過的少年,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雖然這個意外讓人震驚。
“顧韻安的情況查的怎麽樣了?”
“回皇上,粘杆處隻查到顧太醫來到京城後的事跡,來京城之前並沒有任何的痕跡。隻是在一個月前與一個男人突然出現在了龍源樓,之後建了顧府和泰安堂。顧太醫一共治過三位病人,一個是威武將軍努達海,一個是原三等輕車都尉福建副都統鈕鈷祿氏常保的次子和琳,目前居住於顧太醫家中,與其兄長於鹹安宮官學就讀,另一個……”影衛頓了頓,然後繼續,“是和親王。”
“弘晝?”乾隆挑了挑眉,基本上不需要暗衛的稟告,乾隆也能猜出緣由來。
“是,六天前,和親王在龍源樓用膳後,去了泰安堂。”吃壞了肚子這種話,影衛最後還是忽略了過去,這可是關係到皇家的顏麵啊!
“繼續去查,尤其是居住在顧府裏的那個男人的底細,也給朕查清楚!還有,注視和親王府。”弘晝曾經說過,調查過這個顧韻安,既然依舊敢將人帶入皇宮,那就說明弘晝認為顧韻安並沒有問題,也說明弘晝很可能已經查到了那個男人的身份。為了避免打草驚蛇,隻能慢慢調查了。
“嗻。”影衛躬身領命,然後消失在了養心殿之內。
乾隆在影衛離開後,走到禦案前,拿起了手中的朱筆為桌上的畫補上了最後的幾筆,畫上,一個漂亮的少年眉眼含笑的注視著前方。
看著麵前畫好的少年,乾隆的目光柔和了下來,在知道顧韻安並不是他之後,更加迫切的想要見到他了。這種心情,以前從未有過。
“吳書來。”將目光抽回,乾隆揚了揚聲。
“奴才在。”一直侯在正殿外的吳書來立刻應聲,用最快的速度來到了乾隆的麵前。
“去傳朕旨意,各種學生將來均為我大清棟梁之才,這一次木蘭秋獮,特準許各宮學生同去。”
“嗻。”吳書來領命退下,去各種宣乾隆聖旨去了。
木蘭秋獮當日,作為同行太醫的顧韻安寅時便被拖了起來,睡眼朦朧的在馬車內等著,他發誓,他從來就沒有起這麽早過!即使是年幼是時被他老爹和爺爺折騰訓練也沒有這麽早過!
果然還是當小大夫什麽的自由自在,還沒有生命危險。
想到他才到宮裏不到半個月,就已經得罪了宮裏據說是最受寵的女人,冷汗就不由的將顧韻安給淹了。
他好歹提前告訴了令妃她懷孕了的消息不是,也許‘尊貴’的令妃娘娘會忘記也說不定。
現在也就隻能這麽自欺欺人了。
前往木蘭圍場的道路是漫長的,作為隨行太醫,顧韻安等三位太醫是坐在馬車裏的。一路上顛簸不已,讓準備在馬車裏閉目養神的顧韻安頭上起了一個好大的包。
看看馬車裏另外兩名太醫,依舊是不動如山的坐著,似乎這搖搖晃晃的馬車完全不會給他們造成什麽影響一般。不過好在那段顛簸的道路也隻是一小段,不然顧韻安就隻能選擇出去騎馬了。
巳時,浩浩****的隊伍終於到了木蘭圍場,顧韻安也終於不需要窩在馬車裏受罪了。就這兩個時辰,他受了多少傷!往事不堪回首。
在圍場內按紮好營帳之後,為期三日的木蘭秋獮,正式拉開了帷幕。
作為柔弱的文人,他們這些太醫隻需要安靜的坐在一邊看就好了。雖然看著其他人打獵讓顧韻安也有些手癢,不過想到與自己八字不合的某種動物,顧韻安還是放棄了這誘人的想法。
徒步跑著打獵什麽的,弱爆了!
要知道,被乾隆帶在身邊的八旗子弟雖然不能說全是文武雙全的主兒,但是在武功上卻絕對不弱,這兩天下來,他們三個太醫完全沒有用武之地,似乎就是被帶來散心的。
木蘭秋獮的第三天,從營帳中走出來的顧韻安遠遠的就看到了他家小孩。已經被養胖了不少的善保騎在馬上,讓人眼前一亮,在善保的身邊,是已經痊愈了的和琳。
鈕鈷祿家的兩兄弟都是一副好相貌,策馬而行的善保和和琳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其中也包括了剛從帝王營帳中走出來的乾隆。
乾隆看到善保的時候,善保正在笑,對著他前方不遠處的顧韻安笑。那笑容,就像是一支箭,直接戳中了乾隆的心髒。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還沒等乾隆上前,地上就跪倒了一片,包括善保和琳。
乾隆手緊了緊,“平身吧。”
隨著乾隆的一聲令下,木蘭秋獮的最後一天開始了。
乾隆看著策馬遠去的善保的背影,眼裏閃過一抹思緒,快的讓人抓不住。嘴角微微勾起,掩蓋不住他此刻的好心情。這一次的木蘭圍獵,他的收獲還真是豐富!
就在顧韻安以為今天也能平淡度過的時候,一聲喧鬧聲從不遠處傳了過來,“枉費你長了一張好看臉,沒想到心腸竟然如此的惡毒!”
“請富察公子注意用詞。”和琳聽到有人這麽說他的哥哥,立刻不滿了。
“難道我說的不對嗎?這麽狐狸如此的美麗,你們竟然對它下得去手,不是惡毒是什麽!”
“富察公子沒有忘記現在是在做什麽吧。”在圍場裏,所有的動物都是獵物,是八旗子弟展現自己的證據。
“你!簡直是強詞奪理!”被和琳成為富察公子的男子氣的滿臉通紅,“你們難道沒有看到它是我先獵到的嗎?”
“前麵發生了什麽事?”被男子的大嗓門驚動的乾隆望著聲音的發源地。
“回皇上,是碩親王的大公子與兩名鹹安宮的學生發生了衝突。”
“鹹安宮?”乾隆微微側頭,“將人帶上來。”
“是。”侍衛領命,沒一會的功夫,富察皓禎以及跟在他身邊的阿克丹便出現在了乾隆的麵前,善保與和琳緊隨其後。
看到走在最後的善保,乾隆眼裏劃過一抹自己都尚未察覺的柔和。
富察皓禎對著乾隆行了一個禮之後,還沒等乾隆詢問,就開始張嘴向乾隆等人訴說‘真相’。
“皇上,臣與阿克丹正在林中狩獵,獵到一直白狐,臣見那隻白狐是如此的幼小,甚是可憐,不由動了惻隱之心,便將它放生,誰知道這兩人心思歹毒,竟然在那白狐走後射傷了它!小小年紀便如此的惡毒,將來……”富察皓禎直接頓住不語,滿是可惜的搖著頭。
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九月份的空閑時間很多,∴……
你們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