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丁潔抱著步槍一溜的小跑,直到林濤幾人說話的聲音漸漸消失,她才重重的鬆了口氣,放慢了腳步,盡管天色已經微微放亮,但走道裏卻還是很黑,不過想起林濤就在自己身後不遠處,似乎周圍的黑暗也不再那麽恐怖了,但想起林濤,一股十分複雜的情緒又開始**漾在她的心海裏,嘴裏也是五味雜陳!
又轉過一個彎,抱著槍的丁潔終於走到了她們所居住的那個區域,這裏是昔日夜總會的範圍,一間間裝潢高檔大氣的包廂滿目琳琅,他們之所以選擇這裏居住是因為這裏靠樓道和泳池都比較近,無論那邊出事,他們都能在第一時間逃離這一層。
靠右邊最裏麵那間就是胡安夫婦的房間,而倒數第二間就是嶽雲飛的,第三間才是她和丁麗麗的,雖然兩人的情人關係在這裏早就是公開的秘密,可兩人卻一直都沒同居過,如果嶽雲飛有需要,丁潔就過去,完事之後聊幾句丁潔再回去睡。
丁潔慢慢走到了自己的房門口,手搭在門把上剛想推開,但那隻如同鋼琴家般的手卻又慢慢收了回去,她神色極其複雜的咬住下唇,似乎在經曆著某種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她的神色猛的一狠,徹底轉身走向嶽雲飛的房間,她決定了,就這樣帶著一身屬於林濤的痕跡去讓嶽雲飛好好看看。
“吱呀……”
用皮革包裹的金屬房門被丁潔緩緩推開,嶽雲飛的房間並不明亮,一盞手搖發電的野營燈就放在床頭的茶幾上,此時已經顯得有些昏暗,而嶽雲飛也沒有睡在**,他光著強壯的脊梁,腰裏插在手槍,直挺挺的站在窗戶邊上任憑冷風的吹襲,深邃的目光也不知落在了何方。
“回來啦……”
嶽雲飛頭也不回的和丁潔打了聲招呼,而丁潔在看到嶽雲飛的一刹那,以及他腳邊的那一堆煙頭時,她突然間又後悔不該這幅打扮進來了,這樣的刺激對她或者對嶽雲飛一點好處都沒有,唯一的用處就是和林濤說的那樣,作踐自己!
“嗯!”
丁潔深吸了一口氣,還是鼓起勇氣走了進去,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嶽雲飛,她淡淡的說:“槍我給你帶回來了,放**了!”
“丁潔……”
嶽雲飛緩緩的開了口,輕聲叫住了轉身想要離去的丁潔,他的雙眼依舊看著微亮的窗外,語調深沉的說道:“是不是很恨我?”
“不……”
丁潔輕輕的搖了搖頭,平靜的說道:“昨晚之前,你要是這麽問我,我肯定會回答你是,我真的很恨你,恨你為了一把槍就能把我送給別人,但現在不了,因為你欠我的我已經在林濤身上討回來了,我把這些年的委屈全部宣泄掉了,這次我們是真真正正的扯平了!”
“你愛上他了?”
嶽雲飛猛的轉過身,眼神淩厲的看向床邊的丁潔,而且當她看到丁潔滿臉疲倦,滿身汙垢回來時,即使他的涵養再好,一股暴虐的情緒也在他胸腔裏幾乎快要炸開,沒有男人可以容忍自己的女人這幅姿態出現在他麵前,即使這女人是他的情人也不行。
“你吃醋了?你嶽雲飛也會吃我丁潔的醋?”
丁潔冷冷的笑著,一股濃濃的不甘心情再次回到她的心中,淤積多年的委屈也一下浮現在心頭,但看到嶽雲飛隻是沉著臉不說話,丁潔冷哼一聲,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把我推向林濤的時候就應該會想到這個結果,而且林濤根本沒你想的那麽齷蹉,他原本是什麽條件都沒開就願意把槍送給我的,是我沒有答應他,我心甘情願的把自己送給他了,接下來才是和你猜想的一樣,我們整晚都在做,拚命的做,連停都沒有停過,聽到這個答案你是不是很滿意?哈哈哈……”
丁潔用一種很放.**的笑聲大聲的笑著,而嶽雲飛陰沉的臉龐也終於扭曲了起來,他能舍得讓自己的女人為了利益犧牲肉體,卻不代表他能毫無情緒的傾聽整個過程,他衝著丁潔大聲的咆哮:“丁潔!你不要試圖激怒我,你這根本就是在玩火!”
“激怒你?我敢嗎?我隻是在述說一個事實罷了,你既然想讓我去做,又為什麽不敢聽!”
丁潔也捏住小拳頭,不甘示弱的朝著嶽雲飛大聲喊叫,她漸漸也有些失控,更加徹底的挑釁道:“從你把我推給那個副省長做情婦的時候你就該想到今天,這頂綠帽子你帶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還在乎一個林濤嗎?但我告訴你,林濤不是那個又老又醜的蛤蟆省長,他不但比你更有能力,也比你更有責任心,至少我敢保證,我要是跟了林濤,他就算死也不會用我去交換利益的!”
“你真愛上他了?”嶽雲飛的臉色又陰沉了一分,丁潔的奚落讓他開始往喪失理智的邊緣發展,他已經開始分不清這是不是丁潔說的氣話了。
“對,我的確愛上他了,這麽優秀的男人我有什麽理由不愛他嗎?”丁潔重重的點了點頭,而嶽雲飛的眼神裏一股濃重的殺氣也幾乎快成為實質,首當其衝的丁潔自然也讀懂這血紅的眼神。
丁潔先是愣了愣,隨即便慘然一笑,兩行傷心的清淚再一次滑落在她的臉龐,看著嶽雲飛難以置信的說道:“嶽雲飛,你是想殺我了,對嗎?好吧,殺就殺吧,反正我這輩子已經毀在你手上了,最後死在你手裏也是應該的!我十九歲就把第一次給了你,還為你生下了麗麗,你卻說男人一定要有事業才不枉此生,好,我心甘情願的為你去做了一個老男人的情婦,助你飛黃騰達,你明知道我不願踏入仕途,但還是為了你的事業,我拚命討好那個老男人讓我進入官場,為的隻是能助你一臂之力,現在你卻要殺我,哈哈哈……殺吧,來吧!”
丁潔帶著滿臉的淚水緩緩的閉上了雙眼,原本慘然的笑容也逐漸被解脫給取代,哀莫大於心死,這世上還有什麽比她深愛著的男人,對她動殺機來的更加傷心的呢?丁潔瞬間覺得這世上再沒有什麽好留戀的了,至多還有熟睡在隔壁的丁麗麗,她名義上的妹妹,實則親生的女兒。
嶽雲飛雙眼死死的瞪著丁潔,垂在腿邊的右手時而提起,時而放下,一股股暴虐的情緒不斷在衝刷著他的腦海,就像他總想去摸槍的右手一樣,他整個都徘徊在衝動與理智的邊緣。
“嶽總,不……不要哇!”
一道精瘦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竟然是酒店的副總李林,他此時不知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按理說嶽雲飛的家事他本不應該參與,可當他看見嶽雲飛和丁潔幾乎要生死相向的時候,還是義無反顧的衝了進來,萬分緊張的護在了丁潔身前。
“老李,這是我們家的私事,你走開,我是他的女人,他嶽雲飛想殺就讓他殺好了!”丁潔滿臉倔強的想推開李林,李林卻一臉急切道:“小潔啊,你怎麽一下就這麽笨了呢,你這樣頂撞他,嶽總這不是被你氣糊塗了嘛,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幹嗎非要以死相逼呢!”
“你還有臉說是我的女人!”外人的介入,讓嶽雲飛一下暴怒起來,摸起窗台邊一個陶瓷煙灰缸抬手就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