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出發
趁著其餘人都往港口走,我悄悄跟周玄業傳了話,周玄業像是並不意外,點了點頭。.
我道:“他們說的一切照舊是什麽意思?難道你們原本還有什麽計劃?”
這個話題,周玄業像是並不喜歡,他狠狠的皺了一下眉,但很快就調整了神色,微微點頭,卻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覺得不對勁,追問道:“你們的原計劃是什麽?”
周玄業看了我一眼,道:“不是什麽好事,但我們沒有選擇的餘地。”頓了頓,他道:“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我頓時懵了,這算什麽回答?
看了看走在最前麵的譚刃,我道:“這個計劃,老板知道嗎?”
周玄業搖了搖頭,道:“沒有知道的必要,我一個人,可以搞定。”緊接著,八成是怕我繼續追問,他幹脆加快了速度,和戴維斯並肩而行。
唐琳琳跑到我身邊,說:“周狐狸怎麽走了?你是不是又在刨根問底?你這毛病,怎麽就不知道改呢!”
我道:“琳琳,我總覺得,他這次不願意說的事情,絕對不是什麽好事。”如果這個計劃是有利的,周玄業剛才怎麽會是那種神情?
什麽叫沒有選擇的餘地?
難道周玄業要去做什麽違心的事?
唐琳琳道:“周狐狸能做什麽好事?再說了,就算真的是做什麽違心的事,不也是為了你嗎,難不成……你怪他?”
我道:“怎麽可能!這些道理我當然明白,我怎麽可能怪他。我隻是覺得很無奈……朋友為了自己,去做一些並不想做的事情,這難道是一件好事嗎?”我覺得自己欠周玄業太多了。
一麵想著現在的情況,另一邊又想起了譚刃和周老二的話,我感覺自己仿佛也快要人格分裂一樣。周玄業為了所做的事情,樁樁件件,毋庸置疑,我欠他太多了;譚刃不可能說謊話騙我,他不是個喜歡說謊的人,對於不想說的事情,他要麽是沉默,要麽直接拒絕回答,所以譚刃沒有說話的必要。
這兩種想法,就如同兩個小人在撕扯打架,不打的時候,我可以什麽都不想,一但打起來,我就想不了其它的了。
好在很快,我們便走到了港口。等在港口的除了那個皮膚黝黑的中年人外,還有個二十來歲的廣東姑娘。她有著廣東姑娘典型的外貌,扁鼻子,黑皮膚,不是很漂亮,但牙齒很白,笑起來很熱情。
那中年人直接迎向戴維斯,兩人不知在哪交談些什麽,我想了想,走了過去,那中年人立刻就收了話頭。
“怎麽不說了?好歹我也是這次行動的領隊啊。”那中年人看了戴維斯一眼,戴維斯沒開口,我便繼續道:“戴維斯,你一點都不配合我,我怎麽完成任務?如果你一直是這個態度,那不好意思,我不出發了,我要求聯係你的上級。”
這個威脅比較有用,戴維斯露出無奈的神色,最後對那個中年人介紹道:“這位是蘇先生,我們的領隊人,從現在開始,航行過程中的大小適宜,由蘇先生負責,你全部聽他的。”
中年人露出驚訝的神情,趕緊衝我賠笑,客套一番後,我道:“你們剛才在說什麽,繼續。”
這中年人是個航海士,叫那曲,別看他皮膚黝黑,像個漁民,事實是冷門的航海專業出身,因為經常在海上活動,所以才曬的這麽黑。他是我們這次行動的接應人,船不是他的,而是為了這次行動,由他出麵買下來的,船上除了他以外,就是剛才我看到的那個廣東姑娘,那個姑娘會負責我們的夥食和船上的打掃工作。
戴維斯道:“讓那個小姐,離開。”
那曲有些不明白,道:“哪個小姐?”
我算是聽出來了,便道:“老曲,他說的是你船上那個姑娘。我們是去幹嘛的,你不知道嗎?我們這麽大一幫人,做飯打掃,還需要專門找個姑娘?這些閑雜人等,趕緊讓她撤了。”到了海上,與旱魃交鋒,到時候會遇到什麽情況還很難說。那姑娘竟然不是局內人,何必把她拉扯進來,萬一出了什麽事,就太不劃算了。
那曲聞言,道:“也行,我就是想著讓大家夥兒可以輕鬆一下,那我現在就讓她走,半個小時後開船。”
眾人上了船,各自放了東西,收拾好了以後,船也開了。
這漁船是半新的,共有兩層六個區域,第一層分四個區域,魚艙區、操控室、休息區、夾板,第二層分兩個區域,動力區和儲藏區。
魚艙區對我們來說沒什麽用,但反而是占用麵積最多的,正常的情況下,漁民在海上大魚,往往一出海就是十天半個月,所打到的魚,都會放到魚艙裏,自然比較大,現如今是空的,裏麵儲放了一些幹淨的淡水還有一些木箱子。
為了摸清楚這艘船的情況,我將整艘船都逛了一遍,那些木箱子自然也打開了,裏麵全是違禁品,槍支、雷管,除此之外還有魚槍一類的東西,這東西是用來對付鯊魚一類的,有倒刺,手臂粗,發射出去,粗大的刺槍能直接把鯊魚捅穿,殺傷力非常大。
在其它的箱子裏,我還發現了很多高端的潛水設備,這讓我很意外,恰巧我查看這些東西時,戴維斯就在旁邊,他說道:“但願不要用上這些潛水裝備。”
我道:“為什麽?”
戴維斯道:“對於我們人來說,陸地永遠比水裏安全,即便是在甲板上,也比下海要安全,這些設備,是用來預防萬一的。”
船逐漸遠離了島嶼,半個多小時後,我們進入了茫茫的海域,天空陽光炙熱,大海一望無際,海麵十分平靜,沒有風,也沒有海鳥,偌大的海洋,所有的生機都藏在海水下麵,而海水之外的世界,看起來沒有一點兒生氣。
唐琳琳原本還暢想著在甲板上釣魚,但陽光太炙熱,這個計劃不得不取消了,所有人都躲在休息室裏。
這漁船的休息室隻有一間,而且裏麵是那種很狹窄的上下床,一共有十個床位,加上航海士那曲,還有七個人是沒有床位的,晚上得在夾板或者操作室打地鋪。
到了下午飯點兒時,那十個人商量著輪流做飯,我早就想整治水雨霜,當即便讓她去準備晚飯。她挑了挑眉,道:“你確定?”
我道:“廢話,要不然你以為讓你跟著來是幹什麽的?這兒不是水家,你也不是給我辦事,是給上麵的人辦事。現在,我讓你做什麽,你就去做什麽。你要是不想做,船上有備用的救生艇,自己弄一個,走人。”
水雨霜抿著唇站了半晌,最後道:“我不會。”
我衝那十個人抬了抬下巴,道:“你們誰做飯做得好,教教水當家的,動嘴教……不準動手幫忙,半個小時內搞不定,沒飯吃。”
水雨霜聞言,冷笑了一聲,跟著做飯去了。
唐琳琳嘶了一聲,道:“天天,你這麽整她,太殘忍了吧。”
我嗆了一下,道:“殘忍?我他媽的讓她做個飯我就殘忍,你怎麽不問問她對我有多殘忍?這才剛開始,殘忍的還在後麵!”
唐琳琳道:“天天,你的心靈已經扭曲了。”
“我現在才發現,當一個心靈扭曲的人,比當一個所謂的正常人,要爽多了。”
姓水的坑我我可以既往不咎,但因為她的原因,現在我這一幫兄弟朋友都跟著受罪,現在看起來風平浪靜,一但和旱魃正麵對戰,那就是生死一線。
這麽大的恩怨,我怎麽可能當沒有發生過。
水雨霜,讓她拿槍還行,拿菜刀實在是勉強,磕磕絆絆做了一頓飯,手上多出了好幾道口子,一張臉黑的跟鍋底一樣。船上的人都是kb計劃調過來的人,和水雨霜沒有什麽聯係,這次她孤家寡人,沒有幫手,麵對著的都是‘上司’,日子著實不好過。
接下來的時間,我主要的工作就是給水雨霜穿小鞋以及找茬兒,她一開始還能穩得住,後來穩不住要動武的時候,被周玄業迅速撂倒,直接扔進了海裏麵。
很快,我和周玄業,被其餘人打上了‘辣手摧花’的標簽。
水雨霜被我這麽一收拾,也意識到今非昔比了,一下午的功夫,就乖順無比,簡直像變了個人一樣。周玄業見此,卻說道:“能屈能伸,這女人心機太深了,天顧,你啊,就別找她麻煩了。這種人,要麽斬草除根,如果做不到,最好輕易不要招惹,否則以後一但有機會,隨時都可能報仇。”
我道:“接下來咱們的行動這麽凶險,她能不能活下來可不一定。”
周玄業皺了一下眉,道;“你起了殺心?”緊接著,他目光緊緊的盯著我,似乎有些難以置信:“我沒想到,你會有這種想法,太讓人意外了。”
我道;“我沒有起殺心,我也不會對她下黑手,但說實話,如果那個旱魃能殺了她,我還是挺高興的。”
周玄業沉默了片刻,問我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
“傷害我可以,傷害你們,不行。”
周玄業呢似乎不太讚同我這種想法,依舊表示讓我不要再找水雨霜的麻煩,一時間氣氛有些不對勁,唐琳琳便打了個圓場,道:“好啦好啦,本姑娘還在這兒呢,你們不討論我,老是討論那個女人做什麽?咱們還是說點兒實在的事,現在能確定那個旱魃的位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