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惡鬥黑煞鬼

我緊張地思考著,腦仁兒像放在簸籮裏的核桃,滴溜溜亂轉,可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也沒能想出什麽好辦法來。800急的我直搓手,哎,冒煙了,對,就是我的手,我的手再我的搓動下冒了一股淡淡的煙霧。

我感到奇怪,又繼續搓了幾下,那煙霧就大了起來。我發瘋似的搓了又搓,搓了再搓。忽然,眼前出現了一個笑眯眯的妖嬈女人,我透過沒了前擋風玻璃的前窗望過去,這特麽又是誰啊。阿拉丁神燈?

尼瑪的,這玩意兒可新鮮了,這情節,越來越不像真的了,你還能再離奇點兒不?

沒想到那女子開口說:“小哥兒,叫你三娘出來幹啥?”

我一拍腦門,想起來了,這不是那過路討酒喝的野仙胡三娘嗎?敢情這孫子朝我手上吐的那口痰是用來呼叫的,按這麽說,這倒真算個寶貝了。我低頭瞅了一眼右手掌掌心的一片烏黑的胎記,心裏一陣豁然開朗。

我抄起槍來,衝著那妖精說:“三娘,麻煩你幫我看著這女的!我去去就來!”

說完就衝進了醫院裏去了,也許是病急亂投醫吧,這胡三娘到底能不能看得住這雙翅怪靈不知道,事到如今,也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她大概還白了我一眼,我也顧不得跟她臭貧了,我送了她那麽多香燭紙錢,這點兒忙,她應該是不會拒絕的。

我愣頭愣腦地就提著槍闖進了醫院裏,得虧是半夜子時,要是大白天提著槍進來,被別人當成瘋子倒是小事,報了警可就麻煩了。雖然咱在陰司裏好歹是個中校,可這玩意兒沒人信你要怎地。

剛繞過醫院正門的風水石,就看到一個黑影兒,驚得我一個前撲趴進了路邊的冬青叢裏。盡管我當時速度非常之快,但是撲進草叢的時候還是響起了一陣簌簌聲。那黑影似乎是發現了什麽,朝這邊的冬青叢警惕地踱了過來,借著微弱的路燈光,我認出了這個黑影,竟然就是那個漂亮的女大夫薛梅格。

心裏嘀咕道,這娘們的體質很容易鬼上身的,還特麽老是喜歡值夜班。心說,趕緊走吧,姑奶奶,小哥兒我的時間有限啊,現在連四分鍾都不到了,要是再找不著那黑煞鬼,別說你了,你們全院的醫患全特麽得玩完!

我屏住呼吸忍了好半天,大概有十幾秒的時間。最新章節全文閱讀薛梅格終於什麽也沒發現,獨自離開了,看那方向應該是折返回去了。也不知道這娘們兒為啥不好好在值班室呆著,卻要在這麽凶險的時間裏出來瞎溜達。

她走了之後,我長出了一口氣,但也僅僅是一口氣而已,真正的戰鬥還沒有開始呢。我先得找到那黑煞鬼婆不是嗎?我抬頭看了看天空,那烏雲形成的巨大旋窩正在醫院上空,八個方向的八條閃電,是不是地那麽閃一下。熱門小說

心說,馬成龍啊馬成龍,你可一定要堅持住啊,千萬別特麽讓老子白忙活。

我一提槍,鑽出了冬青叢。心裏快速地盤算著在什麽地方才能找到那黑煞鬼婆。它一定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找個地方躲起來了。

時間緊迫至極,我沒有時間多想,也沒有什麽趁手的工具可以尋找,上次那個水碗筷子也沒頂上多大事兒。我想了想馬成龍告訴我的話,那鬼婆子在“煞氣暫停”的時候,一定會找一個局部煞氣最重的地方去。而我天生出眾的靈覺告訴我,這個地方就是人們常常津津樂道,但卻永遠也不願靠近的地方,那就是太平間。

事不宜遲,趕緊到太平間去。

我用我獨特的冥想法開了天眼,那黑煞鬼現在不過隻是一息尚存的孤魂,隻要她出現在我麵前,我就會讓她有來無回。

我像一隻捕食的豹貓,快速且輕巧地來到了太平間的門口,一到那裏,我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那門口漂浮著淡淡的煞氣,那煞氣在我聽來,是有聲音的,像毒蛇吐信的那種噝噝聲,輕而寒,透露著濃濃的敵意。又像是往生者的一聲聲長長的歎息,帶著一絲絲對人世的眷戀和不甘。這其中,也有冤死的,那忽隱忽現的怨念,似乎就在我的背後,不斷地瘙癢,在你嚇破膽的時候,突然,一爪子插死你!

除了,聲音,還有溫度,排除這裏都是冰凍冷櫃的原因,那種從靈魂裏透出的寒意,似乎讓你的血液都在一瞬間凝固,這種寒冷不是棉大衣或者暖風機就能夠挽救的,那種寒冷隻讓你的心裏有一種念頭,那就是死!

死亡的氣息,死亡的溫度,還有這該死的死一樣的時辰和死一樣靜謐的夜!

我抱著必死的決心,走進了太平間。[站頁麵清爽,廣告少,,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一陣孤冷的腳步聲,牽製了我的意識和行動。我豎起槍,屏住了呼吸。等待著這個腳步聲。我無法判斷它的方向,在這空曠無人的太平間裏,感覺到處都充斥著這樣一陣奇怪的腳步聲。

我從這陣腳步聲唯一能夠判斷出來的就是:皮鞋、女人。對,是女人的皮鞋,像踩不實地板。我還從這陣腳步聲裏,想象出,這女人走路的樣子,搖擺的腰肢,頎長的腿,還有,還有並不平靜的心跳。

這是人的腳步聲無疑,但這是誰呢?醫生?護士?偷屍的賊?

有點兒意思啊,今晚注定是不平靜的,沒想到這七煞俱全的醫院裏竟然還有著這許多不為人知的故事。

可惜,我現在關心的不是故事,也不是什麽停屍房裏的腳步聲。我的目標隻有一個,就是那黑煞鬼!

我轉身來到一間停屍房的牆角處,從口袋裏掏出白化留給我的紅藍黃三顆不同顏色的狙魂彈,壓在隻有五發容量的彈夾裏,拉了一下槍栓。卡啦,不可能沒有聲音,這是武器。

但這一聲子彈上膛的卡啦聲,使得那腳步聲消失了。我躲在牆角裏,突然發現,從這間停屍房的窗戶裏,散發出一點淡淡的光,我偷眼一瞧,嗯,是手電光。

我再看,一個讓我意料不到的場景出現在了我的眼前。薛梅格,正舉著手電,仔細地查看一具死屍。那神情異常專注,那張俏臉,在手電光的反射下,發出瑩瑩的綠光。

這個場景是恐怖的,更是令人疑惑的。

她到底在幹什麽?

這個問題在我的腦海裏隻一瞬就消失了,我沒有時間去思考這個問題。

但更加令人恐怖的是,在她身後的一個死人**,另外一具死屍正在緩緩地坐起。而薛梅格並沒有察覺,還在那裏專注地觀察著她麵前的那具屍體,一會兒摸摸頭,一會兒捏捏那兒,就好像在生物實驗室裏擺弄一隻小白鼠。

要麽說這當醫生是得有點兒心理素質,還有一些江湖先生說,但凡在醫院工作的人,命理缺金。不然,打死誰願意挨這些個玩意兒。

我一下子就捂住了嘴,差點兒尖叫出聲。她身後的那具死屍已經悄無聲息地下了床,隻是在掀開蓋在自己身上的白布單的那一瞬發出了輕微的窸窣聲。它雙手下垂,目光呆滯地朝著薛梅格一步步靠近。

這是怎麽個情況。我到底該怎麽辦。

就在我緊張地大氣不敢出的時候,那具屍體已經悄無聲息地站在了薛梅格的身後,方才還呆滯的眼珠子,突然就轉動了一下,似乎是好奇似的,從薛梅格的肩膀上探過頭去,也用一種非常專注的表情看了看薛梅格麵前的屍體。

看了幾秒鍾,那張毫無彈性的死人臉就變得猙獰起來,且張開了嘴巴。

我大叫一聲不好,一挺身破窗而入,嘩啦一聲窗口的玻璃碎裂了一地。那詐屍的死人,看到了我,突然就把矛頭指向了我,快速地啪啪地光著腳板朝著我跑了過來。

薛梅格見狀早已嚇得花容失色,驚叫一聲,手電丟在地上,黑暗的屋子裏,那唯一的光源被扔得亂晃了幾下。

雖然,光線昏暗,但是憑一個老牌狙擊手對速度、環境的判斷,我的槍毫不猶豫地舉了起來,砰一聲,藍色的子彈脫膛而出,擊中了那死人的半個腦袋,腦漿子立刻就崩裂出來,掛在肩膀頭子上,由於光線不足,薛梅格大概看不清眼前血腥的一幕,不然,上輩子吃的飯估計也能給吐出來。

可是,那是死屍,肉體的傷害並沒有影響他奔跑的速度。他就像一陣風一樣快速地朝我奔來,借著月光,那掉了半個腦袋的死人臉冒著腥臭的氣味一下子撲將上來。

我快速閃躲,同時卡啦又拉了一聲槍栓,黃色子彈上膛。我知道那藍色的子彈是用來打擊固態的肉體的,而這黃色的子彈是用來逼出附在這死人身上的鬼魂。

那鬼婆子一定是附在這具屍首上的。

按照陰間的律法,鬼怪是不允許隨便附身的,不僅僅是生人,也包括死屍,也就是說這些都是違法行為。

然而,這鬼婆在醫院裏多年,受煞氣保護,早就脫離了陰司的管束,這也是白化派我狙殺她的原因之一。

她是臨時附在這屍首上的,沒有經過很好的貼合,一般情況下是會出現排斥反應的,按照常理,這麽短的時間內,她不可能完全控製這具屍體,動作應該是會有一些笨拙的。

然而,她的速度卻非常敏捷,見我跳開,忽然就轉了身,又靈敏地朝我撲來。我突然意識到,這鬼婆子並不是第一次附這具死屍的身,其中一定有什麽隱情,或許跟剛才薛梅格查看死屍有關。你想啊,一個婦產科大夫,犯得著大半夜來這鬼地方嘛,這其中必有蹊蹺。

但我並沒有太多的時間思考,朝著撲將過來的死屍又是一槍!

這一槍並沒有給死屍造成肉體上的破壞,卻把那具死屍打出了重影,我定睛一看那脫離死屍的魂魄,果不其然就是那該死的鬼婆子。

這下可好,我卡啦一聲又拉響槍栓,紅色的子彈上膛,這一槍如果命中,那這鬼婆子就會魂飛魄散了,你無論在哪一個維度的世界裏都將不會存在。

就在我舉槍準備射擊的時候,天空的烏雲旋窩和那八道閃電已經消失,尼瑪的五分到了。我心裏大罵馬成龍,你小子就不能再堅持會兒?

那滿臉褶皺的鬼婆子笑了,她丟棄了那具被我打爛了腦袋的死屍,就穩穩地站在那裏,煞氣從四麵八方湧來,包裹著她的鬼魂。

尼瑪的,你以為小爺就會放過你嗎?說時遲、那時快,我騰身躍起,右腳朝牆角一踏,在空中一個鷂子翻身,抓住時機,瞅準那煞氣還未包裹的空檔,對準那鬼婆子的天靈蓋扣下了扳機,叭一聲,紅色的彈頭,直接射入了那鬼婆子的頭頂百會穴。

一聲淒厲的慘叫響徹雲霄。

我落地時,沒有站穩打了個蹌踉,我竭力撐住。抬頭再看時,四麵八方的煞氣開始快速地包裹著那鬼婆子,她叫的越慘,包裹的速度就越快。不一會兒,那鬼婆子就沒了人形,在煞氣的包裹下快速地收縮成一顆發亮的珠子。

要說薛梅格的膽子也是夠大的,她竟然三步並作兩步地奔過去,要撿那珠子,我大叫一聲別撿!可是已經遲了,她一下子就抓在手裏,衝著我笑了一下,就倒在了地上。

我一步邁過去,翻看她的手時,她的手裏已經沒有了那顆珠子,不知道到哪裏去了,也許是融化在她的身體裏了。

不然,她怎麽會突然倒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