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門泊東吳萬裏船
白化果然不是普通人,劍指一揮,那個神情呆滯的分魂就回到了躺在**的肉體當中,然後也試了試鼻息,淡淡地說:“她死不了,不過”
“不過什麽”我急切道:“她是這件案子重要的線索,可不能”
白化搖搖頭說:“她的魂魄已經完全被煞氣燒壞了,怕是,怕是醒不過來了。熱門”
我腦子突然就嗡的一聲,我好不容易跑到這裏來,費了好大勁兒想要向她問出點兒什麽來,沒想到最後卻是這麽個結果。
我抹一把臉,埋怨道:“你剛才太快了,她那個分魂要是沒有回到肉體,我或許還能問出點兒什麽。”
白化切了一聲說:“你太天真了,我剛才已經說過她的魂魄已經被煞氣燒壞了,說白了,就是傻了,你能問出個屁”
我沒有為他這個屁而惱怒,相反我認可了他的說法。對這個女人,我的心裏有無盡的憐憫。抬頭氣息虛弱地說:“她的安全沒有問題吧”
白化仰天一笑,黑墨鏡裏全是戲謔,拍著我的肩膀說:“看來你的靈魂受傷了,怎麽這麽幼稚,對於那個陰謀的主使,她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連變煞的可能都沒有了。還會有什麽安全問題”
麵對這個混蛋的嘲諷,我沒有了憤怒,兩行熱淚從眼睛裏滑落了下來,看來她隻能在這裏苟延殘喘了,然後等死。我突然怒道:“白化,你特麽還有沒有人性”
那棱角分明的慘白色的臉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一聲短笑從嘴裏切了出來說:“沒有我本來就不是人”
我已經非常虛弱,連憤怒的力氣都沒有了,蹲在地上痛苦萬分。最新章節全文閱讀
耳邊又響起白化那冷冷的聲音:“你該走了,火車站還有個小嬌娃等著你呢。s.就愛讀書”
我看了一下手表,還有十分鍾火車就要開了,我必須盡快趕到車站。可是,這的白化怎麽知道我要出差可現在我虛弱到了極點,已經無力考慮這個問題了。
模糊中,我被白化攙扶著上了車,車子就風馳電掣般地開了起來。800一路上,我用師父教我的引導吐納之功來修複自己受傷的靈魂。我本來靈魂力就弱,又經過了一番靈魂出竅的折騰,修複起來並不容易。
到了火車站的時候,我仍然很虛弱,但經過了短暫的靈魂修複,走路不是問題了。車子直接停在了黃小喬的麵前,她不住地看表,大概我的手機都快被她打爆了吧。
我拖著尚顯疲憊的身軀站在黃小喬麵前的時候,她突然就呀了一聲,“看你跟丟了魂兒似的,怎麽變成這個模樣了”
我不由自主地摸摸臉,假裝疑惑地說:“有嗎我怎麽不覺得”
她的性格非常果斷,毫不拖泥帶水,一擺手道:“別說了,先進站吧,上了車再跟你說。”說完轉身就走了,我朝前一邁步踉蹌了一下。好不容易穩住,腳步拖遝地尾隨著黃小喬。
這個點兒,上車的人不多,車上的人也不多。很快我們就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我和這丫頭是並排位。她非要坐裏麵靠窗的位置,說是要看風景。這丫頭到也挺怪的,這大晚上窗外一片漆黑,還能看到風景看鬼呢吧。
我沒心情理她,也沒有心情問這次出差的事。我現在必須抓緊時間恢複神識。我們做的事動車,看來路途不會太近。 這一路上的時間應該能夠恢複地差不多。
這是在火車上,盤膝而坐必然引人注目,所以,我隻能平坐,把兩手分別放在膝蓋之上。我現在的狀態,是兩膝發涼,掌心還微微有些熱度。那麽掌心為陽,兩膝為陰,陰陽交匯,大事可成。
我很快就進入了狀態,眼、耳、口、鼻四門緊閉,按照“鎖心猿,栓意馬”的口訣立刻入靜。正所謂“目不視色,耳不聽聲。身不濁汙,意不著物,六賊既空,是為清淨。”道家大師張三豐也說:“六根清淨無些障,五蘊空虛絕點瑕。”
隻要我進入這樣的境界,身外一切音聲、感觸全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去了。腦海裏出現了一種難以名狀的意境。仿佛自己在一個海空相接的廣袤空間裏翱翔。那海天相接的盡頭,大放異彩,指引我向著那個方向奮飛。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我全身鬼門大開,大汗淋漓,緩緩地睜開眼睛。窗外,天邊已經出現了魚肚白,頓覺渾身舒爽,除了淡淡的疲憊,整個身心有一種大病初愈的愉悅感。哦,對了,我這裏所講的“鬼門”是中醫術語,就是指人身的毛孔。鬼門打開邪氣逼出,身體自然就暢快。
扭頭看黃小喬時,這丫頭趴在小桌上睡得正香。突然肚子覺得非常餓,好想吃一碗熱湯麵,這是我最中意的飯菜了,尤其是餓到了極點的時候。不過火車上的飯菜實在是不敢恭維。我這個人就是窮講究,就是餓得快要斷氣了,也不肯將就。
我粗暴地推醒黃小喬,嚷著要吃飯。小丫頭一臉迷茫地抬起頭,嘴角掛著一縷涎水,白了我一眼說:“你瘋了嗎,才幾點”然後迷迷瞪瞪地就又趴在了小桌上。
忽然又猛抬頭說:“鄭奕邪,你竟敢指使我你以為你是誰”
我對這丫頭毫不客氣地說:“我是你爸的秘書,又不是你的說起來我跟你爸還是同事呢,你個小丫頭,不得伺候伺候叔叔嗎”
這位小喬一點兒也沒有東吳周夫人的風采,起身用手背擦了擦嘴,打了個大大的哈欠,懶洋洋地說:“老娘還餓呢,你這當叔叔的給我搞飯去”
我雖然不善於在眾多女子之間周旋,但咱也是有經曆的人了,如何對付小女生,咱哥們兒還是有一套的。我微笑著搖了搖頭,表示決不讓步。
沒想到她立刻就火了,也不理人,直接從扯過自己的背包掏出碗康來,粗魯地推開我,徑自去水房去泡麵。確實挺有個性的啊。從她身上看,黃若虛這個女兒大概是散養出來的,沒一點兒驕矜,公主病根本談不上。從那樣一個富貴家庭裏出來,還能保持如此可愛的性格,著實可貴。就好像這不是黃若虛的親生女兒似的。
我心想,算了算了,何必在小丫頭麵前充老大呢。我衝著她倔強的背影喊了聲:“好了好了,別去泡麵了,我們去餐車吃。”
她立刻轉過身來,看了我一眼,嘴角上揚起來,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看著我說:“這才像叔叔嘛”
我搖搖頭,緩緩地站起身來,跟著她進入了餐車。火車上的飯果然是不敢恭維,我好久不坐火車了,還以為能有所改善呢,特麽的菜譜上倒是寫得誘人,什麽木須肉、魚香肉絲、尖椒炒肉,油炸茄盒,對了,還有我最鍾愛的荷包雞蛋熱湯麵。那點菜的列車員看著我們大早晨點了這麽多菜,臉上顯露出驚異的神色。
小丫頭,一邊流著口水,一邊看著菜譜望梅止渴,我們倆如同一對餓死鬼盯著菜譜,滿心期待地等著一頓豐盛的早餐。
菜上的非常之快,可能是前一天剩下的,隻是加熱了一下。我們看著眼前的飯菜一下子食欲全無。先別說味道。小丫頭拿著筷子撥拉了半天,才找到幾條長得像毛毛蟲的肉絲。而那所謂的荷包雞蛋熱麵湯呢,我真想給那列車員來一個大嘴巴子,誰告訴你煮雞蛋泡進湯裏就是荷包蛋了而且還特麽是半個一片千瘡百孔的菠菜葉子,像一葉扁舟,在清湯寡水的湯麵上很詩意地飄**著,大有“寒窗西嶺千秋雪,門泊東吳萬裏船”的意境。
這頓花了大價錢的早餐就在這種詩情畫意中,愉快地流產了。我和小丫頭最後還是回到車廂裏吃泡麵,黃小喬吃得那叫一個香,禿嚕禿嚕地山響,吃得滿頭缸氣最後一抹嘴來一句:“方便麵原來可以這麽香的啊”
凡事就怕對比,也許你平日裏會坐在好倫哥餐廳裏,喝著奶油蘑菇湯,吃著炸雞翅,你還會說,這飯菜真是吃膩了,毫無特點。可是有一天你遇難了,就好比走進了一個叢林裏,能夠喝上一口暖暖的熱湯,你就會覺得舒服極了。即使隻有幾塊窩窩頭,你都會毫不猶豫地大快朵頤,並且讚不絕口。
就如同我們現在這個樣子,平日裏根本都不碰的碗康,現在到成了美味
吃飽喝足之後,我就想來根煙,對於抽煙的人來說,“飯後一根煙,賽過活神仙”是顛撲不破的真理。可是在這該死的火車上竟然禁止吸煙為此還放出話來,列車已經安裝了高科技識別係統,隻要有煙霧,列車就會自動啟動強製製動裝置
如果發現是因為吸煙而帶來的後果,要追究刑事責任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出門在外,舉目無親的,隻好忍了。
現在吃也吃了,該談談正事兒了,黃若虛董事長之前什麽都沒有交代,隻說具體事情讓黃小喬這個黃毛丫頭說給我。那麽這次出差的任務到底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