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1章 船艙裏

我堅持不要,她就堅持要送。她竟然生氣了,說,你要是不要,我就把它扔掉,仍到海裏去。

我拗不過她,就隻好卻之不恭了。她見我收了高興地說:“今天終於遇到一個懂行的,這琥珀其實是叫做‘虎魄’的,是老虎的虎,魂魄的魄,就是老虎的魂魄,是可以辟邪的。”

我還沒有想好應該怎麽回答她,她又問:“你聽說過度朔山的故事嗎?”

我當然知道的,我是個走陰人,要說去呢是沒去過,但怎麽會沒有聽說過呢。傳說東海上有一座度朔山,裏麵關著許多惡鬼,守門的神將叫做神荼和鬱壘,如果有鬼物傷人,這兩個神將就會把它拿去喂虎。因此,神荼和鬱壘還被民間當作辟邪的門神,有專業一點兒的,其中一個神將手裏還牽著一隻吃鬼的白虎。

但我看著老阿姨好為人師的欲望特別強烈,就違心地說:“不知道啊,您給講講?”

她興致勃勃地講了那個故事,和我所知道的那個傳說大同小異。但令我吃驚的是,老阿姨竟然誇下海口說這隻琥珀就是那隻白虎的魂魄。我不想拆穿阿姨善意的謊言,人家白送的,我還那麽較真幹什麽。隻是不住地誇她的故事講的好,誇這塊琥珀多麽的珍貴。

不知不覺,時間就已經到了晚上六點十分,原來跟一個老婦聊天也可以把時間過得這麽快。我說:“你該回家了,你看這海灘上已經沒有什麽人了。”

她一邊蹣跚地站起來,一邊說回嘍回嘍。可我一轉頭,她就消失了,不知道是怎麽消失的,就像我不知道她是怎麽出現的一樣,就隻剩下黑色湧的大海,和一道道白色的海浪。

冬日裏天黑得早,馬上就要八點了,沙灘四周是一片黑暗,洶湧的潮聲此起彼伏,隻能看到遠處星星點點的路燈光。

可是,海上怎麽會有燈光呢?難道是捕魚的漁船麽?那燈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擱淺了,停在那裏一動不動,柴油發動機的聲響也不熄滅,趴在那裏像一隻怒吼的小獸。[s.就愛讀書]我想這一定就是老王那個混蛋了。沒想到他能從海上來。

就在不遠處,那艘漁船終於有了動靜,先後一共下來了三個人,看不清模樣,影影綽綽的,其中一個舉著手電。這裏不是狹窄的古墓,那麽點兒手電光早就被寬闊的大海給吞沒了。他們踏浪而來,像三個黑色的幽靈。

果然不出所料,他們越走越近,在微弱的天光和手電的反射下,我看清了來人,那舉手電的不是別人,竟然就是失蹤的老鷹,再往後看,跟著的是黃小喬,再往後看第三個人竟然是那個已經死掉的打工漢!

我大吃一驚,這是怎麽個情況?這三人目不斜視、心無旁騖地走著,大概他們還沒有發現我,我趕緊隨著海潮趴在水裏,隻露半個頭觀察。刺骨的冰冷隨之而來。我趴在海水裏一動不動,盡管難受,但我還是能夠承受得了的,當年在西南叢林的沼澤裏,我靠著二兩鹽巴一動不動地潛伏了一個星期,與毒販的一個狙擊手對峙,最後還是他熬不住暴露了目標,被我一槍幹掉!而此刻,在這寬闊的大海邊,除了這海水,哪裏還有什麽隱蔽物?

他們三個果真沒有發現我,嘩啦嘩啦地朝著岸邊走去。再一看海上擱淺的那條小船,裏麵搖曳的燈光讓我覺出,那船裏一定有人。這種情況下,我做出了一個基本的判斷:那躲在船上的一定是老王,而小喬和老鷹已經被他控製。如果我的猜想沒有錯的話,那麽他一定躲在這條船上作法,操縱那三個人。(

好毒辣、好陰險的人。竟然讓我們自相殘殺!

如果不是我提前趕到這裏,怎麽會發現這樣的秘密?我回頭看一眼已經上岸的那三個人,他們似乎在尋找著什麽。我不去理他們,潛在水下,悄然向那條漁船遊去。海潮隱去了我出水的聲音。

我像一條黑色的水鬼,趴在船舷上,左右觀察了一下船上的動靜。甲板上隻有一個看守,我拔出格洛克,甩手就是一槍,那蘸了朱砂的鋼針彈頭正中他的頸動脈,他無聲地倒下了。隨即,我雙手撐著船舷翻身上船,打了個前滾翻,來到船艙門邊,支起耳朵聽了聽裏麵的動靜,並沒有聽到作法的誦咒聲,而是聽到了一陣陣的調笑聲,我閉上眼睛仔細分辨了一下,伸出右手數了數人數,和大概的位置,其實位置是很好判斷的,這隻是一艘中型的漁船,船艙裏並不寬闊。按照我的判斷,裏麵應該有一個男人和三到四個女人。

男人說:“哼,我那大侄子還想跟我鬥!還嫩了點兒,那就讓他們自相殘殺吧!哈哈哈哈哈”這聲音定是老王無疑了。

幾個女人齊聲恭維他的英明神武,他就來了勁,大聲笑著追逐女人門,船艙內一片****的聲響。“來來來,小寶貝兒們,別跑嘛,讓我親親!”“王總還壞呀,人家可不是隨便的人哦。”“小寶貝們,我養著你們可不是讓你們裝聖女的哦,誰要是讓我滿意了,首飾和包包少不了。”似乎是另一個女人擠了過來,急切地說:“王總,我行我行,讓我做什麽都行。”

男人說:“好好好,這才聽話嘛,那就你吧,來來來??????”說著很快就傳出了吭哧吭哧的砍伐聲和吟吟哦哦的呻吟聲。

我在這些****的聲音裏保持了鎮靜,我需要最佳的時機。在這些亂哄哄的聲音裏,好像有一個腳步聲單獨的響了起來,聽節奏和步伐應該是其中的一個女人,而且那腳步聲跌跌撞撞的,好像很著急的樣子。

門開了,一個穿著大尺度透明裝扮的妖豔女子急急地走了出來,一下子趴在船舷上哇哇地嘔吐了起來。她背對著我,透明的黑色紗裙讓她的身體隱隱綽綽,刺鼻的劣質化妝品味道與海腥味兒混合起來令人作嘔。我想,這種女人一定不是良家,她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即使不說誰也知道,那是一種家禽的名字。

她的嘔吐持續了好長時間,看來這種家禽的工作並不像正人君子們想象的那麽輕鬆。我慢慢地走了過去,走到了她的背後,很隨意地幫她拍了拍背,她感激道:“謝謝,大哥。”

她不知從哪裏抽出帕子來,擦了擦嘴,帶著感激的笑容回轉身來。但是她的笑容卻在看到我的一瞬間凝固了。那驚訝的動作毫不做作。大張著嘴巴,眼睛瞪得老大。她的身體隨著寒冷的海風而不住地顫抖,透明的裝束能清晰地看到她肌膚顫抖的細節。

這是個識相的女人,在巨大的驚恐裏還是有理智的,她並沒有尖叫,而是安靜地看著我,乞求的眼神裏還帶著一絲絲的悲哀。

我用格洛克對著她的腦門說:“聽我的,不然我一槍打死你!”

她點頭如搗蒜,似乎隻有這樣才能有生的希望。其實,我並不想殺她,她隻不過是個“賣肉”為生的可憐女人。隻要她不壞我的事,我是不會殺她的。我告訴她進去的時候,一定要裝作若無其事,如果做不到裝作難受也可以,但千萬別耍花招,我的槍會一直頂在你的身後。

她雖然站著,但身體卻不由自主地收縮,她想要盡快地離開這裏,她大概為自己走這一趟活兒而後悔不迭。我用格洛克頂在她的腰間,隱蔽在她身後,跟著她走進船艙。

一個女人說:“怎麽才回來,還以為你掉海裏喂魚了呢。”

她哆嗦著說了句難受,就再也說不下去話了。正趴在另一個女人身上吭哧吭哧地的男人,回轉頭來說了句掃興,就繼續他的有氧運動。掃興?還有更掃興的在後邊呢,我一把扯開麵前的女人,鋒利的軍刺就橫在了這光著身子的男人頸邊。

我知道,這種狀態很容易讓人軟下來,我相信他現在已經軟下來了,而且,我想他在今後很長一段時間都硬不起來。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性命!

他還真不是凡人,乖乖地舉起了雙手,嘴上卻開始討饒:“大侄子,我知道是你,你要知道,我可是你的師叔啊。”

我把刀尖朝他的鎖骨處的皮膚裏別了一下,示意他不要多費口舌。這個****的中年男人,在這種衣不蔽體的情況下,表現出了異常溫情的一麵,不停地和我拉著家常,還說我父親把我送到玉泉宮的時候,他是在場的,他還抱過我呢。

我不願意聽這些屁話,你特麽還能編的再像點兒麽?我到玉泉宮的時候已經十二歲了,你以為我是癡呆麽,十二歲啊,什麽事情不記得?

我對拆穿他的謊言沒有興趣,我抓住了他,這是關鍵的關鍵!我要讓他解除對黃小喬和老鷹的操縱,我要讓他在我麵前束手就擒。

這個中年男人全身****,下半身那東西軟得像一團稀泥,還在優雅地擺動著。屋子裏所有的女人都張大了嘴巴,像一尊尊雕塑。

我怒吼一聲:“沒你們的事,滾!”那些女人就連滾帶爬地出艙去了,這船本來就是擱淺在沙灘上的,我想她們不會有什麽危險。

船艙裏,就剩下了我和這個赤身**的男人,接下來,我要讓他嚐嚐小爺我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