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臭道士少管閑事

正在我們說話的當口,大胸妹端上來兩杯香茶。本文由 。。 首發(800)隻是她不怎麽跟我說話,按說跟我這麽幾天沒見麵,應該高興才是啊。我發現了她的異樣,在屋子裏掃了一眼,看到了一隻收拾好的皮箱。我說:“妹子,你要幹什麽去?”

她看了我一眼說:“老鷹的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在這裏住不慣,還是準備搬回家去。”

我說:“你先別走了,你先讓給那丫頭治好了再說。”

她聽到這個,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我知道她肯定有事要講。隻不過是礙著老鷹和馬成龍,不願意說出來。

我心裏會意,就說:“我還要買些東西,不然你跟我一起去?”

她就點點頭,我對馬成龍和老鷹說:“你們先聊著,我出去買點兒東西。”

他們看看我又看看大胸妹,最後點點頭。

我和大胸妹出了門,走在大街上。我張口問:“這段時間你照顧老鷹,辛苦了。”

她搖搖頭。

我又說:“等你治好了這小丫頭,哥帶你出去玩幾天。”

她又搖搖頭。

我急了,這大胸妹到底怎麽了?有什麽洗不掉的難言之隱?說:“那你到底怎麽了,一來就看你不高興,是誰欺負你了?”

她還是搖搖頭,卻開口道:“哥,我沒事兒,你別瞎猜了。我就是悶得慌,想回去。”

小丫頭都有些不想讓人知道的心事,也許她根本就是看我背著個小姑娘回去,心裏不高興罷了。我倆在街上遊**了一個多小時,給大胸妹買了些衣服和吃食,看著她臉上漸漸露出了笑容,我也就放心了許多。

等回到老鷹家裏的時候,馬成龍正在跟老鷹說葉子和他爹撞鬼的事。見我和大胸妹進來,馬成龍調侃道:“喲,這才幾天沒見啊,就急不可耐地手挽手逛街去了?”

我沒理他,直接坐進沙發裏說:“成龍,葉子就先在這裏養傷,有老鷹在我也放心,在倆去趟東北!”

老鷹說:“剛才成龍已經把事情都說了,去一趟也好,按照你們道家的說法,那也是功德一件。”

我看著老鷹道:“其實,我想事情根本就沒有那麽簡單。[起舞電子書]”

馬成龍切聲道:“就你事兒多,不就是鬼纏身嘛,想我堂堂辰州符咒傳人,這種事情不是易如反掌?”

我笑道:“我說的不是那件事,你也知道,我是個陰探,東北並不是我的管區,那些什麽鬼纏身、鬼上身的事情,我管不了。”

“那你去東北幹嘛?”他倆異口同聲地問。

我壓低了聲音說:“那件事情可能跟梅城市醫院的丟屍案有關。”

老鷹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直到煙頭兒燙手的時候才回過神兒來,擰著眉頭說了句:“什麽?奕邪呀,你是不是太神經緊張了,隔著十萬八千裏呢,能扯上關係嗎?”

我習慣性地抹一把臉說:“我說的隻是可能而已。如果她沒有被跟蹤和追殺,我也不會懷疑這件事情跟丟屍案有關,況且,她肩胛骨上的靈魂印記,到底是真是假,我還需要驗證。”

馬成龍道:“她不是都否認了之前講的那個故事了嗎?”

我歪著腦袋看著馬成龍說:“據她所說,那些故事是ktv鄭老板編造的,這個我相信,但這種編造是帶有明顯的目的性的,那個關於寶藏的故事裏,真真假假的難以辨別,如果真有寶藏之類的說法,那麽,我必須確保寶藏的安全。”

老鷹道:“還是你想得周全,不過我得提醒你,此去必定凶險異常,一定要小心行事。(

我笑說:“還能比荒島更凶險嗎?那不是我的管區,查得了便查,查不了我就撤了。至於葉子父親撞鬼的事,我和馬成龍順帶腳就辦了,就像你說的,那也是功德一件。”

當晚,我們就踏上了北上的火車,按照葉子說的地址,一路尋去,毫不費力地找到了她所在的村子。我們進村的時候,正是正午時分,這個時辰是陰陽交替、陽氣由盛轉衰的時辰,雖然是光天化日,但確實人氣兒最少,陽氣最低的時辰。記得小時候,我父親是從來都不允許我在這個時辰到院子裏玩耍的,就是這個道理。

一進村子,我就感覺到一股不同尋常的戾氣。如果按照葉子說的,隻是一個沒有鬼差引渡的鬼魂纏上了她的父親,是決然不會有這麽重的戾氣的。馬成龍抬頭看了一眼火紅的太陽,用羅盤定了下方位,然後指著離村口不遠處的一處院子道:“奕邪,你看,那個院子——”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那個院子上空縈繞著一團黑氣。我疑惑地說:“怎麽會這麽重?”

馬成龍看了看說:“看來,不止一隻鬼啊。”

我們倆說著就朝那個院子走去,那門已經破敗不堪,我走過去輕叩了一下木門上的鐵質門環。過了一陣子,院子裏響起一個女人有氣無力的聲音:“誰呀?”

我們沒有說話,隻是不住地敲叩門環,不多時,一個細碎的腳步聲響起,緊跟著就是拉門閂的聲音,門開了,一個麵容憔悴的女人看著我們嗔怪地說:“你們找誰呀?剛才問了也不吱個聲!”

我禮貌地點點頭說:“我們是葉子學校的老師,最近她一直沒有上學,過來家訪的。”

那女人皺眉覷眼地打量了我們半天,哦了一聲,眼圈兒就紅了。

馬成龍是個急性子說:“大嫂,你能讓我們進屋說話不?”

那女人才反應過來道:“屋裏坐,屋裏坐!”

這是個典型的農家小院兒,雖然並不富裕,但卻收拾得很利索。院子裏的通道全用藍磚鋪就,隔開幾小塊土地,如果是夏天,一定還會種上些綠色的果蔬。想一想,葉子曾經就是在這個小院子裏生活的,我產生了一種替人回家的感覺。

這真是一個普通的人家,你根本無法想象這個家庭會與鬼怪和陰謀沾上邊。我們在院子裏駐足片刻,對葉子的母親說:“葉子她爸,在家嗎?怎麽不見他呢?”

那女人說:“屋裏躺著呢,就剩半口氣了!”說著就指了指堂屋的門。

我怕引起她的懷疑,沒有直接向那間屋子走去。又問:“葉子可是個好學生啊,怎麽會逃學這麽長時間?是不是家裏有什麽困難?”

她就抽泣起來,罵人,還罵老天爺,哭天搶地的。看這情況就知道葉子所言非虛了。我安慰她半天,對她說:“不管家裏遇到什麽情況,都可以說出來,”我指著馬成龍,又說:“我這位朋友有些本事,你要是遇到什麽解不開的問題,他一定能幫你解決的!”

我說得誠懇,馬成龍也裝出一副高人的表情說:“說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這女人說的事情和葉子講的分毫不差。看來,這件事情是真的了,誰也不可能拿自己家裏人開這種玩笑。

馬成龍歎了口氣道:“那就讓我看看大哥吧,看看到底咋回事兒。”

那女人雖然將信將疑,但看馬成龍那一副羽扇綸巾的模樣,倒也信了幾分,趕緊撩開了堂屋的簾子。那厚厚的棉門簾一撩開就有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在這東北農村,大多燒有火炕,住人的屋子,怎麽會這麽陰冷呢?

我們邁步進到了屋子裏,大白天的卻顯得異常黑暗,窗簾也拉得很嚴,一股黴臭味兒撲鼻而來。炕上的牆角裏窩著一個形銷骨立的人,想必這位就是那葉子的父親了。

那女人衝著牆角裏的人說:“他爹,葉子學校的老師來看你了!”

牆角那人抬一下頭哼了一聲,我看他實在是沒有力氣說話了。那一聲哼算是給我們打了招呼。我不理他,轉而對她女人說:“大白天的,怎麽還拉著窗簾?這黑漆漆的不見太陽,人的骨頭都會生鏽的。”

女人說:“她爹見不得太陽,陽光一照就疼得嗷嗷叫啊,也吃不下飯,眼看著這人就剩下半口氣了,嗚嗚——”說著說著就又哭了起來。

我對她說:“好了,你先出去吧,讓我這位朋友給他診斷診斷。”

話音剛落,屋子裏就卷起一陣陰風,緊密的窗戶開始顫動,那陰風則向門口卷去。

馬成龍喝一句:“想跑?!”說著就從口袋裏抓一把朱砂出來,朝著門口一把灑過去!那一把朱砂灑過去後,瞬間就有一個人形顯露了一下,等那一把朱砂落地後,那人形就隨之消失了。

那女人看到這情景嚇壞了,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屋子裏會憑空刮起陰風,也沒有見過朱砂撒過後會憑空顯出人形兒來,那一刹那,她似乎已經明白我們倆是幹什麽的了。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哭訴道:“法師救命!法師救命!”

此後,我迅速關上了房門,而馬成龍則緊接著從背包裏掏出朱砂、符咒等,開始布陣。陣法擺布妥當之後,在黑暗的屋子裏,窩在牆角的葉子他爹的臉竟然亮了,發出那種恐怖的綠色的光來!

不僅那張臉發出了詭異的綠色,連說話的聲音都不是本人的,而是一個蒼老的但渾厚的聲音:“臭道士,少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