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眼對穿

在戰鬥開始前,我還是對雙方的實力做了一番比較,雖然時間緊迫,但在我長期的軍旅生涯中,養成了戰鬥前進行實力和成本計算的習慣。熱門小說訪問:. 。小說網首發戰鬥的起因也許可以一時興起,但實力的比較絕不能馬虎。

如果是多年以前,我還是能夠做到知己知彼的,他是我的老對手,他的身手、速度、擊發的角度,我都了如指掌,即使他將匕首‘插’進了我的‘胸’膛,我也會找到空擋反手一擊。隻可惜,我們都死過一次了,我們,都不是當年的我們了。

對於我來說,靈珀之靈暫時化入了我的血液,狙魂槍也已經恢複了元氣,我的靈魂力更加渾厚了。但靈珀的魔力並沒有被喚醒,在我的體內,它仍然跟那些萬千的冤魂保持著相生相克的奇妙平衡。

而對方如今的實力我卻一點兒都不知道,他的死而複生已經讓我不可理解了,更別說他具備了怎樣超凡的能力。我被戳爛了心髒,是師父作法救我一命,難道他也遇到了道法同師父一樣的高人?如果不是,那又該如何理解呢?

況且,在這個詭異的爛尾樓裏,我隻是一個人孤軍奮戰,而他卻有那麽多戴麵具的嘍,雖然不堪一擊,但是這麽多人也夠我喝一壺的了。

這麽一比較,我發現自己勝算的把握並不太大,或者說沒有必勝的把握。如果一旦‘交’手就一定要承擔莽撞帶來的後果。可是,我有退路嗎?我自嘲地哼笑了一聲,出了這個‘門’,我是越獄的通緝犯,而在這裏又麵臨著巨大的危險。我到底是為了什麽?就單單是為了解開眼前的重重‘迷’霧,就為了能夠搞清楚那虛無縹緲的真相?

可是這些都不重要了,敵人已經拔出了他的屠刀,難道我還要坐以待斃不成?

黑臉首領,並不親自上陣,他甚至喝退了對我形成了包圍圈的戴麵具的眾多嘍。

他站在薛梅格的凍屍旁邊,像一個真正的新郎官一樣,打算做一回坐山觀虎鬥的甩手掌櫃。他側臉向蹲在肩上的金雕嘟囔了幾句。我雖然沒有聽清楚他說的是什麽,但我也能夠猜個**不離十。他一定在告訴金雕說:看吧,麵前這個人就是你的仇人,就是他為了自己能夠活下去,而讓你代替了他!去吧,他的命就是你自己的命!

那金雕張開食人的巨喙戾叫一聲,展開雙翅朝我滑翔過來,那翅膀真的非常巨大,不禁讓人想起了“大鵬展翅九萬裏”的傳說。鋼鐵般的利爪在掠過我頭頂的時候,狠命地朝我掏抓了過來,我躲閃不急,被它抓傷了左肩。

但那金雕並不是血‘肉’之軀,它是個已死的魂靈,那一爪子沒有抓開我的皮‘肉’,卻抓傷了我的靈魂,我能夠感覺到自己靈魂上被那利爪撕開了一道傷口。不過,對於現在靈魂力渾厚的我來說,這一擊並不能對我造成致命的傷害!

而那金雕的攻擊並不是連貫‘性’的,它飛過我的身後,打了個旋兒,又飛回到黑臉首領的肩上,那雙猛禽固有的犀利目光投來怨毒的神情。

我從口袋中抓住一把朱砂來,按在左肩上,朱砂熱烈的陽氣滋養著靈魂的傷口。可那傷口還沒有愈合的時候,金雕又開始發起新一輪的攻擊,我快速將軍刺‘抽’出,左手再次握住了鋒刃。

那金雕並不知道我藍‘色’血液的厲害,又一次展開雙翼,朝我撲將過來。就在它還未接近的時候,我右手猛然將軍刺‘抽’出,我藍‘色’的血液帶著靈珀的靈魂力,迅速拋灑出來

可那金雕似乎早有準備似的,雙翼一扇拔高了自己的高度,輕鬆地躲開了我的反擊。它再次打個旋飛回了,黑臉首領的肩頭。

我終於看出來了,那金雕本身也是魂魄,它忌憚我身上的渾厚的陽力,所以,並不會與我糾纏廝打,隻會瞅準時機,猛然來一個餓虎撲食式的攻擊。但在這種閃電戰術的攻擊下,我一時還真是束手無策,隻有躲避的份兒了。它的速度太快了,如果用狙擊槍的話,我還沒有打過移動速度那麽快的目標,現在唯一能夠對它造成威脅的就是我體內流淌著的藍‘色’血液,而這種用自殘使自己流血的方式,並沒有很好的瞄準和定向功能,剛才已經試驗過了,它輕易就躲過了我的血液攻擊!

不‘交’手根本不知道對方的實力,這一點不僅是我,對那隻金雕來說也是一樣的,我那藍‘色’血液的陽力,想必對它也造成了威脅,它站在黑臉首領的肩膀上,倒豎起羽‘毛’,哇哇地戾叫著,張牙舞爪地向我示威,但卻不再輕易地發起攻擊了。

雙目放‘射’出的道道寒芒,是怨毒,是仇恨,但其實也是忌憚!多年前,師父作法與‘陰’司溝通,用你的死來換我的命,並不是我的本意,娑婆世界、業力輪回,我因為欠‘陰’司一條命,現在做了‘陰’探,這也是業力因果造成的。無論是人還是獸,一切萬事萬物都擺脫不了命運的輪回,你又何必如此執著呢?

其實,我早已不在乎這條命了,若不是使命在身,這命,你隨便拿了去,就算是我鄭奕邪像你道個歉,還你個人情!

這些念頭,我並沒有往外傳達,隻是在腦海裏一閃現。但那金雕卻捕捉到了這個信息,太可怕了,這金雕死後到底經過了怎樣的修煉,竟然可以捕捉人的念頭。而我的靈覺向來比較出‘色’,它的意念,我也有所感知。

它向我傳達了這樣的信息,很簡單,隻有四個字:“你死,我活!”

我心說,這老雕真是好大的口氣,見我的念頭中還殘存著一點點對它的愧疚,就如此這般張狂。我現在是個‘陰’探,使命在身,我的命運不是你一個小小的畜生就可以決定的。更何況,你和這些戴麵具的偷屍賊在一起狼狽為‘奸’,罷罷罷,今天,小爺我也豁出去了,我死一次,還可以投胎轉世,如果你再死,那就是魂飛魄散,幹幹淨淨!

我這些想法故意用意念傳達出去,那金雕果然聽明白了,哇哇兩聲戾叫,那樣子憤怒到了極點,似乎今天就要把我生吞活剝了一般!

等等,我又想起一件事情來,上次,那個叫葉子的‘女’行屍在這片爛尾樓勾引寶馬男車震。而那‘女’行屍之前就是我第一次在ktv見到的被雙翅怪靈附身的那個葉子。兩件事情綜合在一起考慮,我得出了一個結論:這金雕就是那雙翅怪靈?!

這次,我不再用意念溝通,直接喊道:“你就是那雙翅怪靈?!”

金雕哇哇地怪叫兩聲。而那抱著胳膊,看熱鬧的黑臉首領,竟然高興地說:“沒錯!那隻是我們一個小小的手段而已!”

他們終於承認了,不僅僅是偷屍賊,而且還禍害生人。一個怯生生的小姑娘,硬是讓你們這些無惡不作的賊人,害成了僵屍。之前,我對這金雕還有一絲絲的同情和憐憫,甚至有一點歉疚。但現在看來,你們根本就是該殺!連靈魂也都不該留!片甲不留!

我憤怒地吼道:“如此說來,你們的死期到了!”

那金雕果然靈覺超常,不僅感受到了我的憤怒和殺氣,而且,能夠感受到我體內沸騰的純陽之氣!

而我自己的感受則更加深切,從某種程度上將,我的憤怒,調動了靈珀的部分魔力,我的手臂和全身的皮膚都變成深深的靛藍‘色’。

渾厚的陽力,形成了一陣陣的氣‘浪’,擠壓著這個房間裏的空氣。

那些戴著白‘色’麵具的嘍早就嚇壞了,他們大概沒有見過世界上還有我這種藍‘色’人種!紛紛丟盔棄甲,逃命去了!

“好了,沒有無關人等更好,你不是說要算總賬嗎?那我們就算算總賬!”我憤憤地說道。

那金雕似乎不願意多費口舌,像閃電一般朝我發起更加猛烈的攻擊,那鋼鐵般的爪子和鉤狀的喙,衝著我的心髒掏挖過來。

我直接打了個後空翻,像一條蟲子似的趴在了牆上,雙耳聳動著感受著它微弱的意念,它這次又撲了個空,但卻反常地沒有回到黑臉首領的肩上,大概它也沒有想到我可以這麽迅捷而輕盈。

我想,它也是豁出去了,一轉身又怪叫著朝我撲來。我趴在牆上不住地移動躲閃,它竟然像啄木鳥一般啄著牆壁,氣急敗壞之下早已喪失了一隻金雕的準確和凶殘,憤怒讓它的動作變得遲緩而僵硬!

我趁它不注意,一翻身滾落在地,拉響了狙魂槍的槍栓!

此刻,我突然響起了當年在山上修道時,師父叫我用手抓住紛紛落下的秋葉。我問:“師父,為什麽我總是抓不住呢?我想抓哪一片樹葉,那片樹葉偏偏就從我手裏溜掉呢?”

師父說:“傻孩子,因為當你想要抓那片樹葉的時候,你的念頭已經被它知道了!所以,它就從你的指縫裏溜掉了!”

我說:“那我該怎麽辦呢?”

師父閉上了眼睛,隨手一抓就是一片葉子。我也終於明白了,萬事萬物都是有靈的,當你想要抓它的時候,它已經感知到了,所以,當你還沒有出手的時候,它早就做好了溜掉的準。

目前,我麵臨的問題是同樣的,要想消滅這個金雕的靈體,唯一能夠取勝的,就是要達到“無念”的境界!

我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並不瞄準,很隨意地摟響了狙魂槍,砰!

我甚至都沒有聽到一聲怪叫,難道

我緩緩地睜開雙眼來看時,那金雕的靈體就躺在地上,而我的狙擊是成功的,不僅擊中了它的命‘門’,而且還打了傳說中的“眼對穿”!

一槍,從左眼進右眼出,這就是眼對穿!一個狙擊手的頂尖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