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興?”有歲的眸子凝著她淺笑微仰的嘴角,沐寒聲問。

聲音壓抑、低啞,醞釀著某種即將噴薄而出的情緒。

她甚至走近一步,靜靜的看著他的臉,嘴角的弧度深了幾分,褐眸裏卻越是浸涼。

柔唇輕輕一句:“當然,不該高興麽?怎麽說也是好久的毛病了,別人把你弄好了。”

沐寒聲心底躁意叫囂,抬手又解了一粒紐扣,似乎才能透過起來,沉冷的嗓音震著安靜的空氣,“所以呢,如此在意這個問題,早就做好了轉投懷抱的準備?站在這裏,是要交代什麽?”

交代?

她微微仰頭,安靜的看著他緊繃的棱角,薄唇抿得冰冷。

片刻,她還是失笑了,這話不是應該問他麽?是他讓她過來的。

照前幾天的果斷來看,既然隱疾好了,也找到了可以的女人,哪還用得著她?

清絕的臉,笑意變得越來越勉強,向前幾步,終於走進了房間。

**的淩亂無比刺眼,她實在沒辦法呆在這樣一個環境裏太久,沒辦法想象這樣一個男人在其他女人身上酣暢淋漓的樣子。

太疼,疼如陵刺一點點從心髒穿透而過。

終究轉了方向,走到了陽台入口,這兒夠明亮,還有隱約掠過的清新空氣。

站定身,她也努力勾著嘴角遠遠的看他,“好像該我問,你叫我過來,不就是想在了斷前,把一切都說清楚?雖然不和別人一樣,也都要涉及那些的吧,撫養權?不動產?”

房間的門沒趕上,沐寒聲依舊立在原地,側首擰眉,“我何時要你過來?”

不就是她安排妥了一場戲,驗收自己的成果來了?

她笑了笑,“這麽快就後悔不想談了?”

沐寒聲終於挪動腳步,修長袁臂一甩,房間門重重的砸上。

“砰!”一聲轉移了她的視線,看著他一步步走過來。

深冷的五官披著一層陰鬱,薄唇冷然,“說清楚?可以……顧小姐是奶奶相中的女人,宮池奕的妻子;茶館外你所見的一幕不過是辛溪使壞,反觀於你,從蘇曜回來開始魂牽夢繞、蠢蠢欲動?甚至想到給我安排這一幕,我和其他女人做或不做,都是你離開的理由?”

他若不行,哪個女人願意形似守寡?他若好了,她又怎麽會稀罕一個髒了的沐寒聲?

傅夜七抬眼定定的看著他,眼底盛著詫異,並不濃。

片刻,反而失笑,“沐寒聲,什麽時候你竟然也成了縮頭烏龜?還如此拙劣?找個女人做了一晚而已,我會嫌你髒,但不會鄙夷你,更不會審判批罪,你何必推到我身上?”

嫌他髒?

這就是這出戲的目的?正好的理由,可以走得理直氣壯。

這樣的念頭更是讓沐寒聲神經躁動著,緊繃的五官,額間突突直跳,大步往她的方向走。

傅夜七皺了一下眉的功夫,沐寒聲早已掠到跟前,掀起一陣檀香混雜的冷風。

那張臉蘊含著陰暗,風雨欲來。

隻見他冷唇一碰,陰森森的一句:“說再多有什麽用?不是來驗成果,試一試不就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