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聲哥肯定很快就會回來的,他隻是覺得上次他就在那兒養病的,所以采姨去那裏他最放心。”沐戀走過去,很認真的說道。

她隻是無奈的笑,什麽時候竟然輪到沐戀來安慰她了?

早上幾個小時的上班時間,傅夜七以為沐戀中途會離開,但是她沒有,除了偶爾出去溜達一圈,她就安靜的在沙發上看雜誌。

可她坐在辦公桌邊心不在焉,又不能來回踱步,多次盯著桌上的盆栽發呆。

終於到中午午餐時間,簡直像解脫,殊不知煎熬才剛開始。

那天,他們三人在公司食堂用餐,共坐一桌,她目睹了趙霖對沐戀無微不至的關心,給她布菜,遞水。

沐戀笑得像個小孩,帶著淡淡的撒嬌,盡把不愛吃的東西往趙霖餐盤堆,而趙霖一言不發,全盤接受,臉上溫和到寵溺的神色始終未變。

看著小兩口簡單溫馨的甜蜜,她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味同嚼蠟。

曾經沐寒聲也會那樣給她布菜,也會為她端茶遞水,甚至她一個神色,他就知道她要什麽。

鼻尖一酸,越是堵得離開,最後用嘴呼吸,提前離開員工餐廳,站在公司門口一次又一次的深呼吸。

幾次拿了電話出來,怎麽都沒把那個號碼撥出去。

倒是“嗡嗡!”兩聲,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她低頭掃了一眼,快速接通,清了清嗓子,“你好!”

“您好傅小姐!”對方很恭敬。

而她已經快步下了階梯,開車往醫院走,聽了醫生的話之後問了一句:“她醒了多久?”

“不到二十分鍾,依您的意思,確認之後第一個通知的您。”

她的車速不滿,感冒的聲音之下,不得不帶上幾分嚴肅,“在我過去之前,不希望院方和病人說太多。”

“我們明白。”

電話掛了,她在組織、斟酌一會兒見到傅孟孟的言辭。

車子一在醫院門口停下,她邊急匆匆的往裏走。

病房門口有醫護人員等著她。

她走過去之後先往病房裏看了一眼,才對著醫生抿唇一笑,“麻煩你們了,有事我會找你們。”

醫護人員走了,傅夜七才轉身,手搭在門把上,臉色也溫冷下來。

她扭門走進去,傅孟孟也緩慢的轉過頭看來,然後皺起眉,往她身後看。

“不用看,蘇曜沒來。”傅夜七將包放在一旁的桌上,美麗的麵容不待絲毫溫度。

蘇曜對傅孟孟,多少存有仁慈,她知道。所以暫時沒讓醫院通知他。

拿過椅子坐在了床邊,她安靜的看著傅孟孟一會兒,頭一句便是:“院方已經做好了所有手術準備,你必須捐骨髓。”

傅孟孟擰眉,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憑,什麽!”

她清然的笑,憑什麽?

“憑你蓄意撞向采姨,憑你還有個兒子,憑你現在隻是個下不了床的病患。”很殘忍的話,她卻說得很輕,也不疾不徐,無比清晰。

見了傅孟孟狠狠擰眉,抬手就要按下護士鈴,她輕鬆越過去,將按鈕放得遠了,因為感冒而略微蒼白的柔唇微動,“就像此刻,我可以對你為所欲為,而你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