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這幾天就過得很糟糕,身體又難受,這會兒餓勁兒過去了,全身都感覺空****的,一抹酸澀越是清晰的傳遍全身。

仰臉看著他,她在極力的忍,畢竟那麽多人的在,可眼底還是紅了,唇畔不自然的微動,“你是在怪我嗎?”

猝不及防被她泛紅的眸子擊中心坎,沐寒聲抿唇擰眉,他的擔心多過責備,哪怕再氣,那一瞬間也全消了。

“采姨的事開始你就冷冷淡淡,一句話都沒跟我說過,不說其他,你要是生氣,都不給我道歉的機會嗎?現在我都過來了,你還……”她狠狠皺了一下眉,說不下去了,堵得厲害的鼻子狠狠吸了一下。

又一次火熱上頭,話到喉嚨裏就說了出來,沒有注意此刻的場合。

越是讓人不自主的往這兒看。

再有身份的人,也有私人生活、感情世界,大多人的目光是尊重的,再者便是好奇。

“胡說什麽?”沐寒聲低眉,看著她粉紅的鼻尖,那是哭前的征兆,心頭一軟。

那麽多人等著,沐寒聲卻一點不急,想著他明明去過傅宅,看了她迷糊的耍酒瘋,又抱著她睡了一夜,怎麽就冷淡得沒說過一句話?

“不記得那一晚?”低沉的嗓音越是溫和,幽幽望著她。

哪一晚?她莫名其妙,糟糕的情緒下,態度不算好,目光也是不耐煩的,“我想出去……”

“餐後再說。”他低了聲音打斷,牽著她的手沒放,作勢往桌邊走。

傅夜七滯住腳步不肯往前,“我說我自己出去吃。”

“就在這兒。”他溫和了聲音,握著她的手又緊了緊。

她擰眉,麵上沒有太多忸怩,隻是腳步生硬不肯動,“我什麽身份在這兒?”

沐寒聲忽然停下腳步,眼底鋪滿意味,“你想要什麽身份?”說罷,他又加了一句:“這不是正式的政交場合。”

她無言,難道還是朋友聚會麽?

“她是誰?”冷不丁的,她這麽問了一句,目光微微掃過那邊的女人。

等她自己反應過來,話已經出口,隻好抿了唇。

終於,沐寒聲微微勾了唇,“你以為呢?”

她沒說話,柔唇抿得很緊,這種話不適合她問,生硬的轉了過去:“我是來跟你道歉的,……采姨的事……”

“嗯,我收到了。”男人低醇的嗓音,打斷了她,“那晚你說過了。”

說過了?

她腦子裏一團糊醬,難道是自己過得太糊塗了麽?

“所以,你不怪我?”略微的小心翼翼,又忽然看了場內的人。

如果她先前漏掉了什麽,在這兒半天,豈不是讓人看了笑話?

耳根已經有了發紅的痕跡。

“我……我先出去吧。”她低低的聲音。

頭頂傳來沐寒聲輕輕柔柔的低沉,“乖,來都來了,勞煩委屈陪我一下?”

這話裏一點嚴肅意味都沒有,適才處在緊張時間安排下的他也不見蹤影。

她皺眉,愣愣的看了他一會兒。

隻聽沐寒聲忽然轉過頭對著眾人說了句什麽,她竟然沒聽懂。

然後一眾人忽然笑,都在點頭。

頭一次,她一個精通多國語言的人有些無措,傻傻的仰臉看著他,“你說了什麽?”

沐寒聲抬手替她把發絲攬過去,竟低頭吻了她唇畔,停留片刻,很快離開,幽深的眼角微微彎著,“給你兩分鍾做自我介紹,想要什麽身份隨意挑。”

什麽?

她褐眸微瞠,瞪著他。

“我說妻子今天心情不佳,萬裏追夫而來,讓他們接受拷問,看看我這幾天有沒有不安分,比如和身邊某個女性異常互動?”他唇畔微動,低低的道,性感的嗓音聽不出真假。

眉心更緊,她看了那邊的人,又看他,半天憋出一句:“你怎麽這樣?”

簡直丟人。

“我隻是想就采姨的事道歉……”

“嗯……家事咱們回去說。”他一點不急,溫聲打斷,嘴角微微的勾著。

越是看著他那莫名弧度的嘴角,她越是覺得心瘮,終於皺眉,又有一句:“我能說認錯人了,然後離開麽?”

她真丟不起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