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像催眠一般,她逐漸睡過去。

一顆腦袋差一點從他肩上掉下去,沐寒聲才抬手穩住,哪怕疲憊,看著她濃濃的睡意,終究笑得深情。

那段時間,能看她安穩的睡著,對沐寒聲來說,幾乎是最大的安撫,哪怕聽到田幀說她午覺睡得踏實,他工作起來都會極其安心。

醫生說,前三個月若是能安全熬過去,之後篩查問題應該不大,那就萬事大吉,妊娠反應也會相對應減輕。

所以,沐寒聲幾乎是祈禱著頭三月一過,她可以不再腰酸背痛,不再整夜失眠。

可這似乎是一種奢望,她和常人正好相反,腰酸背痛有所減輕,失眠也似乎沒那麽嚴重,可她開始整宿整宿的做夢,睡得也是痛苦,甚至開始嚴重孕吐。

起初,沐寒聲以為她是不喜吃葷,不喜見腥,吩咐廚房把這些都處理幹淨,可是後來才發現,她是吃什麽吐什麽,一頓下去,留在肚子裏的東西並不多。

齊秋落回過一趟第一島,但是一聽夜七妊娠反應嚴重,又返了回來。

藍修也擔心她,幹脆決定讓妻子在榮京生產,他時常兩地跑。

“怎麽會這樣呢?”齊秋落都七個月的身孕了,頂著一個大肚子已經十分不方便,但她總喜歡去看夜七,陪著她一起吃飯,一起午休。

傅夜七吐得一臉蒼白,無力的搖了搖頭,又勉強一笑,“沒事,每天吃七八頓,攢下來也差不多了。”

看著她勉強的笑,齊秋落一句話也說不上來,隻能回到餐桌邊陪著她再吃一頓。

但沐寒聲正好打電話過來,要齊秋落接。

剛坐到桌邊的傅夜七皺了皺眉,拉了她的手,“別告訴他我又吐了。”

齊秋落微微皺著眉,點頭之際,也無奈的笑了笑,“不告訴他,他也知道。”

她勉強笑著,“那不一樣。”

電話接通了,果然沐寒聲就是不放心她,開口就開始問她今天的狀。

齊秋落答應了她不說,卻是回複:“和昨天一樣。”

那就表明依舊吐得一塌糊塗。

這一句話,終究是讓沐寒聲直接從公司趕了回去。

但他到家時,她安靜的躺在後院躺椅上,齊秋落在一旁翻閱著雜誌,時而看她一眼。

轉眼之際餘光瞥見了沐寒聲,愣了一下,放下了手裏的雜誌。

男人手裏的文件還沒放下,目光始終在安睡的她臉上。

走過去安靜的停住,半蹲在搖椅前,側首才對著齊秋落幾不可聞的的問:“她睡了多久?”

齊秋落坐了會兒也累,便站了起來,一手撐著腰,比了個拳頭:十來分鍾。

垂眸看著她睫毛微微顫抖,沐寒聲抬起來意欲撫上去的手也收作微微裹拳,停了動作。

沐寒聲就在椅子邊上保持著那個動作很長一段時間。

齊秋落衝他示意,小著聲音:“我去讓幀姨準備吃的,夜七醒來又該吃一頓了。”

沐寒聲略微點頭。

看著齊秋落七個月身孕依舊麵色如常,走路也不顯得十分笨拙,回頭看著懷孕後又瘦了的人,眉峰輕輕蹙眉,抹不去的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