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等兩人洗完澡,辛溪已經睡下了,總不能再跑去問。
夜七端著一杯水在辛溪臥室門口站了會兒,還是轉身回了他們房間。
進門時,起初她沒注意,沐寒聲背對著自己站在梳妝桌前,一手撐著桌麵,略微低著腦袋,不知道在幹什麽。
喝了一口水不減他過來,她才皺了一下眉,“大晚上照鏡子?”隨即好笑的走過去從身後還了他精窄腰身,“放心,還和結婚時那麽英峻,即便你蒼老了也是迷人的,我不嫌棄。”
手背被覆上他溫熱的掌心,但過了一會兒,才見沐寒聲轉過頭來,薄唇淺淺的失笑,“睡覺。”
也是轉過來的一兩秒,他的小動作,夜七還是注意到了。
隻見沐寒聲閉了閉眼,似是在緩著什麽。
她才皺了眉,“怎麽了?不舒服?”
說著話,手背已經貼到他額頭上,腳尖還得微微踮起。
沐寒聲一手握著她,一手去拿掉她貼過來的手,順勢俯首親了一下,抱起她往床邊走。
沒覺得他在發燒,她放心下來,被放到**時才又狐疑的看了看他,“真沒事?”
沐寒聲隻是淡淡的笑,轉身去關燈。
夜七坐起來又喝了一口水,目光一直盯著緩緩邁步去關燈又折回來的男人,的確一切正常,簡單修長的袍子,滿眼的挺拔很迷人。
沐寒聲到了床邊,很自然的伸手去接她手上的杯子,要幫她放在床頭的櫃子上。
夜七也沒多在意,遞過去,然後鬆手。
然而下一秒,細微的“嗙!”一聲,沐寒聲驀地往後挪了小半步。
也驚得她挪開了的視線趕忙轉了回來。
杯子已經落到了地上,幸好有地毯,聲音並不大,水全灑了,杯子完好。
然而兩人都皺了眉。
她再一次看向立在床邊的男人,細微的狐疑,“你……沒事吧?”
沐寒聲薄唇微微抿著,英峻的棱角微微低垂,似是在找地上的杯子,聽她說話,才抬頭柔柔一笑,“大概是太疲勞了。”又自嘲一句:“早知道該晚些關燈。”
然後他彎腰撿起地上的杯子放在床頭櫃上,再然後上床躺下,將她攬進懷裏。
可能是她有些敏感了,靠在沐寒聲懷裏,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躺了好久,才覺得他似乎也沒睡,試著輕輕喊了一聲,他果然應了。
“嗯?”的一聲,幾不可聞。
她才抬頭,對上沐寒聲微微眯起的眼,看不清,但她能感覺到。
夜七以為,他這是因為明天采姨就要走,所以才會失眠,但過了會兒,沐寒聲冷不丁的問了一句話。
他問:“倘若在這麽多人裏讓你重新選,哪一個最能讓你過得幸福?我?”
她有些好笑,閉著眼喃喃的回答:“那自然,這還用問?”
果然是睡不著惹的禍。
沐寒聲吻了吻她的發頂,很輕,而後同樣是幾近呢喃的,看似玩笑的一句:“為夫深感榮幸和惶恐。”
她徹底笑了,隔著睡衣在他胸口啃了一下,“那我找別人去試試?不對比不知天高地闊,是不是?”